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勳儀式剛剛開始,田路朝一正在台上慷慨陳詞。


    突然,整個會場的燈光全部熄滅。


    等備用電源啟動時,在場的鬼子軍官們驚恐地發現,他們身上的佩刀和手槍全部消失了。


    “諸君不必驚慌。”江川的聲音從擴音器裏傳來,“我這就送你們去見天照大神。”


    下一秒,會場所有的門窗同時自動鎖死。


    通風口裏飄進淡黃色的氣體,田路朝一突然瞪大眼睛——這是他們自己研發的\"櫻花\"毒氣!


    街道上,藍琪兒坐在轎車裏,看著手表指針走向預定位置。


    隨著一聲沉悶的爆炸,總統府的屋頂被整個掀開。


    她踩下油門,轎車穩穩接住了從側窗躍出的江川。


    “都解決了?”她輕聲問。


    江川摘下將官帽扔出窗外:“一個不留。”


    轎車駛過長江大橋時,遠處的江麵上突然亮起無數探照燈。


    三艘驅逐艦正在江麵巡邏,炮口對準了市區方向。


    “係統,最大收取範圍。”


    “已鎖定目標,是否確認收取?”


    江川握住藍琪兒的手:“閉上眼睛。”


    藍琪兒曾經懷疑過江川,在太行山江川的傳說從敵後傳到太行山,傳到抗大分校的時候,藍琪兒就確定了江川身上有秘密,但她一點都不懷疑江川抗倭的決心。


    此時,藍琪兒見江川不再背著她做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心中非常高興,但願江川有一天能把自己的來龍去脈和她分享。


    藍琪兒剛合上眼,就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落水聲。


    等她再睜開時,江麵上隻剩下幾個掙紮的浪花。


    月光照在丈夫剛毅的側臉上,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出門,在徐州會戰時的場景。


    “接下來去哪?”她柔聲問。


    江川望向長沙的方向:“長沙會戰開始了。”


    但他不能讓藍琪兒跟著。


    藍琪兒是抗大分校的教員,不能離開自己的崗位,況且戰場上敵人瞬息萬變,非常危險,他一個人還好說,再騰出手來照顧藍琪兒,恐怕力不從心。


    轎車消失在晨霧中,身後是熊熊燃燒的京市。


    新一天的太陽升起時,田路朝一的屍體正掛在總統府殘破的旗杆上,隨風輕輕搖晃。


    不久,江川和藍琪兒已經到了太行山。


    太行山的清晨,薄霧如紗。


    江川站在崖邊,軍靴碾碎了一顆小石子,骨碌碌滾下山澗。


    藍琪兒端著熱騰騰的搪瓷缸走來,蒸騰的熱氣在她睫毛上凝成細小的水珠。


    “嚐嚐,新炒的野山栗。”她將缸子遞過來,指尖還沾著灶灰。


    江川接過缸子,係統提示音突然在腦海響起:“宿主,華中派遣軍司令部最新命令,阿南惟幾調集第三師團、第六師團向長沙推進,先頭部隊已過汨羅江。”


    栗子的甜香在唇齒間化開,江川的目光卻越過群山,仿佛看到湘江兩岸騰起的硝煙。


    “我得馬上趕去長沙。”江川突然開口,聲音比山風還輕。


    藍琪兒的手頓了頓,茶缸裏的水麵晃出細小的漣漪。


    她低頭整理醫藥包的繃帶,忽然從最底層抽出一張泛黃的地圖:“上個月地下黨送來的,標明了所有鬼子在長沙的毒氣倉庫。”


    月光爬上窗欞時,江川正在擦拭新組裝的擲彈筒。


    藍琪兒蹲下身,往他行囊裏塞進兩雙新納的千層底,鞋墊裏還縫著曬幹的艾草葉。


    “這次不許逞能。”她係緊包袱的手指微微發白,“聽說鬼子在嶽麓山架了240毫米重炮。”


    江川輕笑,突然從袖口變出支鋼筆插在她衣兜裏:“繳獲的德意誌貨,改作業能用上。”


    晨霧未散,江川的身影已消失在崎嶇山道上。


    藍琪兒站在老槐樹下,直到山風把鋼筆的金屬外殼吹得冰涼。


    湘北的稻田裏,第六師團的輜重隊正艱難前行。


    突然領頭的卡車猛地傾斜——整條公路憑空消失,車輪陷入鬆軟的泥沼。


    光著膀子的鬼子兵還沒反應過來,遠處傳來清脆的槍響,輪胎接二連三地爆裂。


    長沙城外的戰壕裏,滿臉煙灰的守軍突然瞪大眼睛。


    隻見鬼子陣地上,十幾門重炮像變戲法般接連消失,隻剩下光著腳丫的炮兵在陣地上亂竄。


    更遠處,飄著膏藥旗的指揮部帳篷突然不翼而飛,幾個隻穿著兜襠布的軍官在秋風裏瑟瑟發抖。


    嶽麓山頂,江川收起望遠鏡,嘴角勾起冷笑。


    他輕輕拍了拍身旁嶄新的240毫米炮管,轉身走向下一處狙擊點。


    山風吹動他腰間的手雷,碰撞聲驚起一群山雀,撲棱棱飛向湛藍的晴空。


    湘江的水汽混著火藥味,在長沙城的上空凝結成渾濁的霧靄。


    江川站在嶽麓山的高處,俯瞰著整座城市。


    遠處,小鬼子的炮火仍在轟鳴,但城內的守軍卻已穩住了陣腳——因為他們的彈藥庫裏,突然多出了上百箱嶄新的子彈和手榴彈。


    “係統,小鬼子指揮部的具體位置?”江川低聲問道。


    “已鎖定,位於城北原英國領事館舊址,守備森嚴,配備無線電幹擾設備。”


    江川眯起眼睛,從腰間抽出繳獲的南部手槍。


    深夜,長沙城外圍的街道上寂靜得可怕。


    江川穿著一身小鬼子少佐的軍服,大搖大擺地走向領事館。


    門口的哨兵剛要敬禮,突然覺得眼前一花——這位\"長官\"的肩章似乎有些不對勁。


    “站住!口令!”哨兵警覺地端起槍。


    江川咧嘴一笑:“收取。”


    下一秒,哨兵身上的步槍、子彈帶、鋼盔全部消失,隻剩下光著膀子的士兵呆立在原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江川已經一記手刀劈在他的脖頸上。


    領事館內,一頭小鬼子指揮官正對著作戰地圖發怒。


    突然,整棟建築的燈光全部熄滅,緊接著,走廊裏傳來一連串沉悶的倒地聲。


    “八嘎!敵襲!”指揮官猛地拔出軍刀,但下一秒,他驚恐地發現——自己手裏的大長刀不見了!


    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的毒氣彈,我已經幫你們''保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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