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光如水,灑在走廊的地毯上,形成一片片慘白的菱形光影。


    孟淺數著套房的門牌,腳步緩緩倒退著。


    就在她即將走到走廊盡頭時,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猛地拽入了壁燈後的陰影之中。


    檀木的香氣混雜著鎮靜劑的味道,如同一股洪流般灌入孟淺的鼻腔。


    少女的眼前一片黑暗,隻覺得有什麽東西緊緊地蒙在了她的臉上。


    那是一條駝色的毛毯,是輪椅上的少年常穿的那條。


    孟淺的心中湧起一股恐懼,她拚命地掙紮著。


    想要扯開蒙在臉上的毛毯,同時發出求救的唿喊:


    “救……救命啊!”


    然而,箍在她腰間的並不是冰冷的輪椅扶手,而是一個充滿生命力的、炙熱的軀體。


    孟淺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溫熱透過衣物傳遞到她的身上,她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哢嗒”一聲,房門的電子鎖閉合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突兀。


    孟淺的心跳愈發劇烈,她的掙紮也變得更加劇烈。


    在慌亂中,她的腳不小心踢到了翻倒在地的輪椅。


    鉻合金的支架與地麵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同時迸射出點點火花。


    那原本應該禁錮著周牧靳雙腿的輪椅,此刻卻被他的膝蓋頂得嚴重變形。


    孟淺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被恐懼所淹沒。


    “我的小天鵝終於迴來了。”


    周牧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潮濕的吐息,仿佛他剛剛從水中出來一般。


    孟淺的身體猛地一僵,她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緊接著,周牧野的右手突然舉起一個老式的拍立得相紙。


    孟淺的目光被那張相紙吸引住了,盡管相紙已經有些泛黃,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的場景。


    照片裏,渾身濕透的小男孩緊緊地抱著昏迷的女孩,他們的手腕上纏著同一條藍絲帶。


    而此時此刻,這條藍絲帶正被周牧靳用來捆住她的雙腕。


    孟淺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一陣劇痛襲來。


    溺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仿佛又迴到了那個可怕的時刻。


    可十二歲那年救她的人明明是穿著深藍泳褲的兒時玩伴,那熟悉的身影在她的記憶中是如此清晰。


    然而,當她凝視著照片裏男孩左腿內側的月牙疤痕時,一股寒意卻從脊梁骨上升起。


    如今那個疤痕此刻正赫然出現在周牧靳肌肉緊繃的大腿上,泛著令人心悸的紅光。


    “當年哥哥穿著我的病號服來探望,你就再也沒認出過真正的救命恩人……”


    周牧靳的聲音在她耳邊迴蕩,仿佛是來自幽靈的低語。


    突然,船體毫無征兆地傾斜了一下,恆溫酒櫃裏的紅酒瓶像被驚擾的睡美人一樣,紛紛滾落出來。


    其中一瓶 1987 年的紅酒瓶,在地板上滾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周牧靳猛地踢開礙事的輪椅,義肢膝蓋猛地頂碎滿地的玻璃渣,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他舉起那半瓶殘酒,將酒液澆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看著酒液迅速滲進孟淺裙擺上的香檳漬裏。


    昨夜周牧野留下的印記漸漸被他的烙印所覆蓋。


    “是覺得我瘋了嗎?”


    周牧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和絕望,他的聲音在顫抖,但卻充滿了無法抑製的情緒。


    孟淺被他的舉動嚇得渾身一顫,她的掙紮突然止住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她的喉嚨幹澀,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你冷靜些……”


    此時,輪椅的警報器在少年身後突然尖嘯起來,那刺耳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裏迴蕩。


    周牧靳卻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一般,抬腳狠狠地碾碎了遙控器,警報聲戛然而止。


    孟淺這才如夢初醒般看清了房間的全景。


    整麵牆的監控屏幕上,正播放著周牧野與她在這個房間裏的點點滴滴。


    那些日常的畫麵在這一刻變得如此諷刺和刺眼。


    “你本該就屬於我!”


    周牧靳的怒吼在房間裏迴蕩,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孟淺,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少年猛地掀開地毯下的暗格,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械運轉聲。


    液壓裝置緩緩升起,托起了一張與周牧野臥室裏完全相同的床榻。


    孟淺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恐懼逐漸蔓延開來。


    當少年撕開襯衫,露出與周牧野一模一樣的腰腹線條時,孟淺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她驚恐地發現,少年的左肋下方,竟然也有那顆紅痣!


    昨夜,周牧野在甲板上擁抱著她時,月光恰好照亮了同樣的位置,不是,那不是周牧野。


    孟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場景。


    但周牧靳的機械義肢卻如同惡魔的手一般,死死地卡住了她的腳踝。


    少年的身上彌漫著一股複健室特有的氯化鈉氣味。


    那是長時間與醫療器械接觸所留下的味道。


    他溫熱的掌心緊貼著孟淺的脖頸,讓她感受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壓力。


    “救命之恩非要刻在骨頭上,小天鵝才能記得住嗎?”


    周牧靳的聲音低沉而又冰冷。


    孟淺的喉嚨幹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周牧靳扯開他的黑色高領衫。


    鎖骨下方,一條條蜿蜒的自殘疤痕像條醜陋的蜈蚣,猙獰地展現在孟淺的眼前。


    “哥哥可以為什麽我不可以。”


    周牧靳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和絕望,他的聲音在孟淺的耳邊迴蕩。


    清冷的月光透過舷窗,如輕紗般灑落在他的左腿上。


    那原本應該是健康的肌膚,此刻卻因皮膚下植入的鋼釘監測器而顯得有些異樣。


    那監測器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微弱的藍光,仿佛是在默默訴說著什麽。


    而這藍光,竟與孟淺包裏那斷成兩截的藍寶石發夾所散發出的光芒,出奇地同頻閃爍著。


    這詭異的巧合,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現在,是時候懲罰一下記錯救命恩人的小天鵝了。”


    周牧靳的聲音在寂靜的船艙裏響起,帶著一絲迫不及待的渴望。


    他的目光落在孟淺的胸前,地咬開了那顆紐扣,紐扣應聲而落。


    而藏在其中的微型竊聽器也隨之滾落在地毯上。


    少女意識沉淪中周牧靳的聲音響起。


    “哥哥撿走了掉在江邊的學生證,還妄圖製造一場車禍來殺了我。”


    周牧靳的聲音依然平靜,但其中的恨意卻如寒潭之水,冰冷徹骨。


    “可惜啊,我命大,還是活了下來。”


    孟淺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無法掙脫周牧靳的束縛。


    隻能默默地承受著他的訴說和那逐漸濃烈的情動。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周牧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的嗓音暗啞的不成樣子。


    “想起來了嗎?”


    孟淺的心中一陣慌亂,她僅僅是遲疑…………


    “嗚~想…想起來了。”


    …………聲線變得更加性感而蠱惑。


    “真的想起來了?”


    孟淺的身體像是被點燃了一般,渾身都在發燙,她的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前三次,她就覺得自己仿佛要融化,而這一次,她是真的感覺自己要化掉了。


    少女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輕聲抽泣著,那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走廊突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接著便是周牧野的唿喚,少年笑著壓下……


    周牧靳舔去她睫毛上的淚珠…


    他指尖劃過孟淺驚恐的瞳孔,在生理鹽水的鹹澀裏呢喃:


    “乖,別咬著,放鬆點。”


    [下一位雇傭兵男主即將出場,為愛發電……下一章正在加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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