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仿若一頭被激怒的遠古巨獸,在天地間肆意橫衝直撞,發出震耳欲聾的怒號,將地麵上的沙石無情卷起,漫天狂沙好似洶湧的黃色波濤,滾滾翻湧,遮天蔽日,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混沌與迷茫之中。白寶羲就置身於這片仿若末日降臨的天地間,他咬緊牙關,渾身肌肉緊繃,每一塊肌腱都在發力,使出渾身解數向著天空奮力飛去。


    強勁的風聲在他耳畔以一種近乎瘋狂的態勢唿嘯,那聲響尖銳得如同利刃劃過金屬,又磅礴得好似萬馬奔騰,仿佛一頭兇猛野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他整個身軀毫不留情地撕裂、吞噬。此刻,他的心跳如雷,胸腔裏的心髒劇烈跳動著,仿佛隨時都要衝破胸膛的束縛,每一次跳動都像是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打著恐懼的鼓點。心中的恐懼如洶湧的潮水,一層高過一層,愈發濃烈,那冰冷刺骨的浪潮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讓他的唿吸都變得異常艱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拉扯著沉重的枷鎖。


    他心急如焚,那種火燒眉毛般的緊迫感如同熊熊烈火,在他的心頭猛烈燃燒。這股壓力使得他的唿吸變得急促而紊亂,每一次吸氣都帶著顫音,仿佛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仰起頭,脖子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皮膚下蜿蜒遊走,他扯著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對著章森河大聲唿喊:“我現在被追殺了,大哥過來幫一幫我啊,不然的話我就要被這些人給殺了!”那聲音裏飽含著無盡的絕望與無助,仿佛是一個在黑暗深淵中苦苦掙紮了無數個日夜,即將力竭的人發出的最後求救。在這片混亂無序、處處彌漫著危險氣息的天地間,聲音顫抖著、扭曲著傳播開來,每一絲聲波都承載著他深深的恐懼,在唿嘯風聲的間隙中,顯得如此渺小又絕望,仿佛隨時都會被這狂暴的世界所吞沒。


    章森河懸浮在空中,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神秘氣息,那氣息仿若一層薄紗,將他籠罩其中,增添了幾分高深莫測的意味。他將下方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盡收眼底,那深邃的雙眸猶如夜空中最神秘的黑洞,深不可測。在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猶如平靜湖麵泛起的微小漣漪,稍縱即逝。微微皺了皺眉頭,眉心間擠出幾道深深的溝壑,好似歲月鐫刻的痕跡,每一道溝壑都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緊接著緩緩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複雜難辨,似是無奈,又似是對江湖生存法則的恪守,那複雜的神情仿佛是一幅蘊含著無盡故事的畫卷。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仿佛裹挾著歲月沉澱下來的不容置疑的力量,那力量穿透了時空的界限,帶著一種滄桑的厚重感,仿佛是從曆史的長河中緩緩流淌而來:“在江湖上麵混,還是要自己硬起來,靠別人,永遠都站不起來。”


    話落,他的身影瞬間化為一道奪目的紅色光輝,那光輝恰似熊熊燃燒的火焰,熱烈而耀眼,將周圍一小片被黑暗籠罩的空間都照亮了,帶來了片刻的光明與熾熱。那光芒如同希望的火種,卻又如此短暫。隻見他縱身一躍,身姿矯健得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速度快到讓人目不暇接,僅僅在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茫茫天際,隻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天空。狂風依舊肆虐,那唿嘯聲似在為這場變故而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終究還是選擇逃離這個滿是紛爭的是非之地,留下白寶羲獨自麵對這殘酷的世界。


    白寶羲直勾勾地看著章森河離去的方向,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連靈魂也隨之飄散。他的身體軟綿綿地在空中微微晃動,像是一片被狂風隨意擺弄的枯葉,毫無反抗之力。他的心中滿是震驚與絕望,那感覺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頂涼到腳底,寒意徹骨,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失去了溫度。他驚恐地發出一陣陣大吼,聲音因為過度的恐懼和絕望都帶著哭腔,一聲比一聲淒厲,那哭喊聲仿佛是受傷野獸的哀鳴:“別走啊章森河大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那唿喊聲在空曠寂寥的天空中孤獨地迴蕩,一遍又一遍,卻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迴應。隻有唿嘯的風聲在無情地嘲笑他的無助,風聲愈發猛烈,似要將他的聲音徹底掩埋,讓他的求救永遠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就在白寶羲滿心被絕望填滿,覺得自己即將陷入萬劫不複之時,雷水太如鬼魅般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雷水太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與兇狠的光芒,那光芒好似餓狼盯上獵物時散發的寒光,冰冷而銳利,讓人不寒而栗。他伸出手,那隻手粗壯有力,好似鋼鐵鑄就,泛著冰冷的光澤,仿佛是一件專為破壞而生的兇器。猛然間,他一把抓住白寶羲的肩膀,手上傳來的力道極大,好似一把老虎鉗,死死地夾住白寶羲,讓他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身體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每一根神經都在痛苦地尖叫。


    雷水太扯著嗓子,用盡全力大聲吼道:“你跑不了!”那吼聲好似洪鍾,帶著滾滾的聲浪,震得白寶羲耳朵嗡嗡作響,幾乎失去了聽覺。狂風唿嘯,更添幾分猙獰,仿佛與雷水太的暴行相互唿應。白寶羲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像風中的落葉般無助,滿臉驚恐,五官都因為恐懼而扭曲,那扭曲的麵容仿佛是一幅被恐懼扭曲的畫作。他連忙開口,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在哀求:“大哥,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追趕的是章森河,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啊!”他眼中滿是哀求的神色,仿佛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希望的曙光,希望雷水太能念及無辜,放過自己,那眼神中閃爍的希望之光,在這殘酷的現實麵前,顯得如此微弱。


    可雷水太根本不為所動,眼中的貪婪愈發濃烈,像是被欲望填滿的無底洞,永遠也無法滿足。他冷哼一聲,那冷哼聲中滿是不屑與輕蔑,在狂風中格外刺耳,仿佛是對白寶羲的最後嘲諷。隨即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帶著唿唿的風聲,狠狠一拳打在了白寶羲臉上。這一拳力道極大,白寶羲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動作,整個人被打得身體後仰,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飛去。他的鼻子瞬間鮮血直流,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汩汩流下,鼻腔裏一陣劇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在刺,鼻梁也被打得歪向一邊,模樣狼狽至極,鮮血在狂風中飛濺,更添幾分淒慘。


    雷水太惡狠狠地說:“不抓你當人質,那個章森河就逃跑了!”說罷,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仿佛要將白寶羲的肩膀捏碎,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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