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隻剩一天
我倒要看看這魔王有多勇 作者：貓沢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51章 隻剩一天
那是純粹的力量。
不像魔法劍那樣銳利，也不像神聖之光那樣有驅魔的力量。
但是，卻比至今為止使出的任何攻擊都還要強。
強到連勇者和聖女的力量都無法驅散的古老勇者思念，都被轟飛了。
喀啦喀啦的聲音響起，魔法筒的殘骸掉落。
而拿著魔法筒的希菈，手也變得慘不忍睹。
“希菈！”
她的皮膚被燒到手肘，手指早就被轟飛，嬌小柔軟的手傷得麵目全非。莉莉婭慌張地跑過去治療希菈的手，但希菈的傷勢太重，無法輕易治愈。
“希菈，剛才那是……”
“莉莉婭姐姐的父親給我的護身符，壞掉了。”
聽到阿格尼啞然地詢問，希菈意外冷靜地迴答。
腳邊除了魔法筒的殘骸外，還有一個護身符，中央的石頭已經碎裂。
莉莉婭對那個護身符有印象。
那是沉睡在聖都寶物庫的傳說勇者遺物，莉莉婭本來覺得傳說之類的都很可疑，不過那個護身符的力量太強大了，所以她有印象。
“你把那個護身符的魔石當成魔法筒的燃料嗎？真是亂來……”
蘭斯洛特苦著臉看向腳邊。
擁有強大力量的護身符一瞬間就被燒光，魔法筒也壞掉了，希菈的手也被炸飛，雖然成果可以說是十分豐碩，不過還是太亂來了。
“至少讓阿格尼來做，這家夥的手要多少有多少，不過你的手就不是這樣了。”
“就是啊，希菈，如果不行的話，就用護身符就好了，那種東西根本無所謂……你的手很痛吧？對不對？”
對於莉莉婭的詢問，希菈搖了搖頭，明明很痛，但是希菈沒有大叫，隻是流下忍不住的淚水。
“……哈哈，真是的，你太亂來了。”
莉莉婭把希菈抱在胸前，摸著她的頭。
莉莉婭自己也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看著被完全吹飛的黑色粘液的痕跡。
“你看，希菈，都是因為你不放手，老爺子被拖迴來……”
然後，莉莉婭整個人都僵住了。
“請問您是哪位？”
因為站在痕跡上的，是一位莉莉婭不認識的青年。
“討厭啦，莉莉婭，是我啊。”
“不，你到底是誰啊？”
“不要忘記我啊，你看，是我啊。”
“不，你到底是誰啊？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嗎？”
“我還沒有老年癡呆啦！我是梅林，梅林！”
莉莉婭、蘭斯洛特、希菈，還有在他們背後的伊麗莎白一行人，大家都呆住了，自稱梅林的青年露出難堪的表情。
“咦？也就是說，老爺子變年輕了？”
“所以我不是這麽說過了嗎，莉莉婭。”
“咦？怎麽做到的？”
“嗯，稍微努力一下。”
“咦？努力一下就能變年輕嗎？”
“嗯。”
對於完全不想揭開謎底的梅林，蘭斯洛特深深歎氣。
“不要做奇怪的隱瞞，隻會留下禍根而已。”
雖然蘭斯洛特傻眼地這麽說，但梅林還是不太想說。
“我是叫你不要留下後悔。”
被這麽一說，再加上蘭斯洛特用帶著悲痛的銳利眼神看著自己，梅林似乎也不好意思繼續堅持下去。
“這樣啊嗯，該怎麽說才好呢。”
然後梅林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啊，模仿了芙洛蓮的作法，嗯。”
“模仿[流星]嗎？”
“嗯。”
雖然梅林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大家都理解了這句話的份量。
“也就是說，把自己的時間……重疊起來嗎？”
“對對，就是那樣。然後啊，我就稍微努力了一下，順便變成年輕時的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可是最強的。”
梅林輕鬆地說完，閉起一隻眼睛。
現在梅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時間魔法，是過去梅林施加在[流星]芙洛蓮身上的魔法，也是妮婭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魔法，把自己的時間重疊起來，一次消耗掉。
用比較常見的說法，就是以壽命為代價換取力量的魔法。
“梅林，你重疊了多少時間？”
蘭斯洛特這麽問，梅林沒有特別思考或猶豫，很幹脆地迴答。
“嗯～剩下的全部。”
這個迴答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說不出話來。梅林環視所有人，然後很抱歉地轉向希菈。
“所以啊，希菈。對不起，雖然你特地救了我……”
“嗯，沒關係，我早就知道了。”
但是，希菈的迴答比梅林想象的還要冷靜，而且幹脆。
“我本來就不覺得老爺子會活下來，畢竟你都那麽想死了，就連我也放棄了。”
“是、是嗎。”
希菈比梅林想象的還要成熟。雖然讓她變成這樣的是梅林自己，但是看到努力保持冷靜的希菈，梅林還是感到心痛。
“老爺子，具體來說，你還剩下多少時間？”
希菈這麽問，梅林猶豫著該怎麽迴答，最後他默默地在麵前豎起一根手指。
“……一年？”
“不，一天。”
結果還是說出來了，所以結果沒什麽不同。梅林一邊反省，一邊凝視著希菈。
“一天啊。”
希菈睜大眼睛，喃喃自語。
一天、一天。在反複低語的同時，希菈的表情扭曲起來。
“希菈。”
“沒辦法一起環遊世界，一起吃點心了。”
梅林想起，自己曾經和希菈聊過這些事。然後，他終於感受到，自己已經無法實現這個願望的沉重現實。
梅林早就放棄和少女永遠在一起了。
少女和老人之間的時間差距太大。所以，梅林一開始就放棄……取而代之的是，為了少女消耗自己。為了未來，盡力完成自己能做的事。他是這麽想的。
但是，不是那種模糊的願望，而是環遊世界，吃甜食這種微小而具體，自己一定也能實現的約定……放棄這個約定，讓梅林感到後悔。
“希菈。”
希菈低頭擦了擦眼角，然後抬起頭。
然後，她終於將終於痊愈的小手伸向梅林。抓住梅林的袖子，露出僵硬的笑容。
“那麽，我們邊走邊聊吧。”
希菈說“邊走邊聊”，一行人聽從她的提議，邁開步伐。
離開洞窟，沒有迴到鎮上。一行人走在白雪與藍天之間。
梅林也知道，他們要往哪裏去。
[塔]。
他們正前往過去失去[流星]芙洛蓮的場所。
剛過正午的太陽，耀眼地照亮四周。
以柯涅利雅鎮附近來說，今天難得沒有風。隻有薄薄的雲朵飄浮在空中。
明明走在雪上，天氣卻不算太冷，梅林和希菈手牽著手走著。
“老爺子。”
“嗯？”
“我想聽故事。”
“好啊。要聽什麽？我過去交往過的女生的故事嗎？”
“那就不必了。”
希菈眯起眼睛看著梅林，最後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我想聽芙洛蓮小姐的故事。”
“哎呀……”
梅林稍微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但還是輸給希菈充滿期待的眼神。
“……可以是可以，你想聽什麽？我應該沒說過什麽吧？”
希菈看著梅林，忍不住笑了出來，天真地問道：“我想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哦，這樣啊。莽撞的笨蛋，就這樣。”
“希菈似乎不喜歡梅林冷淡的迴答。
“就這樣？”
希菈又半眯著眼盯著梅林，梅林故意裝出害怕的樣子。
“就這樣啊。明明沒被選為勇者，卻想幫助人類，是個笨蛋。莽撞到直接找小混混談判，甚至為了成為勇者而縮短壽命。即使被逼到走投無路，也想跟對方交易……”
梅林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遙遠的過去。
在柯涅利雅鎮的雪地上，純白的世界裏，被艾歐尼亞王國的騎士和聖都的聖騎士包圍，朗讀罪狀時……
……[你可別成為流星啊。]
“那孩子很強呢。”
梅林感慨地喃喃說道，眯起眼睛看著前方。
[流星]的墓就在那裏。
久違地迴到了該迴去的地方。
他有這種感覺。
那是純粹的力量。
不像魔法劍那樣銳利，也不像神聖之光那樣有驅魔的力量。
但是，卻比至今為止使出的任何攻擊都還要強。
強到連勇者和聖女的力量都無法驅散的古老勇者思念，都被轟飛了。
喀啦喀啦的聲音響起，魔法筒的殘骸掉落。
而拿著魔法筒的希菈，手也變得慘不忍睹。
“希菈！”
她的皮膚被燒到手肘，手指早就被轟飛，嬌小柔軟的手傷得麵目全非。莉莉婭慌張地跑過去治療希菈的手，但希菈的傷勢太重，無法輕易治愈。
“希菈，剛才那是……”
“莉莉婭姐姐的父親給我的護身符，壞掉了。”
聽到阿格尼啞然地詢問，希菈意外冷靜地迴答。
腳邊除了魔法筒的殘骸外，還有一個護身符，中央的石頭已經碎裂。
莉莉婭對那個護身符有印象。
那是沉睡在聖都寶物庫的傳說勇者遺物，莉莉婭本來覺得傳說之類的都很可疑，不過那個護身符的力量太強大了，所以她有印象。
“你把那個護身符的魔石當成魔法筒的燃料嗎？真是亂來……”
蘭斯洛特苦著臉看向腳邊。
擁有強大力量的護身符一瞬間就被燒光，魔法筒也壞掉了，希菈的手也被炸飛，雖然成果可以說是十分豐碩，不過還是太亂來了。
“至少讓阿格尼來做，這家夥的手要多少有多少，不過你的手就不是這樣了。”
“就是啊，希菈，如果不行的話，就用護身符就好了，那種東西根本無所謂……你的手很痛吧？對不對？”
對於莉莉婭的詢問，希菈搖了搖頭，明明很痛，但是希菈沒有大叫，隻是流下忍不住的淚水。
“……哈哈，真是的，你太亂來了。”
莉莉婭把希菈抱在胸前，摸著她的頭。
莉莉婭自己也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看著被完全吹飛的黑色粘液的痕跡。
“你看，希菈，都是因為你不放手，老爺子被拖迴來……”
然後，莉莉婭整個人都僵住了。
“請問您是哪位？”
因為站在痕跡上的，是一位莉莉婭不認識的青年。
“討厭啦，莉莉婭，是我啊。”
“不，你到底是誰啊？”
“不要忘記我啊，你看，是我啊。”
“不，你到底是誰啊？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嗎？”
“我還沒有老年癡呆啦！我是梅林，梅林！”
莉莉婭、蘭斯洛特、希菈，還有在他們背後的伊麗莎白一行人，大家都呆住了，自稱梅林的青年露出難堪的表情。
“咦？也就是說，老爺子變年輕了？”
“所以我不是這麽說過了嗎，莉莉婭。”
“咦？怎麽做到的？”
“嗯，稍微努力一下。”
“咦？努力一下就能變年輕嗎？”
“嗯。”
對於完全不想揭開謎底的梅林，蘭斯洛特深深歎氣。
“不要做奇怪的隱瞞，隻會留下禍根而已。”
雖然蘭斯洛特傻眼地這麽說，但梅林還是不太想說。
“我是叫你不要留下後悔。”
被這麽一說，再加上蘭斯洛特用帶著悲痛的銳利眼神看著自己，梅林似乎也不好意思繼續堅持下去。
“這樣啊嗯，該怎麽說才好呢。”
然後梅林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啊，模仿了芙洛蓮的作法，嗯。”
“模仿[流星]嗎？”
“嗯。”
雖然梅林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大家都理解了這句話的份量。
“也就是說，把自己的時間……重疊起來嗎？”
“對對，就是那樣。然後啊，我就稍微努力了一下，順便變成年輕時的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可是最強的。”
梅林輕鬆地說完，閉起一隻眼睛。
現在梅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時間魔法，是過去梅林施加在[流星]芙洛蓮身上的魔法，也是妮婭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魔法，把自己的時間重疊起來，一次消耗掉。
用比較常見的說法，就是以壽命為代價換取力量的魔法。
“梅林，你重疊了多少時間？”
蘭斯洛特這麽問，梅林沒有特別思考或猶豫，很幹脆地迴答。
“嗯～剩下的全部。”
這個迴答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說不出話來。梅林環視所有人，然後很抱歉地轉向希菈。
“所以啊，希菈。對不起，雖然你特地救了我……”
“嗯，沒關係，我早就知道了。”
但是，希菈的迴答比梅林想象的還要冷靜，而且幹脆。
“我本來就不覺得老爺子會活下來，畢竟你都那麽想死了，就連我也放棄了。”
“是、是嗎。”
希菈比梅林想象的還要成熟。雖然讓她變成這樣的是梅林自己，但是看到努力保持冷靜的希菈，梅林還是感到心痛。
“老爺子，具體來說，你還剩下多少時間？”
希菈這麽問，梅林猶豫著該怎麽迴答，最後他默默地在麵前豎起一根手指。
“……一年？”
“不，一天。”
結果還是說出來了，所以結果沒什麽不同。梅林一邊反省，一邊凝視著希菈。
“一天啊。”
希菈睜大眼睛，喃喃自語。
一天、一天。在反複低語的同時，希菈的表情扭曲起來。
“希菈。”
“沒辦法一起環遊世界，一起吃點心了。”
梅林想起，自己曾經和希菈聊過這些事。然後，他終於感受到，自己已經無法實現這個願望的沉重現實。
梅林早就放棄和少女永遠在一起了。
少女和老人之間的時間差距太大。所以，梅林一開始就放棄……取而代之的是，為了少女消耗自己。為了未來，盡力完成自己能做的事。他是這麽想的。
但是，不是那種模糊的願望，而是環遊世界，吃甜食這種微小而具體，自己一定也能實現的約定……放棄這個約定，讓梅林感到後悔。
“希菈。”
希菈低頭擦了擦眼角，然後抬起頭。
然後，她終於將終於痊愈的小手伸向梅林。抓住梅林的袖子，露出僵硬的笑容。
“那麽，我們邊走邊聊吧。”
希菈說“邊走邊聊”，一行人聽從她的提議，邁開步伐。
離開洞窟，沒有迴到鎮上。一行人走在白雪與藍天之間。
梅林也知道，他們要往哪裏去。
[塔]。
他們正前往過去失去[流星]芙洛蓮的場所。
剛過正午的太陽，耀眼地照亮四周。
以柯涅利雅鎮附近來說，今天難得沒有風。隻有薄薄的雲朵飄浮在空中。
明明走在雪上，天氣卻不算太冷，梅林和希菈手牽著手走著。
“老爺子。”
“嗯？”
“我想聽故事。”
“好啊。要聽什麽？我過去交往過的女生的故事嗎？”
“那就不必了。”
希菈眯起眼睛看著梅林，最後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我想聽芙洛蓮小姐的故事。”
“哎呀……”
梅林稍微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但還是輸給希菈充滿期待的眼神。
“……可以是可以，你想聽什麽？我應該沒說過什麽吧？”
希菈看著梅林，忍不住笑了出來，天真地問道：“我想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哦，這樣啊。莽撞的笨蛋，就這樣。”
“希菈似乎不喜歡梅林冷淡的迴答。
“就這樣？”
希菈又半眯著眼盯著梅林，梅林故意裝出害怕的樣子。
“就這樣啊。明明沒被選為勇者，卻想幫助人類，是個笨蛋。莽撞到直接找小混混談判，甚至為了成為勇者而縮短壽命。即使被逼到走投無路，也想跟對方交易……”
梅林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遙遠的過去。
在柯涅利雅鎮的雪地上，純白的世界裏，被艾歐尼亞王國的騎士和聖都的聖騎士包圍，朗讀罪狀時……
……[你可別成為流星啊。]
“那孩子很強呢。”
梅林感慨地喃喃說道，眯起眼睛看著前方。
[流星]的墓就在那裏。
久違地迴到了該迴去的地方。
他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