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馮老板好酒好菜的招待咱,現在馮老板找不到裝卸工,咱們大夥兒別看笑話,少待一會兒,幫幫忙。”那個中年老頭喊完,率先跳上車,又有三個小夥子爬上車,其他人在地下接貨往屋搬,我們幾人自然加入搬運隊伍,有時候不得不服氣人的運氣,馮圓在剪頭那行也沒掙著啥錢,轉行賣農藥,這才幾天,就能有這麽大的銷量,這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開店不到一周,她的利潤是有些店鋪一年也掙不來的,這是個有膽識,有魄力的女強人。 所有貨卸完,交接完畢,馮圓又給大夥兒拿出煙讓大夥兒歇歇。


    中年領頭人抽著煙說“天也不早了,給大夥兒付完貨,大夥兒好迴去早點歇著,亮天欻地皮返潤,還能打一陣藥。”馮圓說著讓大夥兒受累了,她聽天氣預報明天還有雨,大夥兒今天能打一天好藥,要根據出苗情況酌量用藥。 給大夥兒付完藥,馮圓拿出五十塊錢讓大夥兒買煙抽。看看再有幾個小時亮天了,我也拿了藥,亮天也到家了,今天打一天藥。我讓馮圓亮天去食堂跟劉哥給我請假。 三嫂讓我給她捎家一坰地藥,讓三哥打上,他有時間好趕集倒騰牛。 夜色朦朧,縣城靜怡。


    我馱著三大箱農藥出了縣城。這兩天沒有睡好覺,經曆的事像做夢一樣,到屯子時,天剛朦朦亮,到了劉嫂家道口,她家還是亮著燈。我騎車拐過去,把她家的半坰地藥給卸下去,劉嫂聽到自行車響,坐起身趴窗戶向外看,見是我後,下地把外屋門開開,我抱著藥箱進來,她問我是啥東西,我告訴她是除草藥,她把我讓進屋,說這東西她也沒用過,不知道咋用。我說一會兒去你家地,先把你家地打上,今年就不用鏟地了。 劉嫂半信半疑說“能有那麽好使嗎?我去做飯。”


    我說我先把三哥家藥送去,我迴來在吃飯。 “行,你去吧,我等你迴來吃飯。” 我先把我的農藥放到家裏,把三哥那份送到他家,他正忙著給孩子做飯,讓我在那吃。我說迴去吃,告訴我了他農藥的用量,他也知道我是去劉嫂家吃飯,也沒有強留我,又問問馮圓店裏的情況,我說賣的特別好。說了這幾天的銷量,他說他倒騰一輩子牛也沒有她這幾天賺的多。前天她媽捎信來讓你三嫂去幫忙去,說這幾天都是你在幫忙。 我說我也才在那迴來,打完藥晚上還得迴去,明天上班呢。 我出屋時,聽到三哥歎息一聲,我沒有停留,去了劉嫂家。


    走進廚房,她正在炒菜,我從後麵抱住她,她一下子僵在那“別鬧,打藥走路會做病的。” 我抱著她在她臉上吻著,她推開我說“菜都要糊了。” 我隻好悻悻的鬆開手,看著她晃動豐滿的身子,無奈苦笑。 上幾年買的給高粱大豆打膩蟲用的噴霧器找出來試了試,還能用。 劉嫂拿著水桶,我背著藥壺拎著藥, 都是在地邊的河溝舀水,兌藥時她問我藥效和藥量, 給她家打完藥,我告訴她千萬不要來地裏來鏟來,這草是下一迴雨,它就死一迴。你就等秋收就行,這是封閉藥,要是鼓搗透風了,藥就白打了。她連連點頭。


    中午時,我家地也打幾壺了,一下午也打完了。她給我兌完藥就迴去做飯了,讓我打完這壺就迴去吃飯。 中午吃飯時,她說孩子這次摸底考試考的很好。過幾天她就去學校盯著點,現在是關鍵時候刻,這迴地不用惦記,就安心在那陪讀了。 我說暑假你們不得迴來嗎? “沒有幾天暑假,忙中考嗎?好像不放假。” 往下誰也不嘮這種敏感話題,她去陪讀,我們的關係也就結束了。 下午時間很短,黑天時才打完,胳膊腿累得焦酸。我想明天早上迴去,劉嫂說,貪黑還比起早強,一早睡得撕撕吧吧的還得起來。我想著也是那麽迴事,吃完飯收拾好就出屯了。


    路是越走越黑,好在不著急,胳膊腿疼,騎的也不快。滿天星月清涼,不明酸楚襲上心頭。要是以前,劉嫂一定讓我留下來,明早迴來,這次好像巴不得我離開,離孩子下學期陪讀還有兩個多月呢,她卻急著和我分開。 這時候我不敢想三丫她們娘倆,一想起心更痛,那天中午在三哥家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聲,還有三丫走時,癡癡望著我的眼神,她們娘倆走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她們過得怎麽樣?淚水又流了下來。 彩虹從理發店分手後再也沒有消息,難道她們都是我的過客嗎。有沒有迴頭客在我這裏停留,我都發誓,隻要三丫或者彩虹迴來,我都會和過去告別,一心和她過日子,風雨重來,歲月有輪迴,我和她們再也不可能了,現在願意和我在一起的隻有馮圓了,除了沒有她們那種美貌,馮圓也是女人堆裏的焦點人物。她的頭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種高智商就不是那些花瓶能比的,這麽大的縣城還沒有聽說過誰做買賣像她這樣短短幾天,創造了銷售神話,這樣發展下去,縣城無人能敵。


    我現在也算混子老大了,想想就可笑,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怎麽就和他們扯上了,有我這樣老大嗎,背著藥壺地壟溝裏蹽。無家可歸,連夜奔波。連個心愛女人都留不住。 這群混子想要擺脫他們也不容易,好不容易遇到我這樣能打的老大,城裏還有金誠一群特種兵在後麵助陣,想要在縣城混,還是能混的風生水起。 我就是農民,不想跟他們過那種不穩定的生活。種我的地,打我的工。怎麽想法能擺脫他們呢? 胡思亂想著,車子進了縣城,兩個手拿木棒的人站在我車前,讓我下車接受檢查,我下車還沒站穩,一個人用木棒杵著我胸口,讓我把車子給他留下,他要借騎幾天。 我明白過來,這兩個小混混是來劫自行車的。這車可是我的命根子,沒有它我上班迴家多不方便。 我說哥們,我這也是舊車,值不了幾個錢,我這裏有二十塊錢,哥倆拿去買盒煙抽。 一個小混子伸手拿過錢,另一個來抓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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