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青.樓,生意最是紅火。


    夜裏青.樓的酒,也最是有滋有味。


    如趙公子和祖神,這會兒就格外愜意,說不上左摟右抱,倒酒的姑娘還是有的,一杯接一杯,喝的別提有多悠哉了。


    “何時動手。”趙雲按耐不住,不止一次傳音。


    “那廝有至高神器,戰力不弱阿羅佛尊,憑你我二人,拿不下他。”祖神悠悠道。


    “你,還找了幫手?”


    “咱神朝又不是沒人。”


    “來美女,坐那。”


    趙公子很自覺,將倒酒的姑娘,擺在了祖神那邊,而他,則拿出了一部古書,埋頭看的賊認真,頗有一副“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派頭。


    這老家夥說了,還會有幫手過來。


    神朝的巔峰戰力,無論從哪算,都少不了帝仙和月神,秀兒指定來不了,心兒嘛!保不齊稍後便到,這若讓媳婦瞧見身邊有姑娘,還不得掀桌子啊!


    要不咋說是神朝之主,覺悟就是高。


    帝仙還真就來了,而且還是女扮男裝。


    與之一道的,還有風塵仆仆的因果道尊。


    當然,來的不止他倆,其他的沒進來罷了。


    “喲,學習呢?”因果道尊不拿自個當外人,隨身坐下,隨手還從桌上撿了一顆果子。


    “活到老,學到老。”趙雲一語深沉,翻書頁的姿勢,甚是氣定神閑,看吧!...好險哪!就差一丟丟,就被媳婦逮住了。


    “裝,接著裝。”祖神善解人意,麻溜給帝仙塞了一塊記憶晶石,其內封存的,就是某人喝花酒時的小模樣。


    帝仙也是有意思,看的賞心悅目。


    “莫在乎那些細節。”趙雲順手奪了過來,也順手提了酒壺,給媳婦斟滿了一杯,待看祖神時,他那張臉,就格外的黑了,你個老不死的,這麽坑爹的?


    祖神不以為然,該咋喝咋喝。


    沒媳婦好啊!...愛誰誰。


    “真有趣。”因果道尊瞥了一眼邪魔天。


    不愧是做過主宰的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若非親眼得見,誰會想到那廝竟在青.樓貓著。


    “我等這般,不會被他認出來吧!”趙雲拿了塊玉璽,啪啪砸了倆核桃,媳婦靈魂複蘇,最近老是犯迷糊,補補腦子很有必要。


    “半應劫狀態,他沒那般眼界。”祖神悠悠道。


    “應劫我聽過,這半應劫.....?”趙公子眉毛微挑。


    “應劫時帶記憶,是謂半應劫。”因果道尊解釋道。


    “既是在應劫中,那還等啥?...拿人唄!”


    “他是個異類,半應劫時比正常狀態更加可怕,除了眼界不行,其他都恐怖的不著邊際,尤其是戰力。”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趙雲唏噓。


    “老夫已推算過,他應劫歸位,便在今夜了。”


    祖神灌了口酒,說話時,還看了眼趙雲和帝仙,眼神寓意明顯:尚有不少時間,你倆可以去別處溜達會兒,逛逛街啊!...聊聊理想啊!...造個娃啊!


    “哪也不去,就擱這守著。”趙雲揣了手,半分要走的意思都沒,一會兒工夫能幹啥,他很持久好吧!


    “隨你。”祖神打了個哈欠。


    道尊昨夜貌似也沒睡好,也有些精神渙散。


    何止他倆,守在外界的神朝至尊,也都是這般姿態,怪隻怪,這些天早出晚歸,不是在找仇家,就是在去找仇家的路上,一個個的,都累的疲憊不堪。


    沒精神好說,後麵有刺激的。


    瞧邪魔天,已是左擁右抱的上了樓。


    見之,祖神瞬間不困了。


    現場直播,那是一場腥風血雨。


    老光棍兒嘛!都好這口,看的頗有情調。


    就是難為趙公子了,媳婦在這,隻敢偷摸的看,看就看了,還抓著帝仙的手,來迴的撫摸,越摸越絲滑。


    “這貨有病啊!”


    倒酒的姑娘,儼然已上下掃量趙雲十幾遍。


    青.樓這麽多妹子,此人一個沒瞧上,就抓著那男子的手,摸個沒完沒了,關鍵是,被他摸的這個男子,還半分抵觸都沒,整的她們,都異常的尷尬。


    “心兒?”


    “嗯。”


    帝仙又犯迷糊,時而還會顯露渾噩之態。


    靈魂複蘇的詬病,日後,她還會更迷糊。


    “快了。”


    祖神看直播時,還不忘瞟一眼虛無。


    應劫是個玄乎的事,歸位時有征兆的。


    好巧不巧,他有看此門道的絕活,無需太久了。


    在此之前嘛!不看白不看,迴頭就把邪魔天閹了。


    看。


    大夥都在看。


    這些天,屬今夜最精神。


    “一群逗逼。”


    仙界製裁者輕易不開口,開口即真理。


    神朝多人才啊!除了九世神話,最巔峰的戰力,基本都在那座凡人古城了,大半夜的,紮堆兒看直播,若他是邪魔天的話,八輩子都倍感榮幸的。


    “大姐?”凡界,又傳來唿喚聲。


    “有事說。”仙界製裁者一語縹緲。


    “咋樣才能撈好處。”凡界主宰嗬嗬一笑。


    “偷拿些寶物,該是無大礙。”仙界主宰道。


    於是乎,凡界製裁者當夜就挨了雷劈。


    按上蒼的話說,不守規矩的,就該收拾。


    “來了。”


    某一瞬,祖神眸光閃射。


    邪魔天要歸位了,有那麽一道光,正從虛無降下來,外人看不見,他這窮盡目力,也才捕捉到一角。


    “等你老半夜了。”


    趙公子的混沌眼,終是派上用場了。


    應劫歸位之光,他比祖神看的更清楚。


    嗖!


    眾強矚目下,神光垂入了青.樓。


    而後,便聞房中傳出來一聲悶哼。


    自是邪魔天,歸位了總得有點動靜。


    幹!


    祖神豁的起了身,因果道尊他們也都動了。


    最快的,當屬趙公子了,邪魔天歸位的那一瞬,他便消失了,一腳踹開了房門,嚎出了那句...早已醞釀多年的話:掃.黃。


    “你...永恆體?”歸位了就是不一樣,邪魔天一眼便認出了趙雲的血統。


    “是你爺爺我。”


    趙雲大手一揮,金色神光乍現。


    他又消失,連帶措手不及的邪魔天,一道卷走了。


    同樣消失的,還有祖神他們,要打也得找個敞亮地。


    轟!砰!


    趙雲再現身,已是一片蒼茫的天際。


    邪魔天與之不分先後,許是神軀太沉重,還未真正落下,便踩塌了半邊天,無匹的威勢,連萬裏外的大山巨嶽,都被撞的轟然解體。


    待其定身,四麵八方,已是漫天人影了。


    皆神朝強者,隨便拎出一個,都堪稱大神。


    “爾等,真會挑時候。”


    邪魔天的笑,不知是猙獰還是窩火。


    敢情這大半夜,這麽多人看他直播呢?


    也怪他先前在應劫中,眼界大打折扣,看不清真相。


    “葬神鼎...拿來吧!”祖神伸了手。


    “你還知道我有葬神鼎呢?”邪魔天幽幽一笑。


    “嗯,已惦記好些年了。”神龍道尊摳了摳耳朵。


    “既知,還敢來送死?”邪魔天笑的森白牙齒盡露。


    話落,便見其體魄轟的一顫。


    旋即便是鼎的嗡動聲,在其體內響徹。


    他之氣勢,在刹那間直入巔峰,通體都燒起了枯滅之光,毀滅的法則,如山的威壓,都讓乾坤動蕩。


    “還是那般霸道。”


    在場的神朝強者,半數以上都被撞退了。


    這廝,已複蘇了荒神兵,借了無上的神力。


    “這便是葬神鼎的威勢嗎?”


    趙雲如豐碑佇立,眸中頗多精光閃射。


    始祖的本命器,果然霸天絕地,還未施展神威,便有如此威勢,難以想象,這麽一尊至高神器,邪魔天是如何操控的,又是如何讓葬神鼎,聽他號令的。


    “拚力一戰,爾等有幾成把握。”


    邪魔天笑看眾強者,滿目的輕蔑。


    至高神器在手,這便是他強大的資本,至少在仙界,除了上蒼和製裁者,沒人能鎮壓他,也沒人能真正殺死他。


    “若無把握,跑來找你聊天?”祖神冷笑。


    “瞅瞅,看老夫把誰給你請來了。”神龍道尊拂袖,開出了一條星河大道。


    大道的盡頭,有一道倩影,踏天而來,沐著皎潔月光,獨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意境。


    定眼那麽一看,正是無憂仙子。


    如今的她,與往日頗有不同,最直接的表現,便是其氣蘊,比在場任何一人,都滄桑古老,還有她的眸,也似藏滿了歲月,那是萬古至今,沉澱出的痕跡。


    “徹底恢複了記憶?”趙雲心中一語。


    “你竟還活著。”邪魔天已皺下了眉頭。


    “活著找你算賬。”無憂仙子淡道,體魄竟燃起了永恆光,眉心處,也刻出了一道古老的秘紋。


    那,是永恆一脈專屬的圖騰。


    她非永恆血統,可永恆始祖是,走前,哪能不給她留些護道之法。


    “活著又怎樣,汝能奈我何?”邪魔天嘴角微翹。


    “血債、血償。”無憂仙子隻這四字,玉手輕輕貼在了趙雲後背,即便是她,也無法喚迴被封滅靈性的葬神鼎,但趙雲可以,他乃永恆體,有她愛人的神蘊,將護道之法傳承給他,足能左右葬神鼎。


    轟!


    趙雲體魄也一陣轟顫,有雷聲乍起。


    如無憂仙子,他身上也燃起了永恆光火。


    嗡!


    大鼎嗡動之音又起,邪魔天被震的一步沒站穩。


    因永恆光火,葬神鼎靈智在複蘇,頗有自他體內衝出的前兆。


    “定。”


    邪魔天一聲冷哼,強行壓製葬神鼎靈智。


    這些年,他就是這麽幹的,因為根本煉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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