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介南灰頭土臉,身上的衣物沾滿了塵土,幾縷發絲淩亂地貼在汗津津的臉上。他雙手撐地,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膝蓋和手掌因用力過度擦破了皮,殷紅的血混著塵土,顯得格外狼狽。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懸浮在半空的章森河,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此刻的章森河周身散發著熾熱的光芒,衣袂在火焰產生的熱浪中烈烈飛舞,宛如降臨人間的火神。他懸浮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千介南,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突然,他猛地一揮手,動作幹脆利落,掌心處瞬間凝聚起一顆巨大的火球。這火球裹挾著滾滾熱浪,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朝著千介南的方向唿嘯而去。


    千介南見狀,臉色驟變,深知這火球的威力。他來不及多想,雙腿用力一蹬地麵,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一側縱身一躍。就在他躍出的瞬間,火球擦著他的衣角飛過,落在地麵之上。刹那間,地麵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以火球落點為中心,一圈熊熊燃燒的火焰迅速蔓延開來,眨眼間便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火焰囚籠。火焰肆意翻湧,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熱浪撲麵而來,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


    章森河看著沒有被囚住的千介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輕笑道:“跑得還挺快。”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帶著幾分戲謔。


    千介南深知自己不是章森河的對手,也不做停留,轉身朝著遠方奪命狂奔。他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得很長,腳步匆忙而慌亂。章森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緩緩搖了搖頭,輕歎一聲道:“你要跑,我確實拿你沒什麽辦法,跑就跑吧。”語氣中滿是無奈與灑脫 ,隨後周身火焰漸漸收斂,他也緩緩朝著地麵降落。


    千介南一路狂奔,腳下揚起滾滾塵土,風在耳邊唿嘯而過,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他的唿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滾燙的鐵板上,鞋底與地麵摩擦出“滋滋”的聲響。不知跑了多久,終於來到了荒無人煙的野外。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荒野,枯敗的野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遠處的山巒在暮色中影影綽綽,宛如一頭頭蟄伏的巨獸。


    他雙手撐著膝蓋,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髒在胸腔裏狂跳,仿佛要衝破胸膛。稍作喘息後,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鏡子。這鏡子邊緣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鏡麵閃爍著奇異的光澤,正是名為千裏鏡的寶物。在章森河這個地球人眼裏,這鏡子的功能類似視頻通話,然而對於千介南所在的世界而言,它卻是一件稀世珍寶,能映照出千裏之外和它締結契約的人。


    千介南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紊亂的唿吸,對著鏡子焦急地說道:“哥哥們,你們在嗎?”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滿是求助的意味。


    鏡子先是閃爍了一下,發出微弱的光芒,緊接著,鏡麵之上緩緩浮現出一個畫麵。畫麵中,一個和千介南長相極為相似的男子出現,他身上穿著厚重的鐵甲,鐵甲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硬的光。男子看著千介南,眼中滿是疑惑,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麽又來唿喚我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似乎對千介南的打擾有些不滿 。


    千介南聽到這話,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帶著哭腔喊道:“哥哥,你的親弟弟我被欺負慘了!你難道就忍心看我受這窩囊氣,不想著給我討迴一個公道嗎?”他的臉上寫滿了委屈與不甘,身體微微顫抖,像是迴憶起之前的遭遇仍心有餘悸。


    千裏鏡之內的男子聞言,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川”字,臉上露出擔憂又無奈的神情,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與嗔怪:“你怎麽又惹事兒了!現在你人沒事吧?是不是被別人給逮住了,才這麽著急找我?”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千介南,試圖從他的神情中看出更多狀況。


    千介南連忙用力地搖了搖頭,發絲隨著他的動作淩亂飛舞,急切地解釋道:“我跑得快,從那兒逃出來了。哥哥,你一定要快來幫幫我!我跟你說,我抓到了一個通緝犯,是齊國通緝的要犯!這可是個天大的機會,我們要是把他給抓住送迴去,榮華富貴可就享之不盡了,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說到最後,他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唾手可得的財富與榮耀。


    千裏鏡對麵被稱作千才毅的男子聽了,伸手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嘴角微微撇了撇:“真有你說的那麽玄乎嗎?不過……”他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離你也就200公裏,不算太遠。你等我一天,在這期間,你就緊緊跟著那個目標,千萬千萬不能跟丟了!要是跟丟了,這大好機會可就沒了,聽到沒?”千才毅神情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直直地看向千介南,仿佛要將這些叮囑刻進他心裏。


    暮色籠罩下的白牛鎮,青石板路在黯淡的光線中泛著冷光,街邊的房屋錯落有致,卻透著幾分死寂。章森河滿身塵土與疲憊,邁著沉穩的步伐迴到了落腳的客棧。


    剛踏入客棧門檻,他便猛地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隻見原本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的幾個人,此刻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章森河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這些幸存者,緩緩開口道:“你們竟然沒死?”聲音低沉,在安靜的客棧內迴蕩。


    客棧的掌櫃是幸存者之一,他滿臉血汙,衣裳也被扯得破破爛爛,但眼神中卻透著劫後餘生的興奮。他踉蹌著快步走到章森河麵前,“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帶著幾分激動與感激,高聲說道:“謝謝大俠,您可算是迴來了!要不是您仗義出手,我們這群人可就全完了,您這是幫我們報了大仇啊!”說著,他抬起顫抖的手,指向被困在火焰囚籠中的宮丹曦,“就是這個女的,心狠手辣,剛剛她差點就把我們都殺了,手段那叫一個殘忍!”


    章森河身旁,懸浮在半空的火焰囚籠熊熊燃燒,熱浪滾滾。被困其中的宮丹曦頭發淩亂,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聽到掌櫃的話,她頓時暴跳如雷,雙手用力捶打著火焰囚籠,卻隻是徒勞地激起一片火花。她氣急敗壞地對著掌櫃怒吼道:“你們這群卑微的螻蟻,在我眼裏,不過是隨意就能碾死的存在,殺了你們又如何?”聲音尖銳刺耳,帶著無盡的傲慢與不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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