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見到劉嫂都告誡自己不能和她來往了,但隻要劉嫂一招唿我就管不住自己,來到劉嫂家,飯桌子還在炕上放著,一雙幹淨的碗筷擺在桌邊,幾個蓋了蓋子的小盆擺在桌子中間,劉嫂說你先歇口氣,說著從櫃蓋上拿過一瓶酒,給那個碗裏倒了多半碗酒,拿開幾個盆蓋子,香噴的白米飯,一盆香辣肉絲,一盆雞蛋炒韭菜,還有一盆土豆絲炒肉。


    劉嫂又從廚房裏拿來一雙碗筷,說“我陪你喝點,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天是與非,別想不開心的事。”劉嫂往她的碗裏也倒了多半碗酒。她給我盛上一碗飯,讓我先吃碗飯,空腹喝酒傷身體。我倆迴身盤腿坐在桌子兩邊。劉嫂給我夾了幾樣菜放到飯碗裏,我真的有點餓極了,一碗飯幾分鍾就吃淨了,劉嫂端起酒碗,我也把酒碗端起來和劉嫂碰了一下,輕嗔慢飲,劉嫂吃口菜問我今天去縣城看到三丫沒有?我說沒有看到,她們娘倆出院了,昨天還說住幾天呢,今早就走了,劉嫂說三丫還是不肯原諒你。


    我長歎一聲,端起酒碗和劉嫂的酒碗碰了一下悶了一口,劉嫂沒有喝,說喝酒別喝急酒,別喝愁酒,很容易醉人的。我拿起酒瓶要倒,劉嫂搶過酒瓶,“今天咱倆就喝這些,瓶裏沒多少了,留著明天喝。” “你說話不算話,剛才你還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沒酒在掂對。” 劉嫂笑了,把酒瓶在我碗裏倒點,又向她的碗裏倒去“這點福根歸我了。” 我說“我以前是一瓶的量,這半瓶酒能把我咋地。”我和劉嫂幾個迴合,一瓶酒就被我倆幹掉了,看著劉嫂一點醉意沒有,她的酒量比我要大,劉嫂那次酒醉和我歡好,是她故意的。


    今天酒足飯飽,劉嫂躺在桌子那邊,“不收拾桌子了,先睡一覺。”說完再無動靜。 我也奔波一上午,彩虹宣告分手,三丫和孩子又離我而去。身心異常疲憊,倒在桌子的這邊從桌下看劉嫂已經睡熟,我也困意襲來唿唿睡去。


    我是被牆上掛鍾的打點聲驚醒的,外麵已經朦朧欲黑,這一覺竟睡了四五個小時,我坐起身,劉嫂也坐起來,看她的樣子也是剛剛睡醒。 我下炕要走,劉嫂說我把飯菜熱一下,吃了晚飯再迴去吧,我說自行車還在大門旁,劉嫂說 “人們不拐下道看不到你車子,別人知道就知道吧,你也離婚了,我家又是這種情況,我們就是明的雙宿雙飛誰又管得著,除非你心裏沒有我,過不去你自己心裏的坎。”


    我聽著劉嫂的話,我想去推自行車也就是怕別人知道我在劉嫂這,人家一心一意的對我,我卻在逢場作戲,劉嫂的長樣也是這十裏八村出名的美人,盡管比不上三丫,更比不上彩虹,她有成熟女人的嫵媚,也算風情萬種,走到哪裏也都是迴頭率哇哇的存在,我這心裏想著兒子,就想三丫,更想彩虹的柔情,劉嫂一直被我拿來當成備胎的,隻有在閑饑難忍時才會想起劉嫂,想起她的熱情。


    劉嫂見我半天沒吱聲,長歎一聲,下地去撿碗筷,淚水已經流了下來,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偏偏遇到的都是渣男,看著劉嫂抖動雙肩向屋外走,我起身從後麵抱住她,吻著她的脖子,“劉嫂,我錯了,我要對你好,今天我就在這住了,別管別人怎麽說。”


    劉嫂停下來,過了半天悠悠的說道:“你還是迴去吧,明天去她娘家看看,把她們娘倆接迴來,你們才是最好的一家人,我就這個命了,在你和三丫沒有恢複前,你要還記得嫂子,就來這坐一會兒,這裏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


    “嫂子,對不起,我想我兒子。” 劉嫂轉過身,撫摸我的臉,“你想你兒子就對了,你是個有感情的人,你要是個絕情的人,嫂子還看不上呢。我也不要名份,在你還是光棍時,就和嫂子做一對露水夫妻吧,無論是三丫迴來,還是我家孩子考上學,也就是我們結束這段孽緣的時候。” 我捧起劉嫂的臉,忘情的吻著她,我們的淚水溶在一起,不計較對與錯,真與假,隻有此刻的舍生忘死,深情無忌的相擁相吻,我沒有去推自行車,在劉嫂這醉生夢死的過了一夜,劉嫂留我吃了早飯,我在陽光滿窗的時候,和劉嫂擁吻後分手的。


    我騎車迴家,三哥一家看我進院,從後麵喊我,他們來問三丫娘倆啥情況,今天要全家出動,去到醫院看看,動員她們出院時和我複婚。 我說三丫和孩子都出院了,不知道去哪裏了,我也沒見到,兩個小侄女一聽見不到嬸嬸和小弟了,哇的就哭了,三嫂氣的罵道:“你倆瞎哭啥?,你嬸子不迴來不更好,省得礙人眼,這多自由啊,去了姑家還有姨家。”


    “別當著孩子麵胡嘞嘞。”三哥衝三嫂吼道。


    “你衝我吼啥,能做出來,還怕別人說嗎,多光彩,多能耐,扯仨拽倆的,像皇上似的,都有後宮了。你要那樣,趁早死外邊,別迴屯子丟人現眼。” 三哥拽過孩子和三嫂“走,迴家去,哪也不去了。”


    我看著三哥一家走遠,尷尬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要不要去找三丫,去哪裏找,離婚之後她就沒有迴娘家,隻有小軍兩口子知道她去了哪裏,這次也是成心躲我,還會讓我找到嗎? 我也沒必要進屋了,屋裏冷鍋冷灶的,除了我一個人出氣,再無一點聲息,我轉身出外,推過自行車,還是去老丈人家看看吧,萬一在那呢,有老人幫著勸,或許能迴心轉意。


    我騎車直奔老丈人家,兩個姐姐都在那個屯,我也沒臉去她們兩家,更沒臉去見二姐夫,人家說點小話磕打我,我都沒話迴人家。 剛要進屯,怕見誰偏就見到誰,二姐夫騎著他的二八大杠從屯裏出來,看到我他停下自行車,問我到他家吃完飯在迴去,我二姐在家呢,衝我豎起大拇指,“性情中人,還是你牛!” 我想要發火,又不知道怎麽發,隻能衝二姐夫笑笑,“我是來看三丫娘倆的。” “昨天你老丈母娘還哭咧的說從你倆離婚有一個多月沒看到三丫了,也不知道這孩子蹽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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