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出來。


    “我不是來參加聯誼的應屆畢業生。”


    華千當即就笑出來了,晃得來邀請她同桌的年輕男大心弦輕顫。


    “不過,謝謝你的邀請,我很樂意加入你們。”


    但是她轉眼間就眨了眨眼,這一次笑顏裏帶了一些俏皮。


    完美婚姻對象?


    無限星際頒布支線任務也是一把好手啊。


    你是說主線還在逃命的路上,甚至要將二婚進度條一起拉起來是嗎?


    麻煩倒是……也不麻煩,這個支線不就是順手的事兒嗎。


    華千將婚戒褪在了口袋裏,欣然答應了男大的邀請。


    雖然是相親局,但因為都是年輕學生,所以大家聊的話題都很輕鬆,大多和校園生活相關。


    華千麵帶著微笑,靜靜地聆聽著這群畢業生的理想和抱負。


    其實她也是在窺探著整個共和星球的生存規則,以及接觸星球未來的中堅力量。


    蟲族的危險高懸於頭頂,蟲母的休眠期隨時都有可能結束。


    屆時戰爭的火焰將再次裹挾整個星球。


    時代危機近在眼前,但是年輕的學生們都並沒有怯懦,他們將在不久之後加入社會的各個行業角落。


    畢業生們大多有個共識,如果基因激活使她們成為向導或是哨兵。


    那就投身於軍隊之中,成為星球的防線長城。


    可能因為是在副本,所以才讓華千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擁有的一種近似烏托邦的自洽。


    因為星球處於共和狀態,所以社會各項福利製度十分健全,擁有公共餐廳和免費住宅區。


    共和委員會的成員都是全體公民選舉產生,星球的經濟水平也在持續穩定增長。


    因為蟲族的戰爭威脅和科技鎖,對共和星球的高精尖行業確實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但是蟲族帶來的生存壓力均攤到了整個星球的所有居民身上,而不是某一類特定人群。


    華千甚至已經看到了一種頑強蓬勃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隻要一直存在,就注定了人類的火種會一直燃燒下去。


    飯局將盡的時候,很多學生都有些許醉意。


    華千和不少畢業生交換了個人終端的聯係方式。


    尤其是一開始主動邀請她的男大,在聽說她是“大病初愈久住醫院”,熱心的指導她該如何線上申請免費住宅區的流程。


    當男大邀請華千去她住處暫住一晚,白天再陪她看房的時候,華千臉色一僵,婉拒了他。


    倒不是因為男大,而是華千突然間感覺自己的精神圖景裏,那片紫紅色的廢墟突然間存在感變得極為強烈。


    華千隱約猜到這片廢墟是因誰而存在,又是因何而崩塌。


    她可以接受這片廢墟一直是廢墟,在精神圖景裏保持著安靜的崩塌的模樣。


    但是有點接受不了廢墟突然開始變得活躍……


    這會讓華千的思維難以控製地偏向一個她不想麵對的可能性。


    一件厚實的長風衣披在了華千身上,裹挾著夜晚潮濕的晨露和熟悉的氣味。


    這股氣味擦亮了華千未曾觸碰過的過往記憶……那些狗血的、過於巧合的、糾纏不清的。


    她不可置信地迴過頭去,還未看清風衣的主人,便跌入某人的懷裏被緊緊擁住。


    夜晚依舊繁華的街區,人潮過往間,華千卻隻能感覺到此時此刻的這個擁抱。


    她掙紮著將腦袋從哨兵的懷裏掙出來的時候,對上了塞繆爾低頭看她的眼睛。


    滿眼的深情裏,隻有她。


    “我迴來了。”


    他一隻手隔著風衣鎖著華千的腰身,另一隻手已經尋找到了華千的手掌,非常熟稔自然地和她十指相扣。


    塞繆爾低下頭就想吻華千,華千還愣著,下意識就避開了。


    他的吻仿佛一片雪花落在了鼻尖。


    華千的心在胸腔裏猛烈跳動著,但是腦海裏就一個想法:


    沒死透啊!


    沒死透啊無限星際!漏洞這麽大的背景故事你怎麽敢端上來的!


    感受到了華千抗拒的塞繆爾一頓,甚至沒問為什麽華千躲開了自己的吻。


    但是他開口時,有些沙啞的嗓音卻直接指向了一個更加致命的細節:


    “你把婚戒摘了?”


    大事好像非常不太妙。


    華千立刻敏銳察覺到“死而複生”的塞繆爾,下一句就要開始問責了。


    華千的手指和腰都暗暗使勁,發現果然完全逃不開。


    整個人都被鉗在他的懷裏……哨兵的力氣果然不是向導能掙脫開的。


    提問,死而複生的老公找到妻子的時候發現她去跟男大相親了該怎麽辦?


    解題前兩步已經完全走錯,在這樣的情況下該如何拿分補救!


    對此學神華千給出了標準的救場萬能答案。


    她沒有解釋也沒有裝傻,而是完全摒棄了用語言來解題。


    她自由的那隻手繞到了塞繆爾的腦後,插進塞繆爾的發間,將他的頭朝著自己的方向按了下來。


    然後不給塞繆爾問罪的機會,踮起腳尖吻了上去,封住了他的任何話。


    華千同誌實測過的萬能方法,隻要男人沒有拒絕,那接下來就很好哄了。


    先給人吻到頭暈腿軟不知天地為何物,然後再說點小情話,這件事就過去了。


    塞繆爾顯然就是“很好哄”的這一類,他是壓根一點生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十分之十二順從。


    很快華千都不需要主動踮腳了。


    因為塞繆爾的手會用力將她的腰向上托起,兩人的身體緊密地交疊在一起。


    華千的手也從強迫塞繆爾低頭的發間抽出,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伸入口袋裏給婚戒重新戴上。


    這下塞繆爾沒有理由繼續生氣了,再生氣她就不得不掉小珍珠了。


    到時候主客場轉換,別逼解題者變成出題人。


    重新戴好婚戒的華千強的可怕,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愈發湊近了塞繆爾。


    十指相扣的掌間用力抓緊了。


    然後在塞繆爾的懷裏,在這個漫長的深吻中,華千再一次奪迴了快要被搶走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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