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哪有這個膽子?


    習慣了妻子逆來順受,對他暴力無法反抗無法離婚的樣子,縱使轉移立場,李崢仍不由抱著一絲僥幸心理。


    沈瓊本性逆來順受,即便變態也不會變態的這麽徹底吧?


    李母在電話中嗚嗚直哭,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好不容易耍一耍婆婆的威風。


    兒媳婦別說打一下罵一下,她現在是三天餓九頓,時不時還要吃一頓小鋼棍。


    沈瓊聽見李母的哭眉眼不耐,一把奪過李母的手機,抬手給她一個大嘴巴子斥道。“還不趕緊去拖地收拾屋子,哭哭哭,運氣都叫你哭沒了,真晦氣。”


    李母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隱藏著心裏的怨恨不敢再哭,早知道會這樣,她早些年就該教訓兒媳婦訓的老老實實。


    她還是太手軟了。


    欺壓多年的受害者一朝反抗,迎來的都是施暴者的惱怒怨恨,他們的後悔僅限於當初下手太輕了。


    或許有一天他們痛哭流涕的說後悔。


    其實不是後悔了,是知道他們要死了。


    李母跪在地上擦著瓷磚,胸中委屈湧動令她哽咽不已,為什麽偏她攤上這麽個兇殘的兒媳婦。


    誰家兒媳婦不挨幾頓打,怎麽就這麽記仇呢?


    沈瓊要知道她所想,一定會告訴她。


    誰家婆婆不挨幾頓磋磨,哪來的那麽委屈?


    心存僥幸之下的李崢,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李父的電話,他咯嘣心裏一緊,大手緊攥心髒般窒息。


    巧合吧?


    沈瓊真的有這個膽子,有這麽瘋?


    電話那頭的李父一句話,讓李崢的心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李崢,趕緊迴來吧,你媳婦說你要是再敢提離婚不著家,她就讓你家破人亡。”


    李父重重的咳了一下,遭了一頓兒媳婦毒打的他胸腔悶悶的疼,渾身上下疼的沒有一塊好肉。


    一聽李父挨了打,李崢第一反應是怒火中燒,那可是他爸。


    沈瓊一個兒媳婦哪來的膽子打他爸?


    村裏人不管嗎?


    當時有幸在場的村裏人:……管不起!


    那兇徒手握水果刀,雙目狠厲,目光掠過之處無人敢與其對視,可見其兇威深重。


    要是正常人村裏還能攔一攔,問題是沈瓊不光動刀子,麵上還笑意盈盈,泰然自若的樣子看的他們心裏發寒。


    視線掠過誰,誰都會一陣心驚膽戰。


    那李家兒媳婦看人的眼神,仿佛和看雞鴨兔子沒兩樣,他們哪有膽子往上衝。


    李崢有幾分在意父母,更多的是在意他在老家的麵子,要知道親戚都覺得他在城裏立住腳是出息了。


    何況他倆還有李圓圓呢。


    夫妻倆沒有隔夜仇。


    最重要的是,他借的錢不夠再住一天酒店吃飯的了。


    李崢暗罵著物價飛漲,剛到電梯間雙腿就忍不住發軟,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挪半天挪到防盜門前。


    這扇門猶如通往深淵的血盆大口。


    窗外暖融融的陽光,根本不能給他打開絲毫的溫暖和光明。


    沈瓊打開門,看到李崢迴來神色是預料之中的平靜,唇邊的笑意溫柔。“迴來了?”


    直覺告訴李崢,快跑。


    對著妻子溫柔的麵容如同叢林裏陰冷的巨蟒危險的預感瘋狂示警,他滿身冷汗。


    沈瓊很滿意李崢的恐懼絕望,她抓住男人的肩膀一把扯進屋,從他身後一腳踹的他重重的摔在瓷磚地麵上。


    腦中一陣陣嗡鳴,窒息和無盡的恐懼占據李崢的心神,他本能的爬起來哀求。“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沈瓊拿著李母熟悉的小鋼棍,準備給母子倆相同的待遇,總不能李母加餐,兒子幹看著吧?


    不是個事。


    雜物間裏,李母瑟瑟發抖,她擔心又心疼的想象著外麵的情景,雙腿發軟。


    沉重的一步都難以踏出。


    女人隱隱壓抑著瘋狂的話傳來。“還敢跑?”


    李母條件反射的瑟瑟了一下,緊接著是疾風驟雨的毆打,李崢淒慘不似人聲的嚎叫響起。


    沈瓊的語氣分外平靜的問。“還跑不跑了?”


    她手裏的鋼棍沾滿血跡,李崢疼的腦中黑暗襲來,本能的迴答。“我再也不敢了!”


    “我死也不敢了!”


    他感覺死了一遍,這兩天好不容易養好的傷勢再次加重,躺在那裏比喪家之犬還要狼狽,仿佛一灘爛泥,無神的仰望天花板。


    那一刻無盡的絕望襲來,窗外的陽光在他的眼中是黑暗,壓抑著痛苦。


    前兩三年,李崢還心存希望的逃跑出去報警沈瓊家暴,如同輪迴一樣,警察出警調解糾紛,口頭教育沈瓊。


    一次次失望後,李崢滿心忿怨,這世道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他漸漸絕望了,麻木了。


    為了給李圓圓上個好大學,沈瓊決定苦一苦她親爹李崢,反正李崢苦了那麽多年都習慣了。


    給李崢找了個工地的活,這個活賣力氣給的錢多。


    遭受了十多年的虐打,李崢試過離婚試過報警,更試過同歸於盡。


    反而會受到沈瓊更加慘無人道的折磨。


    李崢逐漸喪失生的希望,變成了一個行屍走肉。


    沈瓊廢物利用給他買了份保險,還反思比起原身挨打至死,也不知道是李崢太抗揍還是她下手太輕了。


    難道是離開了主神空間,她心軟了不少?


    不服係統:……就挺難評的。


    你心軟,鬼都信不了一點。


    十多年後,李崢心神俱疲闖入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出了車禍,由於沈瓊後兩年懶得打他的原因,死亡原因定性為意外。


    李崢掛到了雜物間的牆上。


    想起音容猶在的兒子,李母哭的悲痛欲絕撕心裂肺,她破罐子破摔的闖入沈瓊的房間質問。“你怎麽心這麽狠?那是你的丈夫!”


    “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這一生注定孤獨!”


    所以原身那樣心軟的女人死了,死後怨氣衝天,她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活著,禍害不止遺千年,將來還要禍害諸天無數歲月。


    由此可見,心軟影響女人征服世界的速度。


    “所以呢?”沈瓊擦著護膚品,那雙看似含情的眸子似笑非笑抬起,睨了一眼突然闖入的李母。


    所以……


    李母後知後覺察覺到危險,頓時冷汗直冒恐懼與悲憤交加,她忍不住問出疑惑。“你難道就不怕圓圓長大恨你嗎?”


    沈瓊又不是親媽,她的任務是撫養李圓圓安穩長大,恨就恨唄。


    更別說小崽子的性格,根本沒可能恨她。


    看到親爸掛在了牆上,小崽子說不定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李圓圓記事早,原身經常遭遇李崢虐打的事她還記得,更記得親爸有時候看向她的狠戾,吃人一樣的兇狠。


    沈瓊不語,一個大嘴巴子抽的李母摔倒在地上,冷笑一聲問。“我給你臉了?”


    接下來的一頓毒打,李母哪還能分得出心神去悲憤兒子的死亡,她不斷的求饒昏昏沉沉的腦中隱約浮現那年兒媳婦的哀求。


    “圓圓還在看著呢,李崢,你別在這打我…”


    世界上還是有那麽一群人相信沈瓊是個心軟善良的神的。


    她剛穿來的時候在網吧編寫出來的論壇別名“夫愁者聯盟”,那句離不了婚就喪夫成了論壇的核心宣言。


    有好事者統計了這幾年的離婚率,離婚率逐年下降到百分之五。


    這麽好的數據隨之而來的是全國成婚男性的死亡率激增,什麽意外撞車,什麽看日照金山意外跌落山崖。


    什麽出去海上航行意外落海。


    幕後黑手的沈瓊深藏功與名,明麵上她是孟氏女性互助基金會的負責人,背地裏她是論壇接單率最高的意外殺手。


    離不了婚確實很痛苦,可如果能喪夫繼承財產呢?


    付盛雪聽到沈瓊喪夫的消息,在別墅裏挑了挑眉,這些年她與兒子和解了。


    兒子喜歡誰不關她的事,大不了她不管不過問,集團的事能管理好就行。


    卸任了付總一職的她無事一身輕,愛上插花的平靜,時不時在沈瓊嫌棄女兒的時候將李圓圓接過來養孩子。


    “沈會長有說要不要辦嗎?”


    送消息的助理搖了搖頭道。“沈會長說直接推進焚化爐燒完了一揚,省著占地方。”


    付盛雪聞言笑了笑,迴想起多年前李崢的家暴不由感歎。“果然是她的作風,一報還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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