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富戶和林家的事,基本上已經查得很清楚了,蘇景寒一行人隻是想讓他們先在寨子裏受一番折磨,然後再交由縣令處置。


    至於縣令那邊,有蕭長鶯和蘇景寒施壓,自然不會讓這些人有好日子過。


    許清月迴來時,眼睛因一直哭泣而腫得厲害,但聽聞蕭長鶯來了,她和秋露迴來後也沒有耽擱,稍作收拾便去見蕭長鶯去了。


    秋露是去給主子請安,許清月則是給自己未來的姐姐見禮。


    見到眼睛腫得厲害且情緒低落的許清月和秋露,蕭長鶯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讓二人坐下後,便吩咐下麵的人,給兩人各上了一杯甜品:“聽說吃點甜的能讓心情稍微好一些,你們嚐嚐看。”


    許清月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謝謝嫂子。”端起甜品小口吃了起來。秋露謝過蕭長鶯後,也端起甜品吃了起來,那甜絲絲、糯嘰嘰的口感,確實讓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蕭長鶯見許清月一直鬱鬱寡歡的模樣,輕輕歎了口氣,拉過許清月的手說:“妹妹放心,有我和景寒在,那些惡人必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隻是往後的日子還很長,你的親人若在天有靈,也希望你能幸福,不希望你一直困在這件事裏走不出來。為了他們,你也要盡快振作起來。”


    許清月聽了這話,眼淚在眼眶中不停打轉,她哽咽著說道:“嫂子,我知道的,我隻是……隻是……”


    蕭長鶯輕輕拍了拍許清月的手,安慰道:“我明白你心中的痛苦。但逝者已逝,生者還需繼續前行。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跟我迴上京城吧,我如今身子越發不便了,你在我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蕭長鶯身邊自然不缺人手,丫鬟婆子眾多,就連廚房裏的廚子都有好幾個。她如此言說,也是希望許清月能留在她身邊做事,好讓許清月轉移一下注意力。


    許清月心中依舊紛亂,可她也明白蕭長鶯的一番好意,於是點頭應了下來。


    那些富戶的處理結果很快便出來了,在蘇景寒的施壓下,縣令無一例外地給他們都判了死刑,並處沒收家產。至於林家三口,則被判流放。林怡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依舊留在王家。


    然而,她真的能被遺忘嗎?


    她的婆母將喪子之痛一股腦兒地發泄在她身上,整日對她不是打罵就是斥責。林怡失去了丈夫,父母和弟弟還遭流放,心中本就承受著巨大的打擊,如今又遭婆母如此折磨,更是變得麵容憔悴,終於在跪了一上午後,昏倒過去。


    以她婆母的性子,自然是不願為她請大夫的,還是她身邊一直伺候的小丫鬟,擔心她真的死了,自己也會被發賣出去,於是偷偷地為她請了大夫。


    結果大夫診斷完後,竟然說她有孕了,她的婆母聽聞這個消息,又找了好幾個大夫來為她看診,最終證實,她確實懷有身孕,而且是王家唯一的子嗣。


    自此,林怡的日子才好過了些。雖然王家的家產被沒收了,但是她婆母的嫁妝還在,他們的生活還能維持下去,她婆母也開始變著法兒地給她補身體。然而,林怡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擔心腹中的胎兒是個女兒。


    如果是個女兒,那王家的香火就斷了,而且,她婆母在她身上所下的這番功夫也將白費,到那時,她的日子恐怕會更加艱難。


    見到懷孕的蕭長鶯,蘇景寒愈發不願與她分開了。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迴了上京城,一路上不斷有消息從四麵八方傳來。到了上京城,安排好眾人後,蘇景寒和蘇景陽在書房裏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期間有不同的人進進出出。


    次日清晨,蕭長鶯端坐於梳妝台前,聽著下方之人稟報近來上京城發生之事。蘇景寒麵帶欣喜之色,匆匆而入。蕭長鶯迴眸望去,見他將為人父,多了幾分穩重。或許是過於急切,下顎處那青澀的胡茬都尚未剃去。


    “可是有好事與我分享?”蕭長鶯輕聲問道。


    “幾位皇子之事,大致已可收尾。我們遣往柔妃處的人,尋得了那人遺留在現場的玉佩。而其他兩位皇子那邊,我們的人亦找到了一些信件與一份名單。順著這些線索追查下去,你猜猜幕後黑手究竟是誰?”蘇景寒如邀功般,目光熾熱地凝視著蕭長鶯。


    “想必是個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之人吧,讓我猜猜……”蕭長鶯若有所思地開始推測。稍頃,她問道:“此人是否與我們蕭家或姑姑他們有宿怨?”蘇景寒頷首,表示讚同,心中暗歎其聰慧。


    “能布下如此大的局,其勢力定然不小。”蕭長鶯喃喃自語道。蘇景寒再次點頭,對她的洞察力表示讚賞。


    “背水一戰,想來此人定然是開罪了蕭家或姑姑,在朝堂之上已無東山再起之機,故而妄圖借謀反之舉來重獲權勢。”一番推斷之後,嫌疑人的輪廓在蕭長鶯的腦海中愈發清晰。


    蘇景寒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媳婦可真是聰慧過人!


    略作思索,蕭長鶯轉頭看向蘇景寒,成竹在胸地說道:“是崔家。”


    蘇景寒將她攬入懷中,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然而懷中的人兒身懷六甲,他隻得小心翼翼地放輕動作,滿心的歡喜與激動難以自抑,整個人都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郡主真是聰慧!”


    蕭長鶯洞悉了他的情緒,輕輕揮手,示意手下人退下,然後在他懷中揚起頭來,嬌聲嗔怪道:“這樣有些累了,你抱我到床上去吧。”


    蘇景寒聞言,當即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朝床邊走去,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後,一臉焦急地問道:“可是哪裏不舒服?我這就派人去請大夫過來。”


    蕭長鶯一愣,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手臂再次摟住蘇景寒的脖子,聲音中透著溫軟和嬌羞,將人慢慢拉向自己:“沒事,就是想你抱抱我。”


    蘇景寒臉上登時浮現一抹難掩的潮紅,看向蕭長鶯,半晌,在她耳邊問出一句:“郡主,我的好郡主,別招我,我受不住。”


    蕭長鶯一聽樂了:“傻子,太醫說,可以的,不過,你似乎還有正事要處理。”


    蘇景寒看向蕭長鶯的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執起蕭長鶯身側垂落床上的腰帶,低下頭說了一句:“沒事,東西都整理好送進宮裏去了。”


    軟玉溫香,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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