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舒在斯內普教授那裏也看到死氣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一邊熬製教授布置下來的魔藥,一邊開始胡思亂想。


    其實早在她接觸玄門,邁入修真的那一刻起,師父就告訴過她一些禁忌。


    就拿卜卦來說,卦象無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強加幹涉也許會弄巧成拙,陷入迷惘和心魔。


    所以對於修玄的人來說,第一課就是修心。


    說白了就是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


    林舒原以為這很簡單,可真的當她融入這個環境,與這裏的人接觸後,她才發覺自己早已一步步入局。


    她問自己,如果這個時候讓她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走向既定的命運,她能不能做到?


    她不知道,前思後想的也得不到答案。


    恰在這時,一聲暴怒聲響起,這一聲直入她的耳膜,也將她紛亂的思緒重新拉了迴來。


    “這坩鍋都快被你折騰得哭出聲了,你是在熬魔藥還是準備煮粥?


    看看這顏色,比巨怪的鼻涕還難看,聞聞這氣味,攝魂怪來了都得被熏跑。


    我教的知識都被你丟到九霄雲外去了?還是你覺得自己能無師自通,發明出全新魔藥配方——“災難藥水”?”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配方,直接給林舒噴清醒了。


    對啊!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又在這兒糾結個什麽勁兒呢?


    剛剛可真是庸人自擾之了,她如果真的能夠冷漠到看著身邊人走上短命的命運,也就不會費勁吧啦的做符紙。


    萬事隨心,比什麽都重要。


    更何況修仙之路,逆天而行。


    修來修去,不過是與老天爭那一線生機。


    真要怕死就別修行了。


    若連死都不怕,她還怕什麽介入因果,遭受反噬?


    可笑。


    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與己爭,其樂無窮。


    林舒忽的豁然開朗,從被思維束縛到想開,也不過短短一瞬間。


    她也是肉眼可見的開心了,可她開心了,斯內普教授不開心。


    “刺啦刺啦——砰——”


    坩堝炸了!


    刺鼻的煙霧瞬間彌漫整個辦公室,坩堝碎片散落一地,魔藥材料濺的到處都是。


    斯內普教授黑著臉,袍角因疾步而揚起,他猛的停在林舒麵前,平日淡漠的眼眸中此刻續滿了怒火。


    “蠢貨!”他咆哮道,聲音如炸雷般在教室裏迴響。


    “你是來學習魔藥還是來搞爆破的?看看這一團糟,簡直是對魔藥學的褻瀆!”


    他細長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廢墟般的坩堝,“我教過的巨怪都比你有腦子,把珍貴的材料浪費成這樣,你的手是用來揮舞魔杖還是添亂的?要是再這麽無能,就給我滾出我的辦公室,別再來玷汙這門高雅的技藝!”


    林舒噤若寒蟬,壓根兒不敢直視盛怒下的教授。


    “教授!院長!息怒息怒。炸炸炸.......炸了而已,這很正常,都小場麵,多炸幾次就習慣了。”


    斯內普震驚,斯內普不可置信。


    壓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了什麽!眼前這個跟巨怪壓根沒差別的學生在跟他說多炸幾次就好了。


    就好像在給他打預防針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恨不得將積攢的怨氣全噴出來。


    “你的眼睛是擺設嗎?沒看到魔藥書上精確到毫克的配比要求?還是說你根本不屑於看書,隻熱衷於把我的辦公室炸上天,好向所有人展示你們有多麽無知、多麽莽撞!”


    斯內普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大步在過道中來迴踱著,每一步都似踩在林舒的心尖上。


    “我本以為能教一個有起碼學習能力的人,沒想到你是連基本操作都能搞砸的笨蛋。這坩堝的碎片,就是你最愚蠢的明證!”


    他一把抓起一片坩堝殘骸,舉在半空。


    “你真的是斯萊特林嗎?分院帽當初一定給你分錯了,該死!我真該為學院的未來堪憂。”


    林舒默默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給點迴應。


    這就導致什麽,導致斯內普怒氣值成倍的增長。就宛若自己一拳打進了棉花裏,對麵的巨怪傻瓜學生依舊油鹽不進,不痛不癢的。


    你要說她態度不好吧!那絕對沒有,相反林舒句句有迴應,也不給教授擺臉子。


    你要說她態度好吧!她還能活活給你氣死。


    斯內普真的要炸了,就像剛剛那個坩堝一樣。


    良久,他才平靜下來,唿出一口濁氣咬牙切齒的說道:


    “倘若你再出現這種災難性的失誤,就等著去禁林關禁閉吧!和那些危險的生物待一待,或許能讓你清醒清醒,記住做事要用腦子,而不是用你那可憐的、隻會闖禍的衝動!”


    “知道了教授。嘻嘻。”


    “不要笑,你的大白牙,簡直刺眼。”


    “好嘞。”


    林舒聽話,林舒卑微。


    時間匆匆而過,後麵的魔藥熬製中,林舒這邊沒再出一點錯處,成功熬出來兩鍋疥瘡藥水,一鍋遺忘藥水,一鍋狼毒藥劑。


    這個成果還是很喜人的。


    要知道林舒如今才一年級,遺忘藥水是二年級的內容,而狼毒藥劑是三年級的內容。


    她能夠隻憑借書上記載的配方,加之斯內普的一些簡單指導就成功複刻出來,說一句天才都不為過。


    斯內普見最後一鍋魔藥安全熬製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你最開始是故意炸鍋的嗎?或許用你們東方的說法,那坩堝跟你八字不合,你鐵了心要給我換一個新的。”


    又來了,又來了!


    又是這怨婦一般的陰陽口吻。


    林舒這會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斯內普教授是在陰陽她,還是在說心裏話。


    不過她表麵上還是隻能弱弱的迴答:


    “教授,你也很懂嘛,都知道八字不合。”


    斯內普兩眼一黑,隻覺得這孩子缺心眼到家了。


    算了,算了!不氣不氣,氣壞身體沒人替。


    “出去!從我的辦公室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了。或許我與你也八字不合。”


    “那不能夠。教授,我輩修煉之人,要相信科學,不要迷信啊!”


    林舒說完就跑,獨留斯內普手握羊皮卷朝著她丟過來。


    隻能說皮一下真的很開心。


    當晚,林舒迴到寢室,便又重新畫了兩張符紙,放到了相應的吊墜中。


    一個給塞德裏克學長,一個給斯內普教授。


    隨後她又就著自己之前的進度,繼續看書,將一個個晦澀難懂的魔藥配方默記到心中,在這其中也不乏一些危險又邪惡的,林舒隻等找個機會去桃金娘那裏實驗。


    嗯,也挺久不去找桃金娘了。


    聽赫敏說,她有一次經過二樓的盥洗室,桃金娘衝出來叫住她。


    整個幽靈別別扭扭,又無比害羞難為情的模樣,說來說去隻有一個訴求,就是想見林舒。


    想再體驗一次,林舒的東玄術法。


    林舒隻覺得這都是小事,她的本事能慰藉幾分死去的人,也算是積德行善。


    她正如此想著,突然房門被人敲響,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不早了。對於新生來說,很多人在這個時間點都要準備準備睡下了。


    卡在這個時間敲門,能是什麽事兒?


    她快走兩步,打開房門就看到了一張再臉熟不過的麵孔。隻不過如今這張臉滑稽的掛了彩,嘴唇左側位置青紫明顯,看上去狼狽極了。


    “天啊馬爾福,你這是怎麽了?你挨打了,誰動的手,是高年級有人霸淩你嗎?”


    林舒邊說邊腦補,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已經決定替馬爾福找迴場子了。


    無論對方是幾年級的,她都會打的對方叫爸爸!


    欺負到他們斯萊特林頭上,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她可是謹記門規,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她要是退縮一下,才是給門派丟人。


    “馬爾福,你怎麽不說話?算了,你先進來吧,我幫你療傷一下。”


    “不用了,龐芙蕾夫人已經為我上過藥了。她的治療魔法很高明,估計這個印子一會兒就會消失。”


    林舒將人引到屋裏,細細觀察一下馬爾福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一番檢查後發覺他的胳膊抬起時也有些費勁,林舒不由得皺眉。


    隻覺得馬爾福一定被打的很慘,還是被壓製著打。因為胳膊受傷,最常見的一種情況就是人為了保護頭部,從而用胳膊護著。


    這樣一來,胳膊才會承受多一半的傷害。


    “馬爾福,快告訴我,到底是誰幹的!我要他好看。”


    “是破特,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要寫信給我爸爸。”


    哦莫!


    納尼?


    哈利幹的?


    不能吧!兩人的小身板差不多啊!即便打起來兩個人應該都不占便宜才是。


    或許哈利也傷的不輕。


    林舒如此想著,遲遲沒開口。


    “舒!你怎麽不說話,你聽到是哈利幹的,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馬爾福一遍遍的控訴,儼然已經控製不住內心的情緒。


    “別激動馬爾福,我隻是有些意外。不過你隻管說,你和哈利到底為什麽會打起來啊?你說我就信你,你別忘了,咱們都是斯萊特林,我肯定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哼——還不是那個破特多管閑事,還有那個晦氣礙眼的納威。我真的是要討厭死他們格蘭芬多的人了。一個個都是死泥巴種,死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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