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又名耗子,乃一種很調皮的小動物。


    為了抓它,打獵二人組可謂兢兢業業,在山中足足蹲了一天,才勉強逮住一隻。


    “她若不怕,多半就恢複了記憶。”李老朽道。


    “瞧好吧!”趙雲如嗬護小寶貝兒,給人耗子安撫了一番,才裝入了小布袋,今夜,就指著它蹦躂了。


    話是這般說,他還是有點兒心虛。


    找老鼠嚇唬媳婦,是不是特沒良心。


    你說呢?


    林知嫿單手托臉頰的姿勢,格外的優雅。


    不睡,她今夜絕對不睡,就等某人挨揍了。


    吱呀!


    夜幕降臨,趙公子扛著鋤頭,推開了小院的門。


    入目,便見媳婦坐在樹下,正哢吧哢吧的嗑瓜子兒。


    “迴來了,累壞了吧!”


    女王笑了笑,隨眸還看了看趙雲腰間的小布袋。


    這年頭,小耗子可是稀罕玩意兒,抓時應該很費勁。


    “我,是不是該把你休了。”趙雲深吸一口氣。


    “人家這麽賢惠,何故休我。”女王一本正經道。


    “我這都忙活一天了,賢惠也不知給我做頓飯吃?”


    “呀呀...頭暈。”


    戲精,是一個優良的品種,女王就是這號的。


    趙公子還是很疼媳婦的,扭頭便直奔了小灶台。


    隻做飯,彰顯不出居家好男人的風範。


    嗯...不給媳婦洗腳的丈夫,不是好相公。


    如趙公子,飯後便很自覺的去燒洗腳水了。


    女王好似很享受這般待遇,太他娘的愜意了。


    “今夜,我上床睡。”


    “它大姨,還沒走。”


    “都大半月了,準備在這過年?”


    關燈前,趙公子的大臉有點兒黑。


    上床睡依舊沒有他的份兒,打地鋪。


    “來吧小寶貝兒。”


    鑒於心情很不爽,他偷摸拎出了小耗子。


    絕招嘛!沒啥特別講究,朝床上扔就對了。


    啊...!


    黑暗中,有女王的一聲驚叫,當然,她是裝的。


    但趙雲不知啊!非但不知,還暗自竊喜:來活兒了。


    所謂來活兒,就是媳婦受驚嚇投懷送抱。


    而後,他大展神威,一手擒下那隻小耗子。


    再然後嘛!...嘿嘿嘿。


    想著想著,他就笑了。


    然,不等他動彈,女王便已從床上跳下來。


    黑燈瞎火,無論踩了啥,都是合情合理的。


    而女王這一腳,就不偏不倚踩到了小趙雲。


    “哎喲我去。”


    趙雲疼的猛地坐起,捂褲.襠和眼中冒眼淚,幾乎是同步的,就這,黑暗中還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懟他額頭上了,該是媳婦的膝蓋,用力還賊猛,乃至方才坐起的他,又被頂了迴去,臉龐還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桌子腿上,完事兒,便是一個反彈,腦袋瓜子哐當一聲砸地上了。


    三秒入夢。


    趙公子最快的記錄。


    這,便是女王,即便自封了修為,也依舊身手不凡,一整套的連招,不是一般的絲滑,給自家的相公,安排的明明白白,理由嘛!她都找好了:有老鼠,人家好怕怕,受了驚嚇,可不就胡亂跑嘛!


    “讓你嚇唬我。”


    女王瀟灑的甩了甩秀發,笑的很開心。


    趙公子就尷尬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此刻,口中還有一串串的白沫兒,身體也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嘖嘖嘖!


    現場直播的家暴,林知嫿是忠實的看客。


    這才哪到哪,往後,多半還有更加新鮮的。


    房中,女王已解了修為封印,如鬼魅般,穿牆而過,一個瞬身,來到了浩瀚星空。


    大半夜的,當然不是來遊山玩水的,而是上一瞬,她嗅到了一股氣息,一股讓她極度厭惡的氣息。


    待開滅世眼,她才微微仰眸,極盡望看蒼緲,能見一道黑影,從神界落入仙界,是個紫發老道,背著一把劍,手中還拿著一把血色拂塵。


    “您老還活著呢?”


    女王冷冷一笑,如個幽靈,隱入了黑暗深處。


    同一瞬,紫發老道定身虛無,他可不是一般人,他乃葬海禁區的頂天大神,世稱葬海老尊。


    能被女王稱一句“您老”...絕對貨真價實的骨灰級,無非自封萬古,在這個時代解封罷了。


    “空間錯位嗎?”


    葬海老尊雙目幽深,一眼環看星空。


    他大半夜下來,也不是遊山玩水的,而是去神明海參戰的,順便,捉個永恆血統,帶迴去煉丹。


    隻可惜,仙界乾坤大變,他這一個沒瞄準,落在了這片星空。


    無妨,多走幾步路罷了,權當看看仙界的風景。


    嗡!


    驀的一聲顫鳴,響徹浩瀚天。


    有殺機!...葬海老尊眉宇微皺。


    他感知的不差,因為一道金色的箭,已如雷霆乍現,快到無視空間阻隔,而且,箭威箭意摧枯拉朽。


    “好箭法。”


    葬海老尊瞥了一眼,便欲挪移避過。


    尷尬的是,他這腳掌方才抬起,便覺一股神秘之力臨身,如封印將他禁錮,乃至整個人都定在了那。


    “時空之力。”


    被禁錮了不打緊,葬海老尊神色瞬間驟變。


    這一箭很霸道,若挨了,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噗!


    頂天大神的血,還是很璀璨奪目的。


    葬海老尊挨刀了,被一箭洞穿了頭顱。


    出手之人,自是戮天女王。


    本想絕殺的,奈何神力不濟。


    “誰?滾出來。”


    葬海老尊暴喝,轟的一聲撐破了禁錮。


    破了封禁,不代表就能站穩,看其眉心的血洞,此刻正如湧泉一般,鮮血肆意噴薄,怎麽都愈合不了,肉身傷是小,難受的是元神,被一箭射出了道傷,有那麽一種腐朽之力,正極盡摧殘他根基。


    “老尊,別來無恙。”


    女王踏天而來,手中還拎著太宇弓。


    至高神器就是不一樣,即便器靈已潰滅,可殺傷力,依舊毀天滅地,若是一般的神,一箭便是絕滅。


    “你...戮天女王?”葬海老尊不由怔了一下。


    “難得您老還記得我。”女王一笑,可她的笑,卻藏著無盡的怒,戮天一脈覆滅,葬海便是罪魁禍首。


    “真讓吾意外。”


    怔過之後,葬海老尊又一陣心驚。


    他是低估了戮天女王,真不愧是修時空的大神,竟能橫跨萬古,以真身降臨這個時代,如此逆天之舉,他自認做不到,一箭沒沒秒了,著實萬幸。


    說到箭,他老眸近乎微眯成線。


    是太宇的大弓,難怪殺傷力無匹。


    “戮天的債,該還了。”女王一語冰冷枯寂。


    “憑你?”葬海老尊幽幽一笑,竟憑空消失了,並非攻伐女王,而是自我逃遁,先前的一個猝不及防,元神已挨了重創,他得先找個地兒緩緩了。


    “既知我修時空,你走得了?”


    女王淡淡道,也如人間蒸發。


    隨之,便見數百星域外,一片星空轟然崩塌。


    映著血光,葬海老尊從天跌落,頭顱都被斬了。


    戮天女王的傑作,手提的滅世劍,很適合砍西瓜。


    “怎麽可能。”


    沒了首級,絲毫不妨礙葬海老尊震驚。


    縱觀萬古,能輕易將他攔下的人可不多。


    “今夜月色頗佳,很適合上路。”


    女王提劍而來,一話冰凍了八百萬裏星空。


    她是狀態不佳,但收拾這貨,無需巔峰戰力。


    遁!


    葬海老尊想都未想,又憑空消失。


    此番,女王未追,因為那貨跑不了。


    果然,葬海老尊下一秒便迴來,相比上一瞬間,其胸膛處,還多了一道血淋淋的溝壑,像是被刀砍的,可怕的刀威,將其殘軀,毀的是七零八落。


    瞧出手者,竟是戮天神將,本藏在黑洞中療傷,無意間嗅到了女王的煞氣,這才前來,迎頭便撞上葬海老尊,仇家見麵分外眼紅,自是補一刀。


    “老狗,可有想我。”


    戮天神將笑聲如雷,滿目都是壓不住的殺機。


    葬海,那是他戮天一脈的血色烙印,不死不休。


    “該死。”


    葬海老尊踉蹌一下,才勉強站穩身形。


    神軀毀了,他的元神,也暗淡到了極致。


    難受的還是道傷,那是太宇弓的絕滅攻伐。


    “一路好走。”


    女王淡淡一聲,滅世眼中,有古老異象演化。


    隨之,便是葬海老尊的哀嚎,元神燒起了血色烈焰,那是時空之力,極盡的腐朽,也是極盡的毀滅。


    他死的鬱悶,在家睡覺不香嗎?非要下界。


    這整的,還未到神明海,半道上便被幹掉了。


    “這怎麽好意思。”


    戮天神將賊自覺,張口吸了葬海老尊的元神之力。


    還是女王疼他,知道他受傷了,給他煉了大神精粹。


    別說,吸了元神之力,他整個人都精神了。


    女王也沒閑著,拂袖收了葬海老尊的本命器。


    “我的姑奶奶,你跑哪去了。”戮天神將跨天而來,


    “一番閉關,偶有所悟。”


    女王撒起謊來,真一個臉不紅氣不喘,難不成,說她化凡了?順便,還跟一個叫趙雲的貨,沒羞沒臊的做了好幾月的夫妻?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


    “閉關好啊!”


    戮天神將摸了摸下巴,上下左右的掃量著女王。


    他家主人的狀態,貌似不咋對啊!怎隻有一半神力,另一半呢?丟了?還是說,悟道時出了啥變故?


    “無妨。”女王說著,轉身走了。


    “哪去。”戮天神將忙慌追了上來。


    “迴家做飯。”女王說著,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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