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洋樓裏,明夫人一迴來就將顧傾城撂到一邊,朝沈瓊抱怨。“你是不知道明澈這個女朋友,我都不想說。”


    明夫人想起教顧傾城英文,顧傾城那個榆木腦袋是一竅不通,餐桌禮儀僅僅是草草學出那麽幾分形似。


    聽著明夫人滔滔不絕的抱怨,沈瓊坐在她身邊時不時安慰,最後明夫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明澈是獨生子,他要真娶這麽一個女朋友,他可怎麽辦?”


    “迴頭怎麽和圈子裏人交際,真是丟死人了!”


    那個顧傾城不止是個舞女,說起話來都是直來直去,圈子裏綿裏藏針都聽不懂。


    簡直是不合時宜到極點。


    另一邊顧傾城坐在客廳,想著今天的遭遇紅了眼,她這兩日聽多了明夫人對別的女子的誇讚,又怎麽會不認識沈瓊。


    在那樣高高在上的名媛貴女麵前,她不由感到自卑,她聽說沈家大小姐精通鋼琴和小提琴,還是國外留學迴來的。


    今天早晨,顧傾城還無意間聽到明澈誇讚沈家大小姐,說她巾幗不讓須眉。


    正所謂由愛故生怖,顧傾城莫名的胡思亂想起來,明夫人喜歡沈大小姐,明澈真的會一直喜歡她嗎?


    她從未和明澈說過,闖入這樣紙醉金迷的上層社會,她是無所適從的。


    在明夫人眼裏,她是個一無是處的舞女。


    她與明澈的愛,真的能夠堅守嗎?


    聊完了心中的不滿,明夫人想起什麽側麵提起波斯頓的事。“聽說你去見波斯頓先生了?”


    “他沒為難你吧?”沈瓊餘光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顧傾城,她對女主沒什麽想法。


    女主最對不起原身的地方,無非就是原身都快和男主結婚,女主與男主複合了。


    除了感情上的道德問題,這女主確實沒什麽可黑。


    不過身為女配的原身,本就和女主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女主認識男二,沈瓊不想安排手下的人大海撈針,自然會利用男二對女主的感情。


    女主和男二的相識,說起來還與沈瓊的便宜爹有關。


    男二是在上海黑夜裏殺貪官的殺手妖。


    縱觀男二的平生,誰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個執念,他幼時沒受過貪官汙吏的欺壓。


    或許是作者覺得這樣寫很酷。


    沈院長去警察局驗屍,一下子就猜測的到是妖類在出手,當天晚上,他埋伏在男二要出手的地方,使麻醉劑將男二射傷。


    男二哪曾經曆過這番人心險惡,頓時覺得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五旬老頭不講武德!


    在沈院長和一頭鷹的配合下,出場逼格很高的男二踏上逃命之旅,他藏過垃圾堆還穿過底層人民的衣服。


    無意間撞到想去礦場的女主,聽女主幾句安慰頓時心花怒放。


    多麽善良開朗的姑娘。


    不像追在他身後的科學怪人,糟老頭子壞得很!


    在沈院長的襯托下,女主的善良顯得那麽珍貴可親,男二一下子就淪陷了。


    他們在礦場前後遇險,男二一怒之下拚著重傷炸塌了礦洞,不太符合牛頓定律的走出來了。


    有一說一,礦洞坍塌不應該是把他們埋進礦洞裏嗎?


    總而言之,共同經曆過危險,男二死心塌地的愛上了顧傾城這個女主,絲毫不顧每個妖類都要冬眠的習慣。


    這個世界設定妖類不冬眠會死,死後化成一灘水重新化為妖類小孩。


    沈瓊不在意男二死不死,她準備利用女主眾目睽睽之下抓住男二,以此能夠圓原身對沈院長的愧疚,要不是她給男二機會。


    沈院長怎麽會生無可戀之下癲狂自焚。


    還能達成另外一個目的,她可以借著消息宣傳學校,畢竟她準備開設的學校有關捉妖殺妖。


    在上海名聲大噪之後,妖類的生存環境會更差了。


    種種思緒不過一瞬,沈瓊勾唇輕笑頗有幾分驕矜,語氣平靜。“他不會的。”


    明夫人不知她所想,心下擔憂的握住沈瓊的手。“你有什麽不方便的,就去警察局找我家明澈,我們兩家的關係,沒有什麽可見外的。”


    說完她歎了一口氣。“你們忙的那些大事我也不懂。”


    明夫人身為世家夫人,自有上流社會獨有的敏感度,她端詳著沈瓊,眼前的故交之女風姿不凡,眉目傲氣堅毅,給人一種玫瑰有刺的野性與攻擊性。


    沈家一係列舉動皆是沈瓊做出,想到沈瓊是國外留學迴來的,明夫人就知道她絕對不會甘心維持沈家苟延殘喘。


    “公主,你不覺得洋人在我們的土地上耀武揚威,很礙眼嗎?”沈瓊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語氣也很平淡。


    明夫人卻是膽戰心驚,看到顧傾城還在那邊沒過來,又環顧四周沒見管家傭人。


    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


    明家是上海老牌世家,這些年即便明家再怎麽勢大,麵對洋人都要捧著,都要低人一等。


    明夫人又怎會沒不滿。


    她想起十多年前,她剛嫁進明家沒幾年的時間,那時明澈的親爹,那短命鬼還沒死。


    那一年鬧了一個大事,據說是一個女學生叫洋人糟蹋,自盡了。


    上海鬧的沸沸揚揚,學生們暴動。


    後來不知誰暗殺了那個洋人。


    自此後洋人對龍國人再也不敢肆意妄為的太狠,兩者之間維持表麵的和諧。


    “我隻是不放心你,你們沈家,可就你一個人了。”明夫人拍拍沈瓊的手,難得露出一絲溫情擔憂。


    沈瓊不吝嗇給她信心,輕笑了一聲沒有一絲煙火氣。“放心吧,我不會死,死的隻會是別人。”


    學校的籌辦是周生辰在忙,波斯頓那邊的軍火裝備已有苗頭,因為波斯頓住的公館給她下過一次請帖。


    言語間透露出溫和親近之意。


    沈瓊倒是滿心雜念,她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公館的富麗堂皇,看上去神色莫測,仿佛思量什麽事關家族存亡的大事。


    “你這個老六,你饞人家公館!”不服係統簡直不敢置信。


    “我給了你那麽多大別墅,還住不夠嗎?”


    沈瓊挑了挑眉頭心想,人工智障果然與人類隔著萬水千山,不懂人心,誰住大別墅會有住夠的時候?


    她喜奢靡,喜揮金如土,自然也喜歡住配得上她身份的房子。


    其餘兩邊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沈瓊便將重心放在明家上,第二天來的時候是中午將近十一點。


    明夫人自顧自在沙發上生悶氣,倒是明澈如蒙大赦的喚了一聲。“沈大小姐!”


    他算是明白了,有時候女人的氣真的是不講道理,無解的存在。


    明夫人昨晚與幾個夫人打麻將,大概是手氣不好輸了一晚上,火氣大的路過一隻狗都恨不得踹一腳。


    他早起拿貝多芬的月光練手,自然挨了訓說彈的曲子喪裏喪氣的。


    “你說什麽樣的曲子,能讓一個打麻將輸了一晚上的人開心起來呢?”


    沈瓊看了他一眼,想起明澈這個時候明明有女朋友顧傾城,還與原身來了一個四手聯彈歡樂頌。


    即便是世交當妹妹,是不是也太失分寸了?


    “既然如此,我給公主獻上一曲歡樂頌?”沈瓊把明澈趕一邊,坐在鋼琴椅上來個獨奏的歡樂頌,她靈魂力強大,記憶力與身體協調性都強。


    歡樂頌聽起來都透出一絲優雅的炫技。


    明澈沒敢開口四手聯彈,他都能猜到沈大小姐會漫不經心瞥他一眼,搭理都不會搭理他的。


    思及此處,明澈不免有幾分隱秘的挫敗。


    整個上海他明澈都算有為青年,更是多少名媛貴女心裏的翩翩公子,習慣了受人追捧的他還是頭一次這麽受人冷漠。


    明夫人聽著音符歡快的傾斜,幾乎忘了昨晚輸了一晚上的怨氣,她思維發散的想。


    時間停在這一刻,沒有那個什麽顧傾城的存在就好了。


    可惜的是,明夫人第二天還是見到了討厭的顧傾城,她心煩至極,空前的想將顧傾城趕離她的生活。


    在她看來,顧傾城一個舞女,父親不過是前清侍衛,這麽一個小家小戶的。


    還沒臉沒皮怎麽為難都不走,難道說是為了愛情?


    恰好明澈忙了一晚上案子,推導出來的東西都在書房裏,明夫人難得溫和的叮囑顧傾城。“傾城啊,明澈的書房太亂了,要不你幫他收拾一下書房?”


    “那些沒用的東西,就都處理了吧!”


    顧傾城聽不出明夫人的一語雙關,反而受寵若驚,心想難道是明夫人對她的印象有所改善?


    她應了一聲,毫無懷疑的去收拾書房。


    下午沈瓊閑的沒事,托波斯頓手下帶幾件法國的化妝品,送給明夫人當禮物。


    順便留下來看男女主的瓜。


    沒辦法,這麽多世界,她總得養成一點有益身心愉悅的好習慣,不然沒王者打的民國該有多無聊。


    明夫人故作忙碌,實則在房間內試了一上午沈瓊帶來的套裝,這才心滿意足的下樓收斂笑容,故作驚訝的看著一幹二淨的書房斥責顧傾城。


    “你在幹什麽?”


    顧傾城燒著最後一張紙,尚未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無辜道。“收拾書房啊!”


    明夫人驚的瞪大了眼睛,這一刻她是真的有幾分震驚,她兒子找的是文盲嗎?上麵的字都不認識。


    這麽順利,不知道還以為顧傾城是她的臥底呢?


    “那是明澈忙了一晚上推導出來的案件線索,你都不看上麵的字嗎?”


    “我是讓你整理書房,不是讓你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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