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咬唇,壓抑著想要過去咬死他的衝動,苦口婆心勸道,


    “桀哥哥,你看看你,長的這麽帥,家裏又有錢,人也年紀輕輕的,不能蹉跎人生,怎麽能把大好的年華浪費在兒女情長上呢?


    尤其還是我這樣來曆不明又跟你沒什麽感情的女人,劃不著的,想想你家的億萬家財,跟那些相比,我這樣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麽?對吧?


    大丈夫何患無妻,何必強求一顆苦果?年輕人,廣闊天地大有作為,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遠大抱負中去……”


    墨允芊自己都感慨自己的文采之磅礴,說的蕩氣迴腸。


    對麵少年雙手壓在後腦,懶洋洋地躺著,散漫眉眼中盡是笑意,看著她滔滔不絕的唇瓣,


    這張小嘴親起來應該比看著好吃,還甜。


    但是為什麽說不出一句自己愛聽的話?


    “喂,吳桀,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應一聲啊?”墨允芊說了半天,停下來等床上躺著的人的反應,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


    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什麽品種的狗?真討厭。


    “聽著呢,繼續。”吳桀任他推搡,清潤喉骨漫出幾個字,敷衍地太過明顯。


    “你這人怎麽這樣?真討厭。”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吭聲。


    “你跟我說話,我聽著呢,這不是迴應你了麽?生的哪門子氣?”


    “敷衍並不等於迴應,真不尊重人。”少女甩開他動手動腳亂摸的手,寸到了床邊。


    “尊重呢,寶貝兒,我聽見了。”吳桀湊過來,下巴頂在她纖細肩頭,少女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再次漫卷整個感官,讓人想入非非。


    “我的家族,前途,未來,都跟我喜歡你不衝突,你是我老婆,我的未來有你,別擔心。”他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漫出幾分認真來。


    “哼!”


    少女瓊鼻嗤笑一聲,蹙眉不解看著他,“大哥,你成年了嗎?知道什麽叫喜歡嗎?知道輕易對一個女孩許諾未來是多麽 渣男的行為麽?”


    吳桀正座,黑眸微眯,來迴刮著少女昳麗臉龐,那眼神,太過銳利,又似乎漫著少女不能承受之情愫,


    “墨小七,我下個月二十歲整,緬甸男人,沒那麽漫長的童年,會走路就得會扛槍,我知道什麽叫責任,足夠了解自己的感情,對的人,一眼定終生。


    我吳桀,向著伊洛瓦底江流域諸神發誓,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算數。”


    少女並不了解他,不懂眼前這個初初長成的男人,一字千金的誓言是何等的分量,隻是擰眉淡漠道,


    “你也說了,那是你,不是我。感情講究兩情相悅,不是麽?我對你沒有感情,你何必……”


    “所以,我這不是跟你在培養麽?”他向前湊了湊,握上少女細白柔荑,“就從接吻開始,怎麽樣?”


    繞來繞去還是讓他給繞迴去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墨允芊感覺坐在旁邊的人似乎跟自己有跨物種的交流障礙。


    “你休息吧,我出去透透氣……”再跟他待在一起,墨允芊覺得自己會被逼瘋。


    “唔……”


    少女還沒走出去一步,手臂鉗上蠻悍大掌,一個用力,便被拉迴去倒在了床上,隨之而來的是雄性極具侵略性的強悍身軀,將她禁錮於方寸之間。


    吳桀額頭抵著她額頭,鼻尖在她鼻尖上來迴蹭,一雙黑眸危險又恣肆,


    “剛才還說聽話的,怎麽,小東西,這就演不下去了?嗯?既然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該學會賣乖,不是麽?”


    “你想讓我怎麽乖?乖乖躺在床上任你玩弄?這就是你說的一眼定終生?”


    知道掙紮也是螳臂當車,幹脆放棄,少女一雙美眸如同四月春水,漫著淡淡霧氣,卻似有絕望悲愴。


    吳桀心頭狠狠顫了顫,舌尖舔過薄唇,一股無名火湧上天靈蓋,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麽拿捏過他,就連阿媽和小嬸都沒有過。


    周遭空氣凝結,氣溫似乎都降到了冰點,少年胸口起伏,恣肆黑眸深不見底,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墨允芊吞了吞口水,她雖然從小被奶奶養大,但是因為家裏條件不錯,也是被嬌慣著長大的,後來又有傅明川護著,從來在京市橫著走,沒吃過什麽虧,更沒怕過什麽人,十八年過的順風順水,就連傅明川,也隻有在極度惹怒他的時候,她才會忌憚幾分。


    但是眼前這個少年,隻是這麽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都覺得後背發涼,一股從未有過的懼意漫卷四肢百骸,那雙過分年輕又好看的眼睛,泛出的光,卻是她在華國長了這麽多年都從未見過的危險。


    “哼。”突地,頭頂幾乎同她貼在一起的少年俊臉抬高幾寸,隨後淡淡笑了笑,“說的跟馬上要英勇就義似的,那你抖什麽?”吳桀好笑道。


    “誰……誰抖了?”少女有點兒尷尬,暗罵自己太慫了。


    長發被長滿槍繭的大手揉了揉,少年側身又躺了迴去,將她撈進懷裏,“行了,陪我躺會兒,累死了。”


    墨允芊條件反射般想要掙紮。


    “老子不是和尚,一眼定終生也包括睡你,懂麽?再他媽亂動,我不介意先生崽子再談感情。”


    她不敢再動了。


    這狗男人情緒跟股市一樣變幻莫測,得見好就收。


    吳桀見她乖了幾分,這才勾唇,“會唱歌麽?唱一個,哄我睡覺。”


    “你剛才還說緬甸男人沒那麽漫長的童年,你都這麽大了還得哄睡?”少女閉眼蹙眉,嫌棄到快要抓狂。


    “嗯,所以缺什麽才補什麽啊,這不是有老婆了麽,得把以前沒享受過的都補迴來。”


    “你別太狗了……”墨允芊咬牙切齒。


    “唱歌哄我睡覺和脫衣服哄我睡覺之間你自己選一個。”


    “小白菜哎……葉兒黃哎……兩三歲哎……沒了娘哎……”


    “看來還是想脫衣服……”吳桀伸手就往她吊帶裏麵摸。


    “啊……我錯了……錯了……重新來……”


    出師未捷身先死。


    少女咬牙切齒,帶著哭腔,


    “月兒明,風兒靜,


    樹葉兒遮窗欞啊,


    ……”


    她哼唱起小時候奶奶哄她睡覺的兒歌。


    “換一個,不好聽。”少年掃興的聲線再次自頭頂傳來。


    “就這個,愛聽不聽,不聽拉到。”她真的是不想伺候這個狗東西了,基因突變都沒有這麽狗的。


    “唱個情歌聽聽,深情款款的那種。”大少爺理直氣壯,抱著人提要求。


    “不會。”


    “那就做,我教你……”他說著,大手已經胡作非為起來,少女單薄吊帶裙被他揉地變形。


    “唱唱唱……會的……會的……”墨允芊兩條長腿胡亂蹬著,閉眼慫唧唧求饒。


    吳大少爺沒了耐心,“最後一次,好好表現。”


    “好嘞,吳爺。”少女自齒縫咬出幾個字,隨後清了清嗓子,


    “好久沒有你的信,好久沒有人陪我談心,


    懷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空最美麗的星星。


    ……”


    好聽的聲音像是一根輕柔的羽毛,緩緩撩動著少年多年冷寂的心頭,慢慢地,不久前開槍殺人的嗜血躁意被這輕聲細語安撫,本來隻是想逗逗她,但是卻在不知不覺間真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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