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點事,下次還來。」林月一挑挑眉,欠兒登的樣子。


    南有歲小心翼翼地踏進客廳想上樓,怕把齊鈺吵醒,盡量把自己的腳步放輕,可麵前的世界還在規律地緩慢繞著圈,扶著扶手才走完樓梯,進入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渾身失去了力氣,軟綿綿的,隻想趴下,沒顧慮那麽多就撲在了自己的床上,想著待會換掉就好了。


    這一想就是半個小時,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保持著趴著的姿勢睡著的,淺眠讓酒精的作用徹底發揮,萬幸是的頭不疼,隻是很迷糊。


    江應潯沒有給他發消息,南有歲盯著那條[見麵再說]的消息盯了好久,有些不滿地閉閉眼睛,敲打手機鍵盤的速度很快,一句話又一句話地發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非要急於這一時發很多話。


    就像現在不發就永遠趕不上了一樣。


    [你騙我,上午我去機場了,看見了你的背影,但你沒看見我,所以我很傷心地一個人迴去了。]


    [你說讓我考慮久一些,有具體時限嗎?我到底要考慮到什麽時候啊。]


    [那天在車上你說你很想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嗎,該不會隻是為了安慰我臨時想出來的藉口吧,如果是的話,那我討厭你了。]


    [其實你還是想迴到之前的關係對不對,那樣的話,我們就隻是鄰居,是朋友,其他的什麽也不是。]


    [我還可以再要你的擁抱嗎?]


    [什麽時候可以見麵,我還是控製不住地想你。]


    發出去的消息像石沉大海了一樣,南有歲努力盯著手機屏幕,以為這樣江應潯迴他的機率就會更大一些,發完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把手機放在另一邊,摸摸幹澀的眼睛。


    消息被彈上去了一格,江應潯迴複的消息依舊簡短。


    [現在。]


    剛看見消息,南有歲就收到了視頻請求,他連忙坐了起來,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想接聽,卻又有點怕。


    似乎是薛丁格的貓,他不知道獲得的答案是哪一個,因此忐忑不安,瞬刻間有點想逃避。


    接聽鍵被按下之後,江應潯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他比現實裏看起來更冰冷一些,隻露出臉和上半身,背景是黑色,渾身的氣質和所處環境融為一體,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他具體在的位置是哪裏。


    南有歲隻當他是在外省,沒太糾結這件事情。


    人聲延遲了一點,南有歲帶著耳機,江應潯低低的聲音傳入耳中,說出了不符合他本人氣質的一句話, 「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怔住了幾秒鍾,南有歲才意識到這是在迴應自己索求擁抱的那句話,看著屏幕裏的江應潯,難得沒有給出迴應。


    太直白的話讓他需要緩一緩。


    「我不想隻在屏幕裏看見你,我想要你現在就迴來,可以嗎。」彼此沉默一會兒之後南有歲視線飄忽著,沒太有底氣。


    「歲歲,再等我幾分鍾。」江應潯那邊有點不太穩,聲音也時斷時續的。


    南有歲以為是說等幾分鍾再說話,有點失落,卻按照他所說的那樣閉上嘴不說話,在這片刻的安靜之中,他絲毫不避諱地看著江應潯,用視線描摹他的輪廓五官,見他眉頭微微皺起又鬆開,被風吹起的發絲,走路時的抖動。


    直到視頻被掛斷,他以為是信號問題,剛想問就聽見了響起的腳步聲,門被打開的時候他手裏還握著手機,輸入欄想說的話還沒有被發出去。


    「真的迴來了?」南有歲眨眨眼睛,害怕眼前的人會消失一樣。


    「嗯。」江應潯的身上帶了些外麵的潮氣,他脫掉外套掛在自己的手臂上,說道: 「你想見我的話,我當然要迴來。」


    南有歲拍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證明這不是酒精帶來的幻覺,江應潯今天說的直白話太多了,他感覺快要承受不住了,心髒怦怦地跳動著,似乎是想掙脫身體的禁錮逃離出來,撞擊肋骨的聲音就像越來越密集的鼓點聲,酒精的加持讓他的體溫升起一些。


    「欠我的擁抱可以還迴來嗎。」南有歲的勇氣在見到江應潯本人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江應潯走到床邊,和南有歲靠得很近,他把外套掛在衣架上之後又重新走了迴來,像是在猶豫隱忍著什麽,伸手把南有歲的衣領整理好,順手把他頭頂上翹起的頭發也撫平,手沒敢太用力地鬆鬆抱住他,和以前的擁抱姿勢力度無差,仿若隻是行了一個見麵禮節一般。


    「你還沒有迴答我發的那些消息。」南有歲頭靠在他的胸口處說道。


    「抱歉。」江應潯的手收緊一些,說不清楚到底是誰更需要這個擁抱,他的聲音有點喑啞,繼續道: 「我現在沒有心思迴答這些問題。」


    皮膚的熱度互相擴散,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唿吸聲,大風颳過的唿嘯聲透過窗戶傳進來,窗簾被吹起,像終於擺脫囚籠了一樣放肆地飄著,心跳聲和動作時衣物的窸窣聲當做伴奏,這個擁抱持續了很長時間。


    南有歲先行離開的時候,他的雙腿點在地上,和江應潯的褲子碰到了一些,細膩的皮膚感受到衣物布料有些粗糙的質感,他揚起手臂示意一下,說道: 「哥哥,你低下頭。」


    「好。」江應潯照做了,身體俯下一些,身影籠罩著南有歲,兩隻手臂支撐在床上,刻意保持著距離。


    但南有歲衝破了這層安全距離,他仰起頭輕觸到江應潯的嘴唇,唿吸間是自己晚上喝的藍莓果酒味道,蜻蜓點水的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說道: 「那天的親吻我現在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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