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趙雲殺至,一劍在蟒袍老者身上劈出了一道血壑。


    有人打輔助就是不一樣,不然,此一劍還真難一擊命中。


    然,蟒袍老者賊能抗,更加不知疼,無視傷痕,一掌掀翻了趙雲,趙雲瞬身歸迴,一劍貫長虹,劍體雷電撕裂,洞穿力極強。


    禁!


    倆打配合的人才,又動束縛之法,且來的恰到好處。


    蟒袍老者再遭禁錮,探出的手頓的一滯,未能攥住龍淵劍尖,雖隻一瞬,足夠趙雲避過,一劍破了其護體真元,卻也因護體真元,致使這一擊偏了方位,本要命中心膛,卻隻刺穿了肩膀。


    啊...!


    蟒袍老者暴怒,一掌拍來。


    趙雲反應夠快,瞬時抽劍飛遁,避過了一掌,倒飛中極盡舞動龍淵,隻因蟒袍老者的眸中,頻頻有雷電斬出,被他一一擋下。


    “魔刀斬天訣。”


    誰說蟒袍老者被魔蒙了心智,人出招時,還不忘喊秘術名字,嚎的霸氣側漏,而這一刀的威力,也的確可怕,烏黑刀芒足五六丈,看著都唬人,至少,八字胡與鬥雞眼小偷看的一陣心顫。


    嗖!


    趙雲迅如閃電,擋不下這一刀,隻能躲了。


    雖避過了,卻也遭了餘威,脊背多了一道血壑,有殺意侵入體魄,有魔光於傷口縈繞,化解著他之精氣,使得血痕極難愈合。


    禁!


    八字胡喝聲鏗鏘,禁錮之法又降下。


    小偷也不賴,正麵幹不過,搗亂還是很專業的,竭力打配合。


    蟒袍老者被封的一滯。


    趙雲得以喘息,揮劍掃出了一片劍氣。


    奈何,威力不夠,隻在對方體表擦出一撮撮火花。


    相比之下,蟒袍老者的攻伐就足夠狂暴了,一道烏黑的五指掌印,打的他體內骨骼劈裏啪啦,連吐出的血,都帶內髒小碎片。


    同一瞬,蟒袍老者體內...先後分出了兩道血色人影。


    準確說,是倆血人,分別攻向了八字胡與鬥雞眼小偷,那倆小蝦米,戰力雖可忽略不計,但總在後麵搗亂,著實讓人不爽。


    “分身?”


    見血人朝他撲來,小偷頓的一陣尿急。


    主要是那血人,看著有點兒惡心,渾身血唿啦的,也看不清尊榮,隻知眸子暴虐兇殘,口中流著的哈喇子,都是猩紅的血。


    “那是血煞魔胎。”


    八字胡提醒了一聲,好似見過這等血人。


    此法,隻魔家人才通曉,類似分身,卻比分身嚇人,一定意義上講,這玩意兒很難打死的,隻要蟒袍老者不滅,它們便不滅。


    “逼我拚命啊!”


    小偷兒一聲咋唿,又開禁術。


    下一瞬,他那鬥雞眼不再是鬥雞眼了,迴歸了正常,看的八字胡眉毛直挑,就說吧!那小東西不簡單,不然,也不會找到這。


    嗖!


    他看時,一尊血人已殺到不遠處,張口便吐血芒。


    血煞魔胎的確嚇人,不過這戰力嘛!與蟒袍老者就差太遠了。


    “打不過本尊,還打不過你?”


    八字胡一聲暴喝,先前收的鐵劍,又拎了出來,咬破了手指,抹了一縷血在劍體,黑不溜秋的劍,頓的綻放了光亮,專克魔家邪煞,別說,威力真就杠杠的,方才殺到的血人,被他一劍劈翻了出去,還未等定身,這廝又殺至,沒啥個章法,掄劍便劈。


    “叫,再讓你叫。”


    另一方,鬥雞眼小偷也大展神威。


    他身法詭譎,不正麵硬幹,拎著他的細長金劍,滿地宮的竄,瞅準機會,便在血人身上一陣亂戳,一個個血窟窿,都有鮮血淌溢,如八字胡所言,血人不知痛,且極難殺,傷口血痕愈合的速度頗快,也得益於本尊,不過論恢複力,還是蟒袍老者那廝。


    轟!砰!


    地宮更加熱鬧了,碎石紛飛。


    先前是三打一,如今是三對三,倆打魔煞血胎,一個打本尊,而戰局嘛!應該是對等的,八字胡戰上風,一路劈的血人血骨橫飛,小偷就則滿地宮跑,不敢硬幹,與那血人戰的不分上下。


    瞧趙雲,就有點兒慘了。


    皆是魔化狀態,他是全方位被壓製,難擋魔頭攻勢。


    雖被壓著打,可他神色平靜,眸子也古井無波,大魔頭是強,但也並非無罩門,血池能加戰力不假,卻有詬病,需完全融合才行,如此才能真正控製,而蟒袍老者顯然不屬這類,還未完全煉化,便妄動了真元,不止被蒙蔽心智,已在漸漸遭魔力反噬。


    嗚嗚...!


    蟒袍老者又來,兇殘的笑多了一抹痛苦。


    如趙雲所說,他的確遭反噬,魔煞的氣息已不穩,時而狂暴,時而萎靡,血水中潛藏的可怕魔力,已侵入他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奇經八脈...連根基也在侵蝕,也便是說,縱他贏了,縱他退出魔化,終生也不會再有修為精進,一個搞不好還會成廢人。


    強大的力量,是需要代價的。


    這一點趙雲很清楚,逢魔化褪去,便如廢了一般。


    那也算一種反噬,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成極度虛弱的狀態。


    蟒袍老者掄動魔刀,橫掃而出。


    趙雲不語,瞬身遁地,以此避過絕殺。


    不等蟒袍老者將他逼出,他自個出來了,一瞬欺身近前,張口便是一記龍吟虎嘯,與武魂共鳴,龍吟聲中還多了雷霆的轟隆。


    唔...!


    蟒袍老者低吼悶哼,蹬的後退。


    趙雲一步追至,拽了對方一條手臂,整個掄了起來。


    而後,便是轟的一聲,堅硬如岩石地麵,也被砸的碎石崩飛,狂暴如魔頭,也噴了一口老血,摔人秘術到哪都實用,而趙家家主,已得了精髓,這一路走來,被他摔死的人,得有一打了。


    啊....!


    蟒袍老者怒嚎,滾滾魔煞洶湧,欲震開趙雲。


    吼!


    這聲龍吟,是頂風來的,方才湧出的魔煞,都被其吼的潰散,地藏境的魔頭,腦瓜子又是一瞬嗡嗡,而這一瞬,足夠趙雲做很多事,譬如,再摔一迴,事實上,他已這般做了,而且這迴比第一次掄的更高,真元暴湧,腰馬合一,愣砸出了個人形大坑。


    轟!吼!轟!


    此一摔後,畫麵血腥不少。


    趙雲發飆了,死拽著魔頭手臂,摔了一次又一次,每摔一次,便有一聲龍吟虎嘯,嚎的魔頭腦瓜嗡嗡,也摔的蟒袍老者五髒劇疼,一口口老血,一口比一口噴的高,看地麵,那是一個個人形大坑,一個比一個板正,每塊崩飛的碎石,都染著魔頭的血。


    “還能...這麽打?”


    八字胡猛吞了一口口水。


    此刻,連追殺他的血人,都下意識迴眸看了一眼,本尊疼的厲害,他這身上也不咋好受,曾有幾個瞬間,還有要炸身的前兆。


    “看著都疼。”


    鬥雞眼小偷小心肝怦怦跳。


    趙雲太生性了,換做他早特麽成一坨了。


    啊...!


    蟒袍老者咆哮,以狂暴的魔力強行震翻了趙雲。


    趙雲卻如狗皮膏藥,又瞬身貼了迴去,妥妥的一套鬥戰聖法,招招都詭異,卻也招招霸絕,手、腳、膝...都成了一件兇悍的兵器,強行打穿了魔頭的護體真元鎧甲,真一擊更比一擊強悍。


    而他的氣勢,才是真的霸烈。


    逢用鬥戰聖法,通體鮮血都似火燃燒,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吞吐著真元精粹,加持了肉身,也刻入了體魄,仿佛他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團烈焰,一團雷電撕裂的烈焰,戰意有我無敵。


    這,才是聖法的精髓。


    要麽不打,要麽便一路打到死。


    啊....!


    魔頭隻剩慘叫了,本就遭魔力反噬,如今連喘口氣兒的機會都沒了,入目皆是拳頭,狂轟亂炸,愣是一路打的他站都站不穩。


    小偷停了。


    八字胡停了。


    兩尊血人也停了。


    三對三的一戰,如今他四個貌似都成了看客,那是真靈境嗎?那是地藏境嗎?是那個真靈境在錘那個地藏境嗎?修武道這麽多年,還是頭迴見如此霸烈的近身搏殺,欺身近前,連地藏境竟都無反手之力,誠然,魔頭狀態不佳,但也不至於這般不堪吧!


    “是他太強。”


    無論是八字胡,給了這麽一個評斷。


    口中的他,自是指趙雲,自始至終,都未見他的神色有變化,在他看來,隻有心智無比堅定者,才有如此外相,該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乃至於麵對一尊魔化的地藏境,都未露出絲毫怯意。


    噗!


    噗!


    他們看時,兩尊血人跪了。


    本尊挨錘遭反噬,他們也受波及,當場成一灘血水。


    噗!


    其後,便是趙雲,又一次被震翻。


    蟒袍老者披頭散發,許是被打的太狠,也許是被摔的的太疼,身體已扭曲,已不見人形,先前尚有一絲心智,此刻已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連護體真元,都轟然潰散,狂暴的魔煞多了嗚嚎聲,也不知是蟒袍老者的,還是地獄惡鬼的,讓人汗毛倒豎。


    “趁他病。”八字胡一聲冷哼。


    “要他命。”小偷補了其後的半句。


    兩人齊齊動了,皆手提殺劍,一如神虹一如驚芒,一個自魔頭的前胸,洞穿到後背;一個則從魔頭的後背,一劍洞穿到前胸。


    殺!


    蟒袍老者餘威猶存,震得兩人吐血翻飛。


    他們跪了,還有趙雲,如個沙包撞了過來,還未站穩的蟒袍老者,當場被撞得揚天倒下,欲要起身,卻被趙雲一掌打了迴去。


    這個真靈境,騎在了地藏境身上,一手攥著衣領,一手緊握血拳,掌指之間,有玄黃之氣淌溢,加持威力,一拳接一拳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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