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中的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到底對他有幾分真。


    「求皇上應允臣妾時常前來明德殿。」


    秦鄞不置可否,隻問:「你想來?」


    林汐音不想,但不得不來,隻能一板一眼地迴答:「姑母逼得實在太急,臣妾苦無他法應對,多來這明德殿幾次,讓姑母以為臣妾已得皇上恩寵,臣妾才有餘力替皇上調查私礦之事。」


    這自然也是一樁交易,能解她一時所困,也未損害秦鄞利益。


    秦鄞沒理由不答應,畢竟算起來,調查私礦之事,也是為他扳倒林家助力,他該高興才對。


    一如林汐音所料,秦鄞答應了,隻是並不承情,更談不上高興,還擺著一張黑沉的臭臉,聲音冷得要掉冰渣似的,道:「你要來便來,朕沒工夫搭理你。」


    自從戳破窗戶紙,秦鄞便變了副嘴臉,從前的溫柔體貼,已付諸東流水,一去不複返。


    林汐音在心底冷笑。


    嗬!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臣妾遵旨,定不攪擾皇上。」


    偌大的明德殿,林汐音若靜待在一處,十天半月不見秦鄞一麵也可以,但在解決「特務」親屬的安置問題前,她還不能擺爛把戲演得太假,至少應當與秦鄞共處一室。


    至於一室之內,他二人如何相處,關起門來,誰又能知悉去,便是那些躲在暗處時刻想要窺伺的人,也隻能猜想房中情形,不能知曉真相。


    想著那些人在外拚命想要探聽房中事,卻不可得知的模樣,林汐音輕鬆一笑。


    她這笑好似刺傷秦鄞的眼。


    他瞪著她,像被挑釁後積蓄憤怒的野獸,隨時會張開他的血盆大口,宣洩他滿腔的憤怒,讓那個惹到他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自始至終,她都不曾提及名單之事,到底是如何想的?是本就不打算給他?還是在試探他的心意?想要留一手?


    「皇後說完了?」秦鄞隱忍不發,試探問道。


    林汐音見他臉色難看,不願在他跟前多待,隻道:「臣妾到屏風後去,不礙皇上的眼。」


    說著,她便繞到屏風後,找了把秦鄞平日閑散時躺著假寐的交椅坐下,透過雕花鏤空窗往外看仍舊盛放著的墨菊。


    悠閑、自在!


    趙豐見林汐音並未對林家下死手,對她的態度也緩和了些,用心波說著好話哄林汐音開心。


    林汐音嫌他吵鬧,同一旁的玉新抱怨:「如今都到八月了,蚊子怎麽還未死絕?鬧得人心煩意亂的。」


    這話是說給趙豐聽的,讓秦鄞聽了去,便成了林汐音指摘他的話。


    秦鄞心裏憋著氣,拿起毛筆批閱奏摺時,見那筆尖的毫毛疵出一縷,當即大發雷霆將毛筆擲在地,高聲大喝一聲:「趙豐,換筆!」


    趙豐連忙另取來隻筆,在清水中泡軟開化、蘸上墨汁,向秦鄞奉上。


    秦鄞寫上兩筆,仍舊不滿意,又要扔筆時,視線不經意落在案上盛有色石的木盒上,怒氣一瞬消散七八分,轉而生出幾分打算捉弄人的笑意。


    他向屏風後喚了聲:「皇後。」


    林汐音磨蹭半晌,不情不願地隔著屏風探出頭,「皇上有何事?」


    秦鄞道:「過來。」


    林汐音躺著舒服,不願受秦鄞折騰,等著他把話說完,她再視情況而定,是隨便三言兩語敷衍一下,還是真有起身親自走過去的必要。


    秦鄞不耐煩了。


    「過來!」


    林汐音嘆一口氣,從交椅上起身,動靜不小,那交椅徒自搖晃著,她則急匆匆走到案前,每一步都走得怨氣橫生。


    秦鄞的手覆在木盒上,修長的手指點了點。


    林汐音皺眉,暗道不妙。


    秦鄞溫柔一笑,又是一副偽善模樣。


    「製作色粉的法子,那日朕已教給皇後,既然那青綠色粉毀於皇後之手,皇後隻送來色石賠罪,未免有些敷衍。」


    「臣妾突然想起,還有宮務要處理……」


    「宮務交給蕭貴妃,朕留皇後在身邊,是向太後盡孝心,皇後是不想朕盡這個孝心?」


    林汐音一時無語。


    假裝親近敷衍林太後,是她提出來的緩兵之計,如今,倒成了秦鄞堵她嘴的話柄。


    「臣妾不敢。」


    「那……皇後把這色石製成色粉吧,親、手、來、製。」


    林汐音喪著臉,像個大冤種。


    秦鄞將木盒推近她幾分,明知故問道:「皇後不願意?」


    他眼裏有一絲笑意。


    把不痛快分皇後一半,他的不痛快就少一半。


    林汐音瞪著他,用心聲大罵:


    (暴君!!!)


    趙豐在一旁用心波勸解林汐音,不但無用,反倒火上澆油。


    林汐音一記眼刀射去。


    趙豐不再多言,依秦鄞之令,備來小石臼、琉璃瓶、細眼竹篩等器物,供林汐音製作色粉所用。


    聽過製作步驟和親自上手操作,完全是兩個概念。


    林汐音將小石臼敲得咚咚作響,裏麵的色石碎粒亂飛而出不知多少。


    「皇後這般奢侈浪費,是仗著林家私礦發達,色石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林汐音氣惱皺眉,這石料不比草藥溫順,肯臥在石臼中乖乖任人捶打研磨,它是天生的反骨,遇上堅硬的石臼,便是粉身碎骨也要飛出石臼外到處撒野,完成他最後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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