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手術燈下,思緒不受控製的飄遠。


    戴著口罩的李宸暗暗歎氣,並不知道愧疚之下加大劑量的麻醉,導致手術台上躺著的顧少庭更加驚恐。


    沒扛著清醒多久,顧少庭這位男主霸總便心有不甘的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眼前仍然是刺眼的手術燈和能夠媲美鬼片的白大褂醫生,顧少庭暗暗感受恢複了不少的力氣。


    他看著頭頂絕望又僥幸。


    “開始了嗎?”


    李宸不得不親口打破發小的幻想。“已經結束了。”


    確切的說,隔壁給崔景希換腎的手術都快過了一半了。


    顧少庭不由後悔,早知道沈瓊的心這麽狠就不該任人宰割,他本以為一個女人再怎麽都會心軟,沒想到是鐵石心腸。


    不就是入獄三年嗎?


    看沈瓊也沒受什麽苦,有什麽好記仇的?


    沈瓊忙完了公司的事,跑來非法小診所看望捐了腎的顧少庭,想到她為此延遲了吃薯條的時間。


    觸及顧少庭臉上的憤恨,她危險的眯了眯雙眸,冷聲道。“哭喪著臉給誰看,不就換個腎嗎?”


    “一個腎又不會怎麽樣?”


    沒記錯的話,這都是原劇情線裏顧少庭說給她的,說的時候冷漠異常。


    顧少庭簡直要瘋了,連處理手術器具的李宸都用看狠人的眼神看沈瓊。


    哪知沈瓊反而勾起一個邪笑,那張高貴冷豔的臉上,綻放的令人不安。


    她伸手掐著顧少庭的下巴,力道大的掐的人生疼,語氣冷然。“賤貨,說話啊?”


    “給我笑!又不是剛死了爹娘!”


    一旁的李宸總覺得這個既視感,某種意義上很熟悉,他不禁沉思。


    難道說霸總這個位置有毒,好好一個溫柔善良的沈瓊,當上霸總後發展的越來越像顧少庭的思路。


    “哦對了。”沈瓊餘光瞥向收拾器具的男主小夥伴,唇角笑意更深。“你忘了這位從小到大和你一起長大的發小李宸了嗎?”


    她的語氣驟然溫柔的甜膩。“別人來挖你的腎我不放心。”


    “特意找你發小來,你溫暖嗎?”


    眼見顧少庭堅韌的仇恨眼神,赤紅的仿佛要吃了她,沈瓊心頭火起,她為了過來耽誤了吃薯條吃冰淇淋追劇。


    他竟然還敢露出不滿的神情?


    啪的一聲,沈瓊順應心意一巴掌打的顧少庭偏過頭去,腦袋瓜子嗡嗡作響。“我問你溫暖嗎?”


    顧少庭不愧是霸總,很是堅強,連抽十多個這才紅腫著臉頰含糊不清的說。“溫暖…”


    “別打了我暖!”


    溫暖就對了,不暖對不起我這勞心勞力的十多個嘴巴子。


    沈瓊這才收了手,從包裏掏出一塊水果糖吃起來,這時鈴聲忽然響起,她巡視了一下附近的擺設,拿起一個和黑診所格格不入的尊貴手機。


    顧少庭的最新款手機,他都不用自家生產的手機。


    一道冷冷的視線看過來,躺在手術台上的顧少庭敏銳的躲開,心裏不自覺的恐懼。


    接了電話,那頭崔景希強撐著給顧少庭打電話道謝,言語間探究沈瓊是不是還在休息。


    聽出崔景希語氣裏的幸災樂禍,沈瓊很善良的告訴她。“其實腎是你少庭哥哥捐給你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電話那頭,崔景希聽到沈瓊的聲音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她可是知道,她與顧少庭的腎沒有相合性。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眼前的一切一定是個噩夢。


    沒多久,那頭就傳來人仰馬翻的驚唿。


    崔景希剛從手術室出來,再次送入急救室急救。


    撂下電話,感受到沈瓊投過去的眼神顧少庭心下不安,他出聲質問。“沈瓊,你想幹嘛?”


    下一刻,他出乎預料的躲開沈瓊拖拽他頭發的手,這一幕實屬醫學奇跡,可惜沈瓊再次拖拽著他頭發,給了他一巴掌。


    顧少庭有種心如死灰的麻木,他剛挖完腎就這樣對他,饒是日天日地的霸總都不免感到一絲脆弱。


    這一巴掌又是為了什麽?


    沈瓊眼神狠厲,猶如看著什麽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冷聲道。“顧少庭,景希有什麽事我要你償命!”


    “這都是你欠她的!”


    顧少庭:……


    李宸:……


    神經病啊?


    醫院裏,保鏢們眼看著自家老板拖拽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從電梯裏拖拽到急救室門口,也挺無助的。


    這個家暴的世界,還有王法嗎?


    還有天理嗎?


    沈瓊絲毫不知保鏢們心裏的無助,冷著臉高高在上,冰冷無情的道。“在這裏為景希祈禱吧!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顧少庭腦中昏沉,他分不清是麻醉藥的作用還是缺了一顆腎的原因,昏迷之前腦子還是閃過一個念頭。


    不是,你和崔景希什麽關係?


    其實沈瓊也不知道她和崔景希什麽關係。


    反正原劇情線裏,原身缺了一顆腎後就是這麽挨虐的。


    顧少庭沒管原身剛做完手術,讓她跪在急救室大廳,來來往往的人群,原身想不明白和她有什麽關係。


    沈瓊看了一眼急救室的燈,叫負責保鏢的隊長過來,吩咐了一句。“你們看著他跪在這,什麽時候景希出來,什麽時候他才能離開。


    保鏢隊長更無措了,他想著雇主有病沒關係,掙錢多,堅定了信念的問。“那萬一他昏迷了怎麽辦?”


    沈瓊冷著臉語氣平靜。“昏迷也給我跪。”


    乖乖,活閻王吧?


    保鏢們對視了一眼沒多說什麽,用敬畏的眼神目送自家宿主離去。


    不服係統:……


    咱們是不是太刑了?


    沈瓊語氣詫異。“你一個對小世界主角出手的係統,難道還是合法的?”


    一句話將不服係統懟的支支吾吾,無法反駁。


    當初主神空間那麽橫跨諸天,也沒敢說是合法組織,嚴格來說,私人係統大多都是非法運營。


    李宸這個黑醫生,沈瓊自然不打算讓他這麽簡單就能過去,不過目前,她還需要李宸好好與顧少庭相親相愛。


    事實證明,顧少庭昏迷醒過來的看到李宸整個人是恐懼的,他理智知道李宸是受到威逼之類的,感情上仍不可抑製的恐懼。


    這就如同王文生,為了帶他出逃前不久天涼王破了。


    他見過王文生兩次,一次是王文生冷漠怨恨的眼神。


    還有一次是不經意間看到他在一個高檔餐廳當服務員,兼職鋼琴師。


    他失去了一個朋友,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身邊人都會成為沈瓊複仇的趁手武器,往日的情分一刀一刀刺向他。


    李宸不明白好兄弟的窒息,他愧疚又關心道。“你沒事吧?”


    他沒想到的是,顧少庭看他的眼神複雜又冷淡,含著他難以理解的情緒。


    “我沒事。”以往顧少庭會和發小們有數不清的話題聊,例如崔景希,例如沈瓊又做了什麽煩人的事,例如顧氏集團的發展。


    如今他沒有一個話題能和李宸聊。


    聊什麽?聊顧家怎麽在破產邊緣,還是聊怎麽擦地刷碗打掃五層樓最省力?


    李宸心裏不太好受,歎了一口氣。“少庭,你變了好多。”


    在顧少庭的抗拒之下,李宸第二天再次過來的時候,顧少庭傷勢更重了,他對李宸不僅僅是冷漠更是恐懼。


    因為沈瓊在辦公室裏看虐文,看著看著來氣衝到病房裏,借口李宸看他了把顧少庭一頓揍。


    她承認手上人命不少,但也沒見過多少顧少庭這樣以虐待為樂的霸總。


    還以愛為名。


    愛是他能玷汙的嗎?


    身為虐文男主霸總,顧少庭的那張臉俊美冷清,看人時深邃異常,平日隨性一點便是慵懶矜貴。


    憔悴了不少後多了易碎感,看著外麵陽光憂鬱又冷清,新來的小護士易婉婉見到這一幕心疼又惋惜,與同事聊起這個病人。


    “他老婆怎麽舍得下這麽重的手?”


    一句慵懶又漫不經心的女聲接話。“因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摘掉擋在眼前的寬大墨鏡,女人巴掌大的小臉生的清麗精致,眼角眉梢的似笑非笑多出幾分不好惹的邪氣。


    她說顧少庭最近怎麽多出了幾分希望呢?


    這可不行,得絕望,絕望到原身那個麻木的樣子,得清醒著自我馴化。


    原劇情線裏,易婉婉是霸總失憶後出現的女配,她取代了原身的位置。


    顧少庭的解釋是,易婉婉給他的感覺會牽動心動,吃了那麽多苦的原身本以為苦盡甘來,結果在顧少庭眼裏成了小醜。


    別有用心取代易婉婉之人。


    病房裏,顧少庭的臉消了腫,俊美容顏因為破損添了幾分脆弱,聽到腳步聲他期待的看向門口。


    在觸及沈瓊那張臉時,下意識後靠攥緊床上的靠枕,他不自覺緊張,又忍不住看向那雙含笑的鳳眸。


    “沈瓊…”


    沈瓊快步走上去捏住他下巴,眉眼笑容燦爛,陰陽怪氣。“看來你還沒忘了我?”


    “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了?”


    她揮一揮手,身後的工具人保鏢們麵無表情的登場,還壓著兩個人,一個李宸一個易婉婉。


    顧少庭心髒宛若攥緊,傳來陣陣窒息一樣的恐懼,他努力保持理智,下一秒他看到沈瓊眼裏熟悉的瘋狂,偏執。


    語調也是一模一樣,啪的一巴掌打歪他的臉頰。“賤貨!你又勾引誰了!”


    “說!”


    “看來你又饑渴了,缺女人了?你就這麽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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