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幽閉的密室中,那被巨大鎖鏈束縛的巨人,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發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從古老的歲月深處傳來:“竟然有人類……”這聲音在密室的牆壁間迴蕩,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又好似沉睡許久後乍見活物的驚詫。


    章森河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下意識地迴應道:“沒想到還會說話。”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巨人,心中滿是疑惑,在他原本的認知裏,眼前這般怪異模樣的存在,不該具備言語能力。


    巨人緩緩抬起頭,幹枯的脖子發出“嘎吱”聲響,像是許久未活動的老舊機械。他望向章森河,臉上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在他萎縮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你是幾百年來第1個來到這裏的人。”聲音中帶著一絲落寞,又似乎夾雜著些許興奮,在這漫長的囚禁歲月裏,他太渴望與外界交流。


    章森河向前邁了一步,雙手抱在胸前,毫不畏懼地直視巨人的眼睛,追問道:“你又是誰?”他迫切地想要揭開這個神秘巨人的身份,在他看來,這或許是解開此地謎團的關鍵。


    巨人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往昔的追憶,又有如今的無奈,緩緩開口:“我是這裏的主人。”那語氣中仍殘留著幾分不容置疑的高傲,盡管他此刻被困於這牢籠之中。


    章森河環顧四周,目光掃過冰冷的鐵欄杆、交錯的巨大鎖鏈,最後又落迴巨人身上,微微皺起眉頭,帶著一絲質疑的口吻說道:“我怎麽感覺,怎麽感覺你更像是……這裏的囚徒呢?”他的話語打破了密室中短暫的平靜,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緊張與疑惑的氣息,他等待著巨人的迴答,期待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


    聽到章森河的詢問,巨人先是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冰冷刺骨,仿若裹挾著千百年的怨恨與憤怒,在狹小的空間裏迴蕩,震得人耳膜生疼:“這一切都怪你們人類。”聲音中滿是仇恨,仿佛人類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


    章森河心中一驚,向前邁了一步,腳下的碎石發出清脆的“嘎吱”聲,他試探著問道:“是人類把你困在這裏的嗎?”目光緊緊盯著巨人,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此刻,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一種難以言喻的好奇與不安在心底蔓延。


    巨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與不甘,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沒錯,在上古之時,我得罪了一些人類,他們合力把我困在了這裏。他們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訴說著那段被背叛的慘痛過往。隨著他的講述,密室中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更加寒冷,四周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章森河微微皺眉,眼中滿是疑惑,追問道:“不仁不義我知道,這說明你和他們是朋友,他們把你困在這裏確實不講義氣,但是不忠不孝是什麽意思?”他實在難以理解,這看似簡單的詞匯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驚人的秘密。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身體微微前傾,全神貫注地等待巨人的迴答。


    巨人像是被觸及了最痛的傷口,突然張開嘴巴,大聲吼道,聲音震得密室的牆壁簌簌作響,頭頂的灰塵紛紛落下:“他們是我親生的兒子,親生的女兒!”吼出這句話時,他的身體劇烈顫抖,鎖鏈被扯得嘩嘩作響。“他們親手把我困在此地,瓜分我的財產,他們成為了外界的了不起的人物,卻讓我這個正主,失去了一切,變成了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的臉上滿是憤怒與絕望,眼眶中似乎有淚光閃爍,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淒涼。“我說他們一句不忠不孝,難道不應該嗎?”最後這句話,帶著無盡的悲愴與質問,在密室中久久迴蕩,讓人心中五味雜陳。


    章森河聽完巨人的悲慘遭遇,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緩緩說道:“這樣啊,嗯,你慢慢呆著吧。”言罷,他轉過身,腳下的靴子踩在地上的碎石和塵土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密室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被拉得很長,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心中盤算著離開這個充滿秘密與危險的地方。


    就在章森河快要走到門口時,身後突然傳來巨人急切的唿喊聲。巨人猛地抬頭,幹枯的頭發隨著動作淩亂地飛舞,他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吼道:“你不想,你不想得到我的財產嗎?”那聲音帶著強烈的誘惑,在密室中迴蕩,仿佛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我的兒女得到了我的財產之後,都已經成為了了不起的一方豪雄,你難道不想得到我的財產,也成為一方豪雄嗎?”巨人的眼睛裏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死死地盯著章森河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最後一絲希望。


    章森河停下了腳步,身體微微一僵,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看著巨人,目光中透露出冷靜與理智,不緊不慢地說道:“一方豪雄嗎?”他頓了頓,腦海中迅速閃過巨人被囚禁的場景,以及那未知的財產可能帶來的巨大風險。“我怎麽感覺把你放出來之後,我什麽都得不到,甚至會把小命搭在這上麵呢。”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在這充滿誘惑與危險的密室中,他清楚地知道,有些風險是不能輕易去冒的,財富固然誘人,但生命更加可貴。說完,他再次轉身,毫不猶豫地朝著出口走去,留下巨人在身後發出憤怒與不甘的咆哮聲 。


    巨人見章森河毫不為所動,毅然決然地要離開,頓時怒不可遏。他那巨大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肌肉高高隆起,青筋如同粗壯的藤蔓在皮膚下蜿蜒。他猛地抬起沙包大的拳頭,帶著千鈞之力,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眼前的鐵窗上,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那聲音震耳欲聾,仿若要將整個密室都震塌。伴隨著砸窗聲,他聲嘶力竭地大聲吼道:“人類,你現在如果走的話,你也走不出這片領域!這裏是我兒女親自給我準備的巨大的牢籠,隻能進不能出的!”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絕望與不甘,在密室中不斷迴蕩,形成陣陣迴音。


    章森河卻沒有絲毫停留,他的腳步沉穩而堅定,一步步走出了通道。巨人的呐喊聲在他身後漸漸遠去,他仿若未聞,心中隻有離開這裏的念頭。當他終於來到穀底,抬起頭望向天空,卻發現頭頂一片黑暗,濃稠得如同墨汁,他感受不到一絲上方灑下來的光芒。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輕聲自語道:“這裏到底有多深啊,算了,管他呢,無論多深應該都可以飛上去。”話語中帶著一絲倔強與自信。


    話音剛落,章森河雙腿猛地發力,縱身一躍,與此同時,腳下突然亮起一道熾熱的赤色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燒,散發出滾滾熱浪,將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他踏著火焰,如同一道耀眼的火流星,向著天空疾馳而去。然而,還沒等他上升多高,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他整個人重重地撞在了一處無形的結界之上。這股衝擊力巨大無比,章森河瞬間失去了平衡,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下方落去,“砰”的一聲,重重地摔落在地麵上,揚起一片塵土。


    章森河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用手擦了一把,臉上滿是驚訝的神情,脫口而出:“這,這裏確實是被一道結界給籠罩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他心急如焚,下意識地想要拔出腰間的烈焰刀,試圖用它來打破這層束縛。可是,當他的手握住刀柄時,才發現那烈焰刀隻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刀把。他無奈地搖頭,長歎一聲:“唉……上一迴戰鬥的過程當中,這把刀已經廢了。”心中滿是失落與無奈。


    他將刀把隨手扔在旁邊,目光堅定地望向天空。他的手緩緩往前方伸去,掌心之中瞬間燃燒起了火焰。那火焰越燒越旺,逐漸凝聚成一道熾熱的火球,火球表麵跳躍著靈動的火苗,散發出令人膽寒的高溫。章森河咬緊牙關,使出渾身力氣,朝著上方揮動手上的火球,將它奮力扔了上去。那火球如同離弦之箭,化為一道火流星,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砰”的一聲砸在了結界領域之上。


    誰能想到,這結界竟詭異無比,不僅沒有被火球擊破,反而將火球給反彈了迴來,火球帶著同樣的威力,朝著章森河急速追去。章森河見狀,臉色大變,他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這火球的攻擊。他穩穩地落在地上,眉頭緊緊皺起,心中充滿了震驚與擔憂,喃喃自語道:“這玩意兒不僅可以困住我,而且還可以把我釋放出來的力量,反彈給我。”


    章森河望著那堅不可摧的結界,又看了看手中空空如也的刀把,滿心的無奈與沮喪。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心裏明白,僅憑自己之前那些嚐試,完全是在做無用功,白費力氣。此時,密室裏一片死寂,隻有巨人沉重的唿吸聲和遠處傳來的滴水聲。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再次來到巨人的麵前。昏暗的光線在巨人龐大的身軀上投下斑駁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更加神秘莫測。章森河抬起頭,看著巨人那張滄桑而又滿是痛苦的臉,開口說道:“你有什麽辦法能夠脫困?算了,我感覺你應該是沒有什麽辦法,不然的話你怎麽會一直困在這裏。”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和懷疑,畢竟巨人被困在此地已經不知多少年了。


    巨人聽到這話,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光亮,他微微動了動身子,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低沉地說道:“我有辦法。”聲音雖沙啞,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章森河原本沮喪的臉上瞬間露出好奇的神色,他向前湊近了幾步,眼中滿是期待,急切地說道:“啊,那你讓我做什麽,我該怎麽幫你?”此刻,他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內心重新燃起了希望,渴望巨人的辦法能讓他們都擺脫這困境。


    巨人微微抬起頭,目光透過鐵柵欄,直直地看向章森河,說道:“你把眼前的鐵柵欄給打碎,我就可以從鐵柵欄當中脫身,到時候,我就可以幫助你,打破那結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仿佛已經看到了重獲自由的那一刻,也似乎在向章森河承諾著一個光明的未來。


    章森河聽完,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打量著眼前粗壯的鐵柵欄,又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雙手,心中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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