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


    賈東旭成為重點盯防對象。


    第二場考試進行到一半,楊廠長和廠領導來到考場。 “各位同誌,我們廠的考核辛苦你們了!”


    楊廠長是來慰問的。


    同時也是來查看考場狀況的。


    萬興邦又在研究技術,沒時間過來,隻能他來。 簡單慰問後。


    楊廠長看了看參加考核的人。 “那一個工人是怎麽迴事兒?” “是凳子坐得不舒服?嗎”


    “怎麽扭來扭去的?”


    楊廠長手指的人,就是賈東旭。


    “楊廠長,根據我在學校監考學生的經驗,這是遇到難題了,答不上,心裏著急,心情煩躁。” 監考的人沒說重點盯防的事兒。


    楊廠長點頭,沒多想。 很快離開考場。


    此時。


    賈東旭抓耳撓腮。


    “這是什麽狗屁考題?”


    “還說是萬興邦出的,七級工程師就這麽亂來嗎?”


    “.沒有一道和技術有關係的,等考試結束了,我就去舉報他,看廠裏處理不處理他?” 賈東旭還不知道。


    表麵上。


    技術部是軋鋼廠的一個部門。 實際上。


    技術部早已經升級成技術研究所,軋鋼廠是技術研究所的一個廠子。


    軋鋼廠的人,就算是楊廠長,也沒有權利處置萬興邦。 咚咚咚!


    賈東旭探頭探腦的時候。


    有一個監考走到他身旁,在他桌子上敲了兩下,提醒他不要東張西望。 賈東旭嚇出一身汗。


    “我就是身上有一些癢,我什麽事也沒幹。” 賈東旭解釋。


    “我知道,我提醒你,別扭來扭去的,有可能會影響別人考試。” 監考點頭。


    心中冷笑,他是一名老師,監考的經驗豐富,賈東旭的所作所為,不是癢,是想看別人的答案! 這點小心思能瞞過他嗎?


    隻是沒抓到證據,不好直接說。


    同時,好心提醒一下,讓賈東旭好自為之。 監考走了。


    賈東旭鬆了一口氣,露出一絲冷笑,還不是被他騙過去了? 又過了十分鍾左右。


    賈東旭把前麵五道題答完了,隻有一道題是他會的。


    剩下四道題,不會。 但不能空著!


    賈東旭向左傾斜身子,頭扭向左側,想看左邊的工人的答案。


    卷子上寫了很多字,讓賈東旭一陣欣喜。 哼!


    左邊的工人察覺了,用胳膊把答案擋住。 賈東旭一陣懊惱。


    左邊不成,又換了右邊。


    賈東旭臉上笑開一朵花,右邊的工人,考卷上的字,比左邊工人寫的還多。 “你跟我出來!”


    賈東旭正高興的時候,監考終身後走過來,敲了敲賈東旭的桌子。 剛才是警告。


    現在。


    是抓現行。 “我...


    瞬間。


    賈東旭冒出一身冷汗,臉都白了。


    想起考試前的廣播通知。


    這次考試,對作弊零容忍。


    作弊的人,一旦被抓住,取消考試資格,還有未來三年的考(好好趙)試資格,以及一切優秀評選資格。 虧大了!


    “我,我,我沒抄。”


    “我隻是坐的時間長了,稍微活動一下,我一個字都沒抄。” 賈東旭說得是真的。


    他正在努力看答案,準備寫,剛下筆,一個字還沒寫完,就被監考抓住了。


    “起立,跟我走!”


    監考沒聽賈東旭的狡辯。


    剛開始考試的時候,就有車間主任過來反映情況,賈東是有作弊傾向,讓現場監考重點盯防。 開始考核後,他警告過賈東旭一次,給了賈東旭一次機會。


    賈東旭沒抓住。 現在抓了個現行。


    是他過來抓的,其他監考也看到了。


    監考不隻有老師,還有軋鋼廠後勤部門的人。


    就算他想放賈東旭一馬都不行,那麽多人都看到了,要是他放過賈東旭,他就會被追究責任。 “我不走,我還沒考完!”


    賈東旭抓住桌子。 耍賴。


    作為賈張氏的兒子,怎麽可能不會耍賴? 監考老師舉手示意。


    有兩個身穿製服的保衛科成員,背著槍走進考場,吸引了大部分考生的目光,來到賈東旭麵前。 “我走還不行嗎?”


    沒等保衛科的人開口,賈東旭就慫了。 人家可是背著槍過來的!


    賈東旭被帶離考場,但沒走遠,就在不遠的地方,用紅線畫了一個圈子。 有保衛科的人看著。


    讓賈東旭進去。 站在圈子裏。


    “你們看,圈子裏站著一個人。”


    “我知道,剛才的廣播說了,那個小圈子是專門為作弊的人準備的,誰站進去,就作弊了機。” “我怎麽看這個人有點眼熟?”


    “我認識,他是八級鉗工易中海的徒弟,叫賈東旭,進廠十年,你猜怎麽著?他還是二級鉗工!” “有八級鉗工當師父,十年時間,還隻是二級鉗工,他是蠢豬嗎?”。


    賈東旭站在圈子裏,作為在考試中第一個作弊被抓的人,作為典型,供全軋鋼廠員工參觀。 賈東旭的頭越來越低,恨不得用腳趾頭摳出一個地洞鑽進去!


    太丟人了!


    “我都站了半個多小時了,師父肯定知道了,他為什麽不來救我?”


    “他是八級鉗工,他去找廠領導說情,一定能救我,他就是不想救我,我以後不會給他養老。” “參加考試的有八九千人,肯定不止我一個作弊的,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被抓了?”


    “肯定是針對我,萬興邦,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 賈東旭越想越生氣。


    作弊被抓,他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都怪罪在別人身上。 “報告,我要上廁所。”


    賈東旭向旁邊的保衛科成員請示。


    有保衛科的人守著,還帶著槍,他不敢輕舉妄動,不管幹什麽都需要請示。 “十分鍾倒計時開始!”


    保衛科成員宣布。


    賈東旭的臉,瞬間變成苦瓜臉。


    他根本不想上廁所,隻是假裝上廁所,準備在廁所裏躲一個小時。 沒想到保衛科限時!


    廁所就在不遠處,兩三分鍾就能走到,十分鍾足夠了。 除非腸胃出問題。


    沒到十分鍾,賈東旭就迴來了。 又挺了一會兒。


    “報告,我肚子疼,要去醫務室。” 賈東旭又想到一個辦法。


    他生病了。


    總該讓他迴去了吧? “你真肚子疼嗎?”


    “你考慮清楚,你要是真肚子疼,會有人帶你去檢查。”


    “但是,一旦確定你沒病,是裝出來的,後果很嚴重,來,再說一遍,你現在還肚子疼嗎?” 保衛科的人冷笑。


    不疼了。


    當然不疼了。


    賈東旭正準備找第三個借口的時候,楊廠長黑著臉走過來。 “賈東旭,我知道你,是八級鉗工易中海的徒弟。”


    “你師父是八級鉗工,你竟然作弊,你還真是給你師傅長臉!” … ”


    楊廠長一頓批評。


    考試進程過半,有五千多人完成考試,隻抓住賈東旭一個作弊的。 “賈東旭,我剛才問過你的情況。”


    “你是易中海的徒弟,十年了,有一個八級鉗工教你,你才是二級鉗工,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要麽是不認真學,要麽是不適合做鉗工。”


    “不管哪一樣,你都不適合留817在車間了,你去後勤吧!幹不了技術活,就去後勤幹力氣活!” 楊廠長說完轉身就走。


    “楊廠長,不要 . . . 賈東旭慌了。


    後勤的力氣活都有什麽?


    裝卸工,清潔工,鍋爐工,掏糞工,等等,都是又髒又累的活,偏偏工資還低。 是工作鄙視鏈的最底層。


    當然。


    也有一些比較輕鬆的工作。


    就像廠裏的衛生巡查員,也是後勤部門的。


    但這種輕鬆的工作,一般都是分配給有功勞的人。


    比如半年前,廠裏曾經出現過一次安全事故,有一個工人奮不顧身,挽救了一台進口機床。 但他的右手廢了,幹不了技術活。


    往裏就把他調到後勤,讓他當衛生巡查員,不用幹髒活累活,工資還是後勤部門裏比較高的。 說白了。


    就是人家為廠裏做了貢獻。 廠裏養著他。


    賈東旭去後勤,是被罰過去的,肯定不可能當衛生巡查員,說不定會直接安排他去掏大糞。 賈東旭當然不幹。


    楊廠長根本沒理會他。


    賈東旭想追上去求饒,保衛科的人一橫槍,嚇住了,再也不敢動了!


    時間到了中午。 全部考試完畢。


    全場的人都在討論考試,讓賈東旭鬆了一口氣,眾人對考試的關注,遠遠高於對他的關注。 下午。


    技術部全員出動,再加上來監考的老師,一起批卷。


    萬興邦給了他們參考答案,批卷的時候比較輕鬆,但及格線比較高,不是六十,是七十分及格。 第一輪批卷,就是篩選達到及格線以上的人。


    及格的,卷子給萬興邦。 不及格的,直接淘汰。


    人多好辦事兒,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批閱,篩選出七百多份及格線以上的卷子。 萬興邦看卷子,不看名字,隻看答案。


    不到一個小時,淘汰了一百多人。 卷子是他出的。


    看卷子的時候,掃一眼,抓兩個關鍵詞,就能看出答題者的水平,一份卷子十秒鍾完事兒。 “這六百份卷子,是考核通過者的卷子。”


    “你們登記造冊,盡快公布。” 萬興邦交給白靈負責。


    白靈點頭。 半小時後。


    白靈交給萬興邦一份名錄,包括每一個通過考核的人的基本信息。


    “易中海和劉海中都沒(abeb)通過考核?隻有閆解成一個人通過了!” 萬興邦有點意外。


    劉海中沒通過考核,他一點都不意外。


    易中海沒通過,就稍微有點意外了,易中海畢竟是八級鉗工,腦子應該挺靈活,怎麽沒通過? “隻有一種可能,易東海是一個水貨!”


    萬興邦得出一個結論。 隨後。


    他讓人調查一下。


    果然,和他的結論一致。


    廠裏的八級工,除了易中海,其他全都通過考核了。 此時。


    劉海忠和易中海在廁所外相遇。


    “一大爺,你覺得你能通過考核嗎?” 劉海中攔住易中海。


    “我還想問你呢,你能通過考核嗎?” 易中海心裏沒底。


    就算有底,也不迴答劉海中。


    兩人關係並不好,四合院裏一直明爭暗鬥。 “唉,最後的批卷人是萬興邦!”


    “你說,他要是看到咱們兩個的卷子,會不會直接把咱們兩個淘汰?” 劉海中也沒迴答。


    易中海一愣,隨後明白了。


    劉海中來找他,不是來問他有沒有把握的,是來挑事兒的。 “我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


    意中含冷笑。


    劉海中就是一個大草包,還敢跟他玩心眼兒?


    “一大爺,我隻是七級工,廠領導根本不重視我,你是八級工,你去問,比我去問更管用。” 劉海中搖頭。


    “劉海中,你真把我當傻子嗎?” 易中海轉身就走。


    這種事兒,誰為誰倒黴,他才不會傻傻地去問。


    【廣大職工同誌們請注意!】


    廣播聲響起。 連續三遍。


    【技術人員培訓考試批卷完畢,總錄取人數六百人,現在我將公布錄取人員名單。】


    【同時,錄取名單也會張貼在公告欄,方便大家查詢。】 聽到廣播,劉海中愣了,他沒想到這麽快出結果了。


    七八千人參加考試。 中午剛考完。


    現在才過去四個多小時,還沒到下午下班時間就出結果了,這批卷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易中海跑向公告欄。


    六百人,一個一個念,還是放慢語速,他等不及了,直接去公告欄看更快。 劉海中也跟著跑過去。


    大家都往公告欄跑。


    “哈哈哈,我通過了,我通過了,我要參加技術員培訓了,我以後就是技術員了,哈哈哈!”


    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在公告欄前一蹦三尺高。 易中海很理解小夥子。


    參加技術員培訓,就是身份的躍遷,要是一切順利,就能獲得一個幹部崗,以後就是幹部了! 這是劉海中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得的!


    “哈哈,我也通過了。”


    易中海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扭頭一看。


    是滿臉通紅的閆解成。


    太興奮了,和旁邊人一起嗷嗷叫。


    “閆解成通過很正常,他是高中畢業。” 易中海並不奇怪。


    他和劉海中一起擠到人群前麵,查看通過考核的人員名單,是按姓氏排列的,很容易查找。 找姓易的人。


    三個姓易的,不包括易中海。


    劉海中就麻煩了,姓劉的人很多,有一個人和他就差一個字。 “不可能,怎麽沒有我?”


    “可是七級工,是高級工種,就算我分數不夠,廠裏也應該照顧我,讓我參加技術員培訓。”


    劉海中沒找到自己的名字,難以接受! 找完自己。


    他又找易中海。


    看到沒有易中海的名字,劉海中露出一絲絲笑容,易中海也沒通過考試,他心理平衡了很多。


    “一大爺,二大爺,我都通過考試了,你們也一定通過了吧?” 閆解成從興奮中冷靜下來,看到了劉海忠和易中海。


    看兩人臉黑黑的,一點笑容都沒有,他就猜到了,兩人肯定都沒通過。 瞬間。


    閆解成興奮度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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