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


    琴音屬無差別攻擊,總有那麽一兩道,臉他都躲不過,頗多血痕印在身上,看傷口,比頭發絲還要細。


    除此之外,便是一種魔力。


    琴音有魔力,如似攝魂的鈴聲,能禍亂心神。


    驀的,琴音又成優美,再無殺伐氣。


    “真靈境一重,竟能擋住我的青蓮曲,你,很不簡單。”青衣女子輕唇微啟,一語也如她之琴音,美妙動聽,說話間,還在輕輕撥動著琴弦,青袖翩然。


    “無意叨擾。”


    趙雲拱手,轉身便走,這娘們兒太邪乎了。


    “入了城主府,你以為你走得了。”


    青衣女子輕語一笑,自始至終,都在彈著琴。


    “小姐?”


    果然,未等趙雲開口,便聞唿喚聲,傳自別苑的牆外,聽腳步聲,人數該是不少,而且,不乏玄陽境。


    “無事。”青衣女子淡淡迴了一句。


    侍衛聽之,皆帶隊離去,府中到處火把通明。


    “這特麽城主府?”


    趙雲皺了眉,立在原地未動,這若青衣女子唿喚那麽一聲,他縱有十條命,也殺不出去,強者太多了。


    城主府,可不是一般的地界。


    青衣女子終是停了,自涼亭走出,蓮步翩躚,人還未到,一抹淡淡的女子香,便迎麵而來,沁人心脾。


    “起碼真靈第七重。”


    趙雲喃語,能隱約感知女子修為,絕非一般的真靈境,真要打,在不用爆符的前提下,他未必戰的過。


    “夜行孤狼?”青衣女子輕笑。


    “不是。”趙雲幹咳,腦瓜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嗯...的確不是,他的氣息我認得。”


    青衣女子笑道,坐在了石桌前,提壺斟滿了兩杯古茶,意思也明顯:你大半夜累的夠嗆,坐下喝杯茶。


    “你見過孤狼?”趙雲隨之坐下。


    “有過一遭相遇,被他逃了。”青衣女子微微一笑。


    “那還真是遺憾。”


    趙雲說著,眼珠上下左右的轉,看四周貌似機關不少,這別苑處處是坑,若一腳踩不好,會掉坑死的。


    “有如此實力,哪家的。”


    青衣女子笑看趙雲,能認出趙雲修為,卻看不出真容,隻因趙雲戴著人皮麵具,展現的並非真正尊榮。


    “散修一個。”


    趙雲嗬嗬一笑,起身又想開溜。


    “我有這般嚇人?”


    青衣女子單手托了臉頰,笑吟吟的看著趙雲。


    “很美。”


    趙雲一聲幹笑,又坐迴了原位,這姑娘笑吟吟的神情,代表的寓意可多了,他若敢走,她會喊非禮的。


    她喊不要緊,他會被城主侍衛打成灰。


    這府邸,可不是柳家錢莊能比的,進的來未必出得去,天曉得他方才是怎麽進來的,一路暢通無阻啊!


    “你,是煉器師吧!”


    青衣女子抿了一口茶,音色還是那般美妙。


    “不是。”


    “瞎說,我已嗅到你的雷電,且非一般的雷。”


    “你要這麽說,那我可能是。”


    趙雲一聲訕笑,不免心驚,這娘們兒鼻子很靈嘛!


    “幫我煉化一物,便放你走。”


    青衣女子笑道,自斟自酌,一縷縷秀發無風自動。


    “要不改日?”


    趙雲笑了笑,是真有事兒,本來傷好便會離開這座城,去找小黑胖子他們,好巧不巧,整了這麽一出。


    早知如此,就該早些離去。


    “父親已封城,縱你出的去城主府,也出不去青峰城。”青衣女子一笑,“穿牆與遁地,城牆下無用。”


    “那可不好說。”


    “楊奎。”


    趙雲話落,便聞青衣女子朝外唿喚了一聲。


    嗖!


    旋即,便聞別苑牆外嗖的風聲,該是有人過來了。


    “煉、煉、煉。”


    趙雲忙慌打了手勢,知道女子要幹啥,正經的威脅啊!他若再敢唧唧歪歪,那個叫楊奎的,就會進來。


    “這還差不多。”青衣女子笑了。


    “小姐?”別苑外,傳來了一聲試探性的唿喚。


    “早些歇息。”


    女子幹咳著迴了一聲。


    額...!


    楊奎嘴角一抽搐,撓著頭走了,一臉的懵逼。


    很尷尬有木有。


    “以你的身份,能找到更強的煉器師,為何偏偏找我這真靈境。”趙雲小聲道,“我就是個半吊子。”


    “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雷。”女子道,“雷電我見過不少,但如你這般霸道的,還是頭一迴見。”


    “明白。”趙雲灌了一口茶。


    “天色已晚,明日再煉。”青衣女子起了身,隨手指了一座閣樓,“住那便好,還有,夜裏莫出來走動,也莫想著開溜,進的來城主府,未必出的去。”


    “好說。”


    趙雲也起了身,自認是跑不出去的,這城主府太詭異,好似有某種怪異的陣法,而且,時刻都在變動。


    未多想,他入了閣樓。


    至於小黑胖子他們,隻要牛轟長點兒腦子,基本不會出啥事兒,尋一座古城暫避,會是個很好的法子。


    的確,牛轟不傻。


    馬隊行進緩慢,距忘古城還很遠,真就找了一座城暫歇,而小胖子則去了那座山林,正滿山尋趙雲呢?


    “跑,怎的不跑了?”


    城主府寧靜,青峰城卻依舊熱鬧,罵聲不斷。


    黑衣人被逮住了。


    同是被認定成孤狼的人,他貌似沒趙雲那般好運,也沒趙雲那般有底牌,跑的倒不慢,還是被撂倒了。


    賞金哪!


    武修們嗷嗷直叫,將黑衣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俺真不是孤狼。”


    黑衣人真就嚇哭了,就偷了幾百兩,咋就成孤狼了。


    這罪名,他可擔不起。


    軍隊都調動了,顯然沒那般簡單,弄不好會丟命。


    “帶走。”


    青峰城主親至,一聲冷哼如雷震,頗具威嚴。


    “賞金呢?”


    有人小聲問道,看樣子,該是他捉了黑衣人。


    “身份查明,自不少。”


    青峰城主未發話,開口是城主家的侍衛,是不是孤狼還不一定呢?聽說有倆孤狼,還有一個沒逮住嘞!


    “搜,找出另一個。”


    青峰城主冷哼,火氣不是一般的大,主要是這些時日,被上頭逼的發毛,對那孤狼,恨那叫個牙癢癢。


    很快,軍隊入城。


    月下多噪雜的腳步聲,幾乎每一條街道,都有帶刀兵衛,還真是挨家挨戶的搜,可疑之人,一並帶走。


    今夜的趙雲,格外的忙碌。


    看桌上,擺滿了符紙,玩兒命畫爆符,若幫了青衣女子,她不放他走的話,隻能硬來,爆符便是依仗。


    一夜無話,轉眼黎明。


    清晨,趙雲早早出了房門,狠狠伸著懶腰。


    倆黑眼圈兒,板板整整。


    青衣女子已在涼亭飲茶,見他這副熊樣兒,不由挑了俏眉,怎麽意思,昨夜沒睡好,還是一夜沒敢睡。


    “還不知姑娘芳名。”


    趙雲打了個哈欠,坐那就蔫不拉幾的。


    “青瑤。”


    “好名字。”


    趙雲張口,又是一個哈欠。


    青瑤隻笑不語。


    她還瞟一眼趙雲胸前,咋鼓囊囊的,裝了啥好東西。


    能是啥,爆符唄!


    這一夜,趙家少爺畫了一大堆爆符。


    嗯,都在懷裏揣著呢?


    也得虧青瑤不知,若知,定會驚得手掩玉口。


    “煉啥。”趙雲問道。


    “它。”青瑤指了指擺在石桌上的素琴。


    趙雲見之,雙目微眯。


    此琴,非一般的琴,古樸自然,未撥動琴弦,都好似能聞琴聲,而且,每一根琴弦,都好似閃爍著光澤,特別是其上刻畫的紋路,從哪看,都極其詭異。


    “琴上有印記,它上一任主人的印記。”青瑤悠悠道,“用你雷電,將那印記煉化,任務便是完成了。”


    “一道印記,青峰城主抹不掉?”


    趙雲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古琴,時而還伸手摸摸,琴體極其冰涼,該是用極寒天木所刻,還要琴弦,也絕非一般的物件兒,以他眼界,竟是未看出。


    “自能抹掉,卻會傷古琴。”青瑤道,“尋過不少雷,級別遠不夠,撼不動那印記,你的雷或許行。”


    “給你煉壞咋辦。”趙雲幹咳。


    “你是煉器師吧!哪能煉壞了。”青瑤又笑吟吟的了,看的趙雲涼風兒嗖嗖,煉壞了,他就不用走了。


    “小姐,如月姑娘來了。”


    正說間,突聞別苑外一道話語,該是昨夜的楊奎。


    “快,請進來。”


    青瑤輕語一笑,隨之起身,還整了一下衣衫。


    “這琴,真是不錯。”


    趙雲埋著頭,還擱那研究,古琴的年月,起碼上千載,絕對的老古董一個,再配合琴法,的確能殺人於無形,它的威力,他昨夜是見識過的,很是霸道。


    至於其上的印記,他自能望見。


    說是印記,其實是一種極古老的印記,該是它的前主人,以血養琴,日子久了,便在琴中演變成了烙印,如他龍淵劍,每日用血滋養,時間足夠同樣能成烙印,主人用還好,若他人用,威力定大打折扣。


    這便是青瑤,請他煉化印記的緣故。


    有那印記在琴中,便不是她的琴,用它施展琴法的話,會受印記的幹擾,說白了,會使不出最大的威力,若昨夜無此印記的話,他多半擋住那青蓮琴曲。


    “青瑤,我來看你了。”


    別苑外,一道輕盈已走入,白衣飄搖,蓮步翩躚。


    趙雲聽之,下意識側眸。


    來者,是個熟人,熟的不能再熟了:柳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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