肖春玉不能理解,為什麽每一次盼盼都能精確的拿出藥丸子吃了就能見效。


    明明這些丸子都是暖暖送一的,她那麽小又怎麽懂得的?


    肖春玉將這件事用秘語告訴了春暖。


    春暖捧著信看了又看,她都沒能見過盼盼,小小的孩子心裏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要說是天賦,那也得有人教導啊。


    長姐對藥理是不熟悉的,盼盼從頭到尾也沒有接觸過藥材,但是她卻知道,有一種說話就不知道能不能解釋:帶著上輩子的記憶來的!


    春暖知道長姐成功的讓盼盼將藥丸喂給了大皇子吃,按照皇後的聰明,以後定然更會護著長姐和盼盼了。


    是的,她要用這種方式拖延時間,給肖家成長創造喘息的機會。


    “阿姐,阿姐,二母丸做好了。”


    春寧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端了一盤梧桐子般大小的免費下藥丸傻笑著站在她的麵前。


    “我看看。”


    春暖拿起一顆看了看,聞了聞。


    “都有些什麽?”


    “知母,貝母,百藥。”


    “主治什麽?”


    “哮喘。”


    很好,春寧對自己做的藥材了若指掌。


    無論考什麽,他都能對答如流,說明真的很用功。


    “阿姐,我們需要長期找人來做藥丸了。”


    這些日子以後,春暖教春寧做了加減紫金丹;二母丸、木香消脹丸、大露宿丸等,這些藥丸各有各的主治功效,春寧都掌握得很好。


    這讓春暖很是欣慰,祖父心心念念的傳承人還真的出現了。


    “當年若是我沒有那麽任性沒有隻讀書考科舉,而是跟著祖父和阿姐在藥房裏鑽研醫藥,阿姐也沒有那麽辛苦。”


    “不用後悔,現在開始也來得及。”


    春暖是很心疼春寧的,以他的聰明才智,科舉真的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當年祖父也是寄予厚望的,也想春寧能高中為肖家的門楣增光添彩。


    他雖然遺憾沒有男丁傳承衣缽,卻又支持自己這個孫女學醫學藥理。


    或許冥冥之中天意吧,春寧最後也隻能跟著自己學藥學了。


    “是,我會努力的。”春寧道:“阿姐,有這幾味藥丸藥膏,趙哥那邊真的能包銷嗎?”


    春寧想起趙明華看到自己也在做藥,而且還定製了一批樣子一樣名字不同的小陶瓶時,趙明華就知道自己家又有藥丸賣了,特意簽了包銷的契約。


    就是名號為肖大夫的藥丸藥膏,有一樣算一樣,他全部包銷了。


    也就是說,肖家隻需要做藥丸就好,不用擔心賣不賣得出去的問題。


    而且,趙明華還很委屈的對春暖說:我的藥坊盈利可是還要分成給你的,你才是最大的贏家。


    春暖想著肖家是春寧在掌管,趙家趙明華自己單獨開藥坊,賺的錢不進公中的賬,感覺確實自己才是最大的贏家。


    “趙明華這人吧,賊精。”春暖笑了笑:“你不用擔心他賣不出去,隻需要操心一下你跟不跟得上他的訂單。”


    “賊精。”兩個字讓春寧也笑了起來:“阿姐,我其實越來越喜歡趙哥當我的姐夫了。”


    “又瞎說了。”春暖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你也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連你阿姐都要取笑了。”


    “沒有的事兒,這是我的真心話。”


    “行了行了,趕緊的去找人製藥膏藥丸吧。”


    要找人幫忙,除了肖家自家人總動員外,還需要人手。


    “羅小剛和三丫都不錯,左大嬸家的兒媳婦琴嫂子可以,還有就是蔡家的五兒……”


    沒想到春寧早有成算,很快就說了五個人的名字。


    所以,春寧是真正的從讀書少爺轉變成了一個經商的人了。


    “隻要品行端正就行。”春暖對她們來幫忙的要求不高,保密這種事兒更是不用提,因為藥材的配製比例的協調隻有她和春寧兩人才知道。


    到這些人手上幫忙的時候都隻是無關緊要的事了。


    差人手搓藥丸子。


    被春寧通知到這幾個來幫忙,有午飯吃,有月銀拿,手腳活兒也輕鬆,幾人都歡喜得很。


    隻有左大嫂家的兒媳婦琴嫂子還沒到。


    “你們先做吧。”春暖交待了一下她們要怎麽做,然後給春寧建議,這些人的工錢按做的多少來算,就是多勞多得,少做少得,這是一個很公平的計算方式。


    像琴嫂子這種人,說能來卻又不來,純純的是耽擱了人家一個名額。


    你要是不能來你直說,那就去找下一個人來抵她的缺。


    “春寧,你另外再找一個人吧。”


    對春暖來說,一次失言就永不再用。


    春寧正準備去找左嫂子再問一問能不能來,不能來就直接不通知她了。


    結果走到門口就遇上了左大嬸。


    “哎呀,春暖春寧,真是對不住了,我兒媳婦沒有來不是偷懶更不是她不想來,而是那受了寒涼,昨晚咳嗽得厲害。”


    “那去找大夫看看吧。”


    春暖隻是隨口一提,她也不能做主,就是見到病人友情提醒趕緊看診。


    “哎呀,我們這種窮人家哪有銀子去看大夫,看大夫拿藥就得花掉二兩銀子,我正準備去給她挖點草藥熬水給她喝。”


    春暖搖了搖頭,就覺得普通百姓真的是能活命全靠了命硬。


    有些草草藥確實能治病,問題是,沒看大夫你怎麽知道該用哪些草草藥?


    同樣是咳嗽就有熱咳還是涼咳又或者是積食引起的咳嗽。


    症狀不同藥方自然也不一樣。


    而挖草草藥,最應該看的就是病症。


    “左嬸子,你請春暖姐姐給琴嫂子看一副藥方吧,春暖姐姐挺會看診的,而且看得也很準。”


    這話左嬸是不相信的。


    告辭了出來就遇上了羅大嬸。


    “你上春暖家幹啥來了?”


    “我能幹啥,就是我兒媳婦昨天說了今天來上工做藥丸子,結果昨天感了風寒,鼻子流流的又咳嗽,所以隻好不能來了,我來就是告知春暖他們一聲。”


    “哎呀,感了風寒就找春暖給你開一副藥,吃了保證見效。”


    “春暖開藥方?”


    突然想起了三丫也說過這樣的話。


    “對呀,你怕是不知道吧,據說啊……”說到這兒羅大嬸突然閉嘴了,她不能給春暖招來禍害:“你說肖太醫的孫女不會看診,你信嗎?”


    “那到底是女孩子。”左大嬸還是不信:“我感覺春寧倒是可以學,以後找春寧看診也方便些。”


    羅大嬸不吭聲了。


    這人啊,有時候就是要學聰明些。


    明明自己已經將話題都遞到了她嘴麵前了,她居然有還是懂不起。


    難不成非要自己點明讓她去找春暖才行?


    平時的聰明勁兒都花到哪裏去了?


    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真的會走很多彎路。


    左家,左大嬸挖了一大堆的草草藥在那裏清洗。


    “我給你說,吃了這些就不咳了。”


    “多謝娘。”琴嫂子覺得自己咳得整個人心口都是疼的了,真怕這樣咳下去會唿吸不贏直接背過氣去。


    說話間又是一陣的咳。


    左大嬸將草草藥熬了藥給端到了兒媳婦麵前。


    “多謝娘。”


    “謝啥謝,你也是為了這個家洗了那麽多的衣服才會著涼。”左嬸子道:“趁熱,快喝吧。”


    “娘,這是肖姑娘看診的讓你挖的草草藥嗎?”


    “不是,是我自己挖的。”


    “娘……”


    琴嫂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能吃嗎?”


    “咋就不能吃了,我給你說我可是買了不起藥,有一點傷風感冒就是喝幾碗這些草草藥就活過來了。”左嬸子道:“你喝吧,我有經驗,肯定是行的。”


    無論左大嬸怎麽說有道理,琴嫂子隻有一個念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你快趁熱喝了呀?”


    左嬸子催著兒媳婦。


    “娘,我知道,我先休息一下。”


    左嬸子能說啥?


    別人娶迴來的媳婦當丫頭使,自己對著她這麽好,她還矯情上了。


    算了,算了,眼不見為淨,左大嬸將藥放在琴嫂子床邊走了出去。


    琴嫂子見婆婆不高興了也覺得自己的態度不行,有些擔心。


    不過又想著婆婆催自己喝中藥的事兒,不行,她得去找春暖。


    琴嫂子可是知道的,春暖春寧都可以看診。


    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崽能打洞。


    肖太醫的孫女孫兒絕對技高一籌。


    琴嫂子來見春暖看診。


    “我給你把個脈看看吧。”琴嫂子願意信任她,春暖也就辛苦點.


    隻是一搭上脈膊,春暖詫異的看了一眼琴嫂子。


    “我是不是得了什麽重症?”琴嫂子看春暖看她的眼神不同,心生慌亂連忙問。


    “你月事是什麽時候,離現在有多少天沒有來了?”


    琴嫂子一愣,臉一下就漲紅了。


    “你不說我還真給忘記了,讓我算算。”


    這一算,算出至少兩個月都沒有來了。


    “我這是病了吧,這種病需要多少銀子來治,要治多久?”


    “琴嫂子,恭喜你,這是滑脈,你不用治,你身體健康得很,定然能生一個胖胖的孩子。”


    “啊?”


    這一下,該琴嫂子愣住了。


    “琴嫂子,你有喜了。”


    “真的嗎?”


    琴嫂子嫁進來她也不怎麽迴事,兩年了還沒開懷,婆婆最近聽見哪裏說有好大夫就想要去。


    “是真的。”春暖道:“隻是月份尚淺,你這著涼了的藥可得少吃點,怕對胎兒有影響。”


    “那我婆婆給我挖的草草藥怎麽辦,我是喝還是不喝?”


    不喝吧,老太太辛辛苦苦挖迴來洗幹淨又熬上了。


    喝吧,又怕對胎兒有影響。”


    “你能記得有哪些材料嗎?


    “不記得了,反正有十來樣吧。”


    這個左大嬸還真是心急啊,心急吃不了熱湯圓,這個時候什麽草藥都敢給她兒媳喝,也不怕出事了。


    “暫時不喝吧,你可以帶出來我看看。”


    “有,我帶了一些。”琴嫂子可聰明了,將自己喝的藥帶了一個小杯過來。


    春暖聞了聞藥,然後又用手指蘸了一點送到嘴邊,然後直接給吐掉了。


    “這藥,你不能吃。”春暖道:“的好幾味藥對孕婦身體不好。”


    “多謝你了,春暖。”琴嫂子真正是感激不盡,要不是春暖,她今天說不定就要交待這在兒了。


    左大嬸聽兒媳說自己懷上了孩子是春暖把出來的脈,她高興得直跳。這個時候,她不再懷疑春暖的醫術了。


    “著涼了對胎兒不好,趕緊的趁熱喝了吧。”


    “娘親,這個藥不能吃,是春暖告訴我的。”


    “怎麽迴事兒,為什麽不能喝?”


    “因為裏麵有好幾味草草藥對身體有影響,特別是對胎兒影響大得不得了。”


    “那算了不喝不喝,算了。”


    左大嬸嚇了一大跳,真要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會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後悔都來不及的。


    “要不,請春暖給開一個方子,我們去找買點藥吧,你現在是兩個人,不比一個人的時候幹什麽都無所謂,時間拖長了也不行,早一點好我們也放心。”


    左大嬸第二次出現在肖家,不是來替兒媳請假的,而是決定自己也來幫春暖做藥丸。


    “開方子也行,隻是這個方子單子上的很多藥材需要你自己去買。”


    “行,我們自己買。”


    這一次,左大嬸請春暖開方子了。


    春暖也幫琴嫂子開了,並且叮吃她隻要沒事兒就不用吃藥,吃多了藥對身體也不好。


    “我腰疼得厲害,背也疼,要不要也給我開一劑方子。”左嬸子見狀連忙又請求。


    “來吧,我給你看看。”春暖就是這樣的性格,隻要人家求到她麵前,也就不忍心拒絕。


    春暖看了左大嬸的眼瞼,又問了些情況,看了看舌頭,把了脈問了幾句話。


    埋頭就開起了藥方,唰唰的寫得相當利落。


    左大嬸知道自己之前是真的小看春暖了,這會兒很是感謝她。


    特別是兒媳查出喜脈的事兒,若是依著她自己的草草藥就要失去孫兒了。


    太驚險了,太感謝春暖了。


    左大嬸一家的感謝春暖隻是笑了笑。


    這也算是報答當年她佃房給自己一家住的恩情吧。


    同時也是給左大嬸她們提了一個醒,有病一定要看大夫,而不是自己隨便吃點草草藥就能解決問題的事兒。隻怕越整越糟糕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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