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內,血腥與絕望的氣息肆意彌漫,仿佛一層厚重的陰霾,壓得人喘不過氣。


    雷水太貓著腰,動作急促而慌亂,幹枯的手指好似生鏽的鐵鉗,死死地攫住那散發著幽幽綠光的勾玉。刹那間,疑惑如潮水般湧上他的眼眸,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深陷的“川”字,溝壑中填滿了焦慮與困惑。他的嘴唇微微發顫,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隻有一個?怎麽會隻有一個?”那聲音裏裹挾著無盡的不甘與深深的困惑,在這死寂的閣樓內迴蕩,恰似一道淒厲的冤魂哀號,仿佛在向這混沌世間質問著命運的荒謬與不公。


    徐廣森原本古井無波、冷漠如霜的眼神猛地一凜,周身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幹,瞬間凝結成一層冰冷的寒霜。他粗壯的手臂一揮,將手中如同拎小雞一般抓著的慕義狠狠甩向一旁。慕義那虛弱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砸落在地,發出沉悶而又絕望的聲響,仿佛是生命在這殘酷現實下的最後呻吟。徐廣森邁著大步向前逼近,每一步都踏得腐朽的地板“嘎吱”作響,那聲音好似死神的腳步聲,一步步逼近雷水太。他一邊走,一邊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來看一看。”那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獄深淵傳來,裹挾著無盡的寒意,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降至冰點。


    雷水太緊盯著徐廣森步步緊逼的身影,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內心。他的手不受控製地握緊了手中的刀,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如同冬日裏的殘雪。就在徐廣森即將靠近的下一秒,“當”的一聲巨響,仿若洪鍾鳴響,又似驚雷乍起,震得整個閣樓都劇烈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坍塌。雷水太手中的刀裹挾著他內心深處的憤怒與無窮無盡的貪婪,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狠狠斬殺在徐廣森伸出的手掌上。


    徐廣森的臉上瞬間扭曲成一團,五官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他痛苦地發出一陣淒厲的哀嚎,那聲音猶如受傷的野獸在絕境中絕望嘶吼,在這狹小的閣樓裏迴蕩不休,每一聲都撞擊著眾人的耳膜,讓人毛骨悚然。鮮血從他的手掌中如噴泉般噴湧而出,灑落在地板上,綻放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恐怖。雷水太這一刀勢大力沉,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竟然將徐廣森的手掌生生砍成兩段。雷水太眼睛瞪得滾圓,布滿了血絲,宛如兩團燃燒的火焰,瘋狂地咆哮道:“這寶物是我的,誰也別想搶!”那聲音中充滿了癲狂與決絕,仿佛他已經被貪婪的惡魔徹底吞噬,靈魂都已被黑暗占據。


    慕大癱倒在地麵之上,仿佛一灘爛泥,目睹著這血腥而瘋狂的一幕,臉上寫滿了恐慌。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雙腿發軟,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地上狼狽地站了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迷茫,像是一隻迷失在暴風雨中的羔羊,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慕義,那是他在這混亂如麻、充滿絕望的世界中唯一的依靠,是他黑暗中的最後一絲曙光。


    慕義口中不斷吐出鮮血,那鮮血順著他的嘴角蜿蜒流下,滴落在地上,與周圍的血腥氣息迅速融為一體,分不清彼此。他的雙目當中竟然都流出血淚,那血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在他蒼白如紙的臉上留下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顯得格外淒慘。見到慕大朝著自己走了,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而莊重,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發出了一聲怒吼:“慕大!”那聲音仿佛穿透了靈魂的枷鎖,帶著無盡的力量與威嚴,讓慕大的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電流擊中。


    慕大疑惑地看著慕義,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擔憂,仿佛在探尋父親內心深處的秘密。慕義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聽不聽我的話?”他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焦急而變得沙啞不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破碎的沙啞與急切的渴望。


    慕大慌亂地點點頭,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聲音帶著顫抖說道:“父親,我聽你的話,我們趕緊走吧。”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那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沒,他隻想帶著父親逃離這個如地獄般可怕的地方,遠離這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慕義看著兒子,眼神中滿是決絕與慈愛,那目光仿佛穿越了生死的界限,飽含著一位父親對兒子最深沉的愛。他輕聲說道:“不要管我這個將死之人,你現在就走,不要猶豫!”他的聲音雖然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那是一位父親對兒子最後的期望,是他用生命為兒子鋪就的求生之路。


    慕大顫抖著後退了一步,眼中滿是痛苦與不舍,那眼神仿佛被悲傷的淚水浸泡過,深邃而又絕望。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哽在喉嚨裏,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


    就在這時,徐廣森抬起頭,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那表情仿佛是被激怒的惡魔,扭曲而又猙獰。他發出一聲怒吼,那怒吼聲仿佛要衝破這黑暗無邊的夜空,震碎這壓抑的世界。他猛然一揮手,手中亮起了一道刺目的白色閃電。那閃電如同一條靈動而又致命的鞭子,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巨大能量,以雷霆萬鈞之勢抽打向了雷水太。


    “轟隆”一聲巨響,仿佛天地都為之震顫,時空都為之扭曲。整個閣樓在這強大的能量衝擊下瞬間炸裂開來,木屑如紛飛的雪花,磚石似唿嘯的炮彈,四處飛濺。徐廣森和雷水太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炸飛出去,他們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如同斷了線的木偶,重重地摔落在遠處。慕大與慕義兩人同樣未能幸免,被那洶湧的氣浪無情掀飛出去。


    慕大狼狽地摔在地上,身上多處擦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那紅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生命在這殘酷世界中的最後掙紮。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也受了重傷,每挪動一下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隻能一瘸一拐地艱難挪動著。而慕義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氣絕身亡,他的雙眼還微微睜著,那眼神中仿佛還殘留著對兒子的牽掛與擔憂,至死都未能放下心中的執念。


    慕大紅著雙眼,淚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肆意滑落,在他臉上交織成一幅悲慘的畫麵。他發出一陣陣淒慘的嘶吼,那嘶吼聲中帶著無盡的悲憤,仿佛要將這世間的不公都吼出來,讓整個世界都聽到他的痛苦與絕望。他拖著受傷的身體,一瘸一拐地朝著清源島北部的森林方向走去,那背影在夜色中顯得如此孤獨而絕望,仿佛被世界遺棄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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