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麽?”


    薑靜強硬頂了迴去。


    “你若不願,可試試陸道友是否會將你子孫根摘下,打個結再喂狗。”


    “或者你若想,我也可建言,讓你自己吃。”


    “你想嗎?”


    你想嗎?


    陶光遠當然不想,腦海裏迴蕩著這三個字,他頹然道:


    “師姐,少些可以嗎?我哪有這麽多錢。”


    “三十萬,三十萬可以嗎?”


    薑靜道:“一百萬。”


    陶光遠睜大了眼,快哭了:“師姐,你知道我的,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也不過少欠幾萬兩仙銀,多的是一分攢不下啊!”


    “三十萬,三十萬仙銀,都是榨幹了我才借得來啊!”


    薑靜道:“一百二十萬。”


    陶光遠嗷得一聲摔在地上,苦苦拉著薑靜的褲腳,哀嚎道:“師姐,八十萬,就八十萬,不能再加了啊!”


    薑靜問道:“不為難?”


    “不榨幹?”


    陶光遠麵如死灰,哆嗦道:“總好過生不如死。”


    他下意識夾了夾褲襠。


    薑靜擰了擰眉,眼裏有說不出的嫌棄,將一張玉紙丟到陶光遠手邊,道:


    “師兄,簽字吧。”


    陶光遠整個人一下空洞了,行屍走肉般拿起玉紙,兩根手指抽風一樣不聽使喚。


    薑靜直接將其折斷,道:“師兄,你還有八根。”


    陶光遠一下精神了,額頭密密麻麻都是汗,他扭曲著臉龐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在玉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並咬破指尖,留下自己的血跡。


    薑靜將玉紙收迴,仔細查驗了,滿意地扶起陶光遠,一臉關切地問:


    “師兄,你怎麽搞的,將自己折騰成這樣?”


    她細致入微地替陶光遠處理傷口,並給陶光遠喂了一顆增補的丹藥。


    “下次可不能這麽不小心了哦!”


    陶光遠木木點頭,一次口嗨,終身後悔。


    他再也不口嗨了!


    薑靜捧著鐵樹花離開,此時手中的鐵樹花愈發鮮翠。


    果然是養得極好的。


    她又尋到陸衍,告知鐵樹花賣了八十萬,自覺有愧,願分一半給陸衍。


    陸衍一臉懵。


    不是,真給啊?


    看著新到手的又一張銀票,他望著薑靜離開的背影心緒翻騰。


    照陽宗裏也有好人啊!


    另一頭,薑靜則琢磨把鐵樹花帶迴宗門,未嚐不能真的賣八十萬。


    畢竟這可是勝了伏龍觀又勝了鄧妙貞的陸師兄養的鐵樹花啊!


    和旁的不一樣!


    且隻有一盆,物以稀為貴。


    那些宗門裏的賤人見了,不得流著水的過來搶?


    薑靜心情愉悅,微微哼著小曲。


    其他師兄弟個個萎靡,倒顯得她格格不入了。


    還有個李江雅暗暗看了眼薑靜,將她的小動作和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不屑:宗門裏的都沒輪上,輪的到你一個宗門外的?


    她手中團扇嬌豔,待迴了宗門,舍我其誰?


    蔣旭玲在她身後小聲道:“那個流言······”


    李江雅臉色一僵,恨恨道:難怪江梨那丫頭和陸師兄處的如此好!


    “不過沒事,我自有手段!”


    “不信他起不來!”


    另一頭,陸衍接了銀票後自覺腰包鼓了,約艾瓊芳迴了宗門後到山裏的小樹林走走。


    艾瓊芳十分感動,但一口迴絕:


    “我?我怎麽行呢!”


    “我隻是一個女人!”


    陸衍點頭,是啊,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所以我找你。


    沒錯啊?


    艾瓊芳堅定道:“我不行的。”


    陸衍急了,不是,你現在不行了?那我日後口口相傳怎麽辦?


    好不容易天罡童子金身秘法大成了,可以一展雄風了,你跟我說不行了?


    那你以前怎麽行呢?


    艾瓊芳道:“以前不一樣,現在我把你當······”


    她頓住,一臉認真且虔誠地和陸衍道:“總之,師兄,你放心,我的心裏隻有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心裏也隻有你!”


    陸衍往後退了一步,沒太聽懂,但大受震撼。


    隻覺艾瓊芳的眼神比築基法寶還厲害。


    他匆匆而走,卻被李江娥帶人攔住。


    “你想幹嘛?


    他現在對周圍的女人都充滿警惕。


    薑靜還好說,想想清水宗和照陽宗的仇隙,她無非想提前勾連一二,為將來做打算罷了。


    可艾瓊芳他就沒懂了。


    至於李江娥,他直覺沒好事。


    李江娥道:“陸師兄,你要走了?”


    陸衍道:“喊我師弟就行,師姐不必如此客氣。”


    李江娥揉了揉胸口,幽怨道:“哪裏使得,你可比我厲害多了,自是稱師兄才對。”


    陸衍無言,見到李江梨跟著李昭塵也走了過來。


    陸衍想了想,幹脆把梅師兄和仲師兄也喊過來,萬一有什麽事,大家好商量。


    李江娥沒有阻止,等大家到齊後,她道:


    “往年,枯元山中得到的獵貨都是要交三成給玉案城的,但隻要清水宗的諸位師兄願意再留一個月,我玉案城願意放棄這部分收益,盡數補貼給諸位。”


    “不知各位師兄,覺得如何?”


    梅學周思索片刻,心裏已有了答案,但還是明知故問:“為何?”


    李江娥看了一眼陸衍,再度幽怨道:“還不是我等皆敗了,伏龍觀的幾位要迴宗接受懲罰,而照陽宗的幾位也沒臉再待了。”


    “唯留我一支的話,今年的狩獵成績隻怕要在周圍各家中墊底了。”


    “江梨妹妹,你也不想我李家被人笑話吧?”


    李江梨被李昭塵輕輕捏了下胳膊,忙道:“不,不想!”


    她又看向陸衍,有點心虛。


    隻覺此番已大大麻煩陸衍了,以陸衍的性子,這番幫她奪得頭名已是破天荒的賣力,再要他留在荒山野嶺的待一個月。


    李江梨這做師妹的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梅學周則替陸衍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丹劍穀那邊?”


    李江娥一笑:“鄧師姐還與我一起獵妖,丹劍穀的老祖自是注目的。”


    “聽鄧師姐說,她家老祖還和清水宗的雲溪真人聯係了呢,直誇清水宗教徒有方,將他丹劍穀的徒子徒孫全給比下去了!”


    陸衍聞言一驚,又一喜。


    老祖知道我了?


    我這豈不是簡在帝心?


    被艾瓊芳拒絕的鬱悶一掃而空。


    區區女人罷了,哪有老祖的歡喜重要!


    梅學周也一怔,心緒複雜且豔羨地看了眼陸衍,和李江娥道:“可以,但我等不保證獵取多少妖獸,這點希望李道友理解。”


    “理解,我理解的。”


    李江娥笑容愈盛,最後看了眼李江梨和陸衍,轉身離開了。


    眼裏也有些羨慕。


    拋開陸衍打過自己不說,陸衍還是很不錯的。


    比清水梅郎這樣的有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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