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縮骨功


    天機來到甄府門前,向角門口站著的小廝打聽:“這位小哥,勞煩打聽個人,包勇可是你們府中之人?”


    那小廝看了看天機的打扮後沒敢太怠慢,便問道:“你是何人,尋他做甚?”


    一聽此言,便知確有其人。天機忙遞了一塊碎銀子給這小廝,道:“我是他的鄉親,來尋他有點兒事。能否喚他出來一下?”


    得了銀子,又見隻是讓把人叫出來,小廝客氣道:“行,那你在這裏稍等,我進去給你找一下。”


    過了一會兒,那小廝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隻見那人相貌粗陋,身長五尺有餘,濃眉爆眼,氣色粗黑,四十來歲的樣子,身形有幾分佝僂,看上去有些憨傻——天機不自覺皺了下眉頭,心道:主子找這樣粗鄙的人做什麽?


    那小廝對著那人道:“老包,就是此人尋你,說是你的鄉親。”


    那人看了過來,天機上前對包勇道:“包哥,我從你老家來,有事要尋你說。”


    包勇打量了天機幾眼,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精光,旋即又恢複了粗俗的樣子,憨憨地道:“公子是誰,尋我何事?”


    “包哥,能否借一步說話?”


    包勇慢吞吞跟著天機走到府門東側的拐角處。見四周無人,天機輕聲道:“是一位故人尋你。你若是他要尋的包勇,應該認識這個吧?”說著就將右手伸至包勇麵前攤開,掌中是一塊菱形的令牌——正是前太子交給雲天明的那塊令牌。


    包勇一見此物,本就突出的雙眼睜得更大了,直直地盯著令牌看,天機把手縮了迴來,包勇上前一步抓住天機的前衣襟顫抖著聲音道:“你從哪裏得到的這個令牌?誰讓你來找我的?快說!”


    天機推開他道:“想知道就跟我來吧。”


    “你等一下,我去和門房說一聲。”包勇調整了一下情緒,又慢吞吞走到大門口憨笑著與那小廝說了幾句話,小廝皺著眉頭揮了揮手。


    “主子,他來了。”進入悅來客棧的天字號客房,天機將令牌交給雲天明便出去了。


    “你是誰?為什麽會有這枚令牌?”包勇聲音有些暗啞。


    “你既然識得這令牌,那定是包勇了。這枚令牌對你一定很重要吧?它的主人給我的。”


    “你說什麽?你再一遍!誰給你的?”包勇死死盯著雲天明的眼睛。


    “它的主人給我的。”雲天明也看著他。


    “你是說,你是說,它的主人還活著?你見到他了?”包勇嘴唇哆嗦著,驚喜又不敢置信地問道。他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雲天明搖搖頭:“它的主人是否活著我不知道,這枚令牌確實是他留給我的,同時還附有一張紙條,讓我來找你!”


    包勇失望地瞪著大眼睛問道:“是誰給你的?是誰給你的?紙條在哪裏,能讓我看看嗎?”


    雲天明看了他五秒鍾,才慢慢道:“你的形象與我的想象大相徑庭,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信任你?”


    包勇也思考了一會兒,才道:“當年,我的主子曾經告訴我,隻要有人拿著這塊令牌來找我,我就必須信任他,當他是新主子。我相信你!”


    說完,隻見包勇慢慢抬起身體,雲天明聽到了骨節之間細微的“哢哢”作響,眼見著包勇的身體就在雲天明麵前慢慢拉長,甚至臉部都發生了變化,爆突的雙眼縮了迴去,頭部仿佛也拉長了一些——片刻工夫,一個五尺身高、相貌醜陋的粗糙漢子就變成了身材修長挺拔、眼神淩厲的七尺漢子。


    雲天明的眼神不自覺眯了起來,笑道:“這才符合我的想像啊。你會縮骨功?”


    “是的。除此之外,我還用了易容術。我將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給你了,公子,你可以相信我了嗎?”


    “我相信你了。這枚令牌是家父給我留下的,與其他一些東西放在一起。”


    “家父?敢問公子貴姓?”


    “我姓林,林如海,父親是林。但我的親生父親是司徒光。”雲天明一字一頓地說。


    “林侍郎?你,你,你……”包勇看著雲天明“你”了半天之後,忍住激動顫聲又問道:“恕小的冒昧,能再問一下公子的母親是何人?可有何憑證?”


    雲天明又從懷中拿出那塊證明他身份的皇子玉佩,麵帶微笑:“我的生母是肖才人,這是她留給我的。”


    包勇接過那塊玉佩摸索著,熱淚滾滾而下,隨即“撲通”一誌跪倒在地:“三殿下,您,您還活著?上天有眼,上天有眼啊。主子,三殿下他還活著,啊,啊!”說罷放聲痛哭。


    雲天明無法理解他此時的內心,卻非常尊重這種情感,他知道應該陪著包勇流淚,可他做不到,隻能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包勇才止住了哭聲:“讓小主子見笑了,實在是,二十年了,小的真沒想到主子居然還有血脈在世,玄羽令又重現了,小的實在是太激動了,失禮處望小主子見諒。”


    雲天明扶起包勇,讓他坐了,笑道:“無礙的,我能理解你。我剛知道自己的身世時也如你一般不可思議。”


    “小主子,莫非當年夭折的是林侍郎的兒子,而您卻活了下來?”“正是。”


    雲天明又把當年的事挑著能說的給包勇講了一遍。包勇感歎道:“難為林侍郎了,他犧牲了這麽多。唉,當初我們幾人還以為小主子你……差點還想找林侍郎的麻煩,沒想到啊!有機會一定要當麵感謝他。”


    雲天明低垂著頭,輕聲道:“我養父已過世多年,今年我養母親也過世了。我也是扶母靈歸鄉時在林家祖宅得到這塊令牌的。我現在還在丁憂之中,故隻能悄悄來尋你。”


    “小主子節哀。林侍郎夫婦都已仙逝了?真可惜,沒想到當年太子府一別就陰陽兩隔了。小主子,你說你在丁憂之中,莫非你已入仕?那當今和太上那裏?”


    “我本是今科的探花,今上欽點了翰林院編修後給了三個月的假期返鄉探母。沒想到歸鄉後養母就不幸病逝,我便丁憂了,所以我尚未入仕。”


    “小主子,不,以後我就叫您主子了。主子,您中了探花?這可太好了,老主子要是知道您讀書這樣好,不知道有多高興啊,主子此次來尋小的一定有事吧?”


    雲天明心道:嗬嗬,你老主子可是知道的,也沒見他多高興,他早已當自己是方外之人了。


    “嗯,事兒是有,但不急。你能不能先給我講講這令牌的事兒,還有你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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