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鬥酒


    就在三個人處於略顯尷尬的沉默之中時,一個粗獷而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麽?我們部落的美食,沒讓三位小兄弟吃得盡興嗎?” 那位第一撥率領隊伍衝鋒陷陣的部落武士頭領,邁著豪邁的步伐,端著一碗酒大步流星地來到三人麵前。身材魁梧的他猶如一座小山,肩寬背厚,毛發旺盛的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自我介紹道:“叫我笛海!尼塞提部落的下一代傳人,我是尼塞提十二世,老尼塞提是我父親,剛才和你們共舞的,是我妹妹!不過我看出來了,以後我在你們麵前得這麽介紹自己:笛莎的哥哥!” 說完這句話,他狡黠的目光帶著幾分好奇,仔細端詳著石頭和薩爾。


    三人見狀,趕緊站起身來,臉上堆滿了尊敬的笑容,紛紛向笛海致意,並迅速給笛海騰出一塊坐的地方。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共同舉杯,為這初次見麵慶祝。薩爾顯得特別殷勤,眼睛緊緊盯著笛海的酒碗,看笛海幹了碗中的酒,他立刻手腳麻利地搬起酒壇,雙手高高舉起,小心翼翼地給對方再次滿上,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容,說道:“笛海大哥,您隨意,不夠我再給您添!” 石頭和耶利哥看在眼裏,心中暗自偷笑,兩人對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這還沒怎麽樣呢,就給大舅哥獻上殷勤了。


    四人一見如故,都是性情中人。很快就打破了彼此之間的陌生感,一邊品嚐著外焦裏嫩、滋滋冒油的烤羊肉,一邊愉快地交談著。笛海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部落裏的奇聞軼事,說到精彩處,還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耶利哥、薩爾兄弟二人也不甘示弱,講述著日落國王城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而石頭則給大家講述中原的故事,那些遙遠又新奇的事兒,讓眾人聽得津津有味。勸酒聲、劃拳聲、歡快的笑語歡聲迴蕩在整個場地,篝火熊熊燃燒,映照著每個人紅彤彤的臉龐,一片溫馨和諧。


    循著最熱鬧的這一群人的聲音,老尼塞提舉著一碗酒又轉了迴來,身後跟著兩個侍從抬著一壇外表滿是泥土的老酒壇子。老尼塞提微笑著,眼神裏滿是慈祥,說道:“剛才隻是見麵寒暄,遠方的客人們,我最尊貴的勇士們,現在讓我正式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來到我們尼塞提部落,以後無論何時隻要你們願意,可以隨時迴到我們的部落,今夜之後部落裏沒有人不會記住你們的英勇行為,你們是我們部落的恩人。” 說著,他親自為大家斟酒,眾人紛紛起身致謝,然後一同舉起酒碗,一飲而盡,那豪爽的勁兒,仿佛要把所有的情誼都融入這一碗酒裏。


    突然老尼塞提像發現了什麽,扭頭問笛海:“你妹妹呢?這丫頭,我把這群英俊少年交給了她,她人怎麽沒了呢?” 話音還沒落,人群外便響起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還好,我出現得早,不然老爹背後不知道要嚼我多少舌頭根子!” 笛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眾人身後,她穿著一身鮮豔的衣裳,像一朵盛開的花兒。薩爾看到笛莎出現,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像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他迅速騰出了自己的位置,還帶著點期待地看著笛莎。然而動作還是慢了,笛莎自顧自地在石頭身邊擠了個地方坐下,這讓薩爾心裏猛地一沉,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他又強裝鎮定,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石頭因為心裏有蓮兒,看到笛莎擠坐在自己身邊,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臉微微泛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他連忙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試圖與笛莎保持一定的距離,還輕輕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緊張。他心裏明白薩爾對笛莎的心意,所以想故意躲避,促成薩爾和笛莎更多的互相認識。


    耶利哥看出了石頭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笑著對笛莎說道:“笛莎姑娘,薩爾可是對跳舞很有心得,剛才和你共舞,他到現在還迴味無窮呢,你不妨和他多交流交流。” 說著,他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薩爾,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兄弟,加油,把握機會。薩爾聽到哥哥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鼓起勇氣對笛莎說道:“笛莎姑娘,感謝你剛才帶我跳舞,來,我敬你一個!” 說罷不等笛莎表態,便舉起酒碗仰頭幹了下去,那幹脆利落的勁兒,帶著年輕人的衝勁。笛莎看著薩爾,笑容爬上了臉頰,眼睛裏閃爍著光芒,也是一舉酒碗幹了自己麵前的酒,動作豪爽又灑脫。


    看到笛莎這麽豪爽,薩爾反而不知所措起來,連忙用手勢阻止道,“我是說我敬你酒,不用你陪酒!” 他的手在空中揮舞著,像一隻慌亂的小鳥。


    “我怎麽沒見你心疼過我呢?” 石頭見狀從旁打趣薩爾道,臉上帶著一抹促狹的笑容。薩爾的臉瞬間便紅到了脖子,他那點小心思的窗戶紙被石頭輕輕地捅破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眼神裏滿是羞澀,引得大家一陣哄笑。


    老尼塞提端著酒碗,看著眼前三個臉紅撲撲的小夥子,突然一拍大腿:“哎喲喂,我要是有三個閨女該多好!” 話音未落,旁邊突然傳來 “地震”—— 笛莎像樹袋熊似的掛在老爹胳膊上,晃得像撥浪鼓:“爹!你亂說什麽呀!” 她的臉比篝火還紅,活脫脫熟透的山石榴。


    “灑啦灑啦!” 老人手忙腳亂扶住酒碗,等液麵穩住才摟住女兒肩膀,滿臉得意:“我家笛莎可是會馴烈馬、懂草藥、能單挑豺狼的好姑娘!方圓百裏打著燈籠都難找 ——” 話沒說完就被女兒甩開胳膊,笛莎氣鼓鼓跺腳:“爹你是急著把我掃地出門啊!”


    笛海一看妹妹要炸毛,趕緊打圓場:“爹,這仨小子是不錯,可惜……” 他故意拖長音,仰頭灌下半碗酒,把薩爾急得直拍桌子:“笛海哥你快說,有什麽不足的地方,我們改還不行嗎!”


    “真話還是假話?” 笛海拿手指了指薩爾酒碗。薩爾二話不說 “咕咚” 灌下肚,舉著空碗亮給對方看。笛海卻指指酒壇。


    薩爾這會兒腦子早被酒精泡發了,抄起壇子 “咚咚咚” 連幹三大碗,嗆得直咳嗽。笛莎看不下去了:“哥你再賣關子,他該喝成酒缸了!” 石頭和耶利哥也湊熱鬧,三兄弟並肩搭背舉起酒碗:“笛海哥,我們兄弟一起敬你!”


    看幾個年輕人鬥酒,老尼塞提自己似乎都年輕了幾歲,笑得胡子亂顫:“快說吧,別逗幾位尊貴的客人了。” 笛海清清嗓子:“你們哥仨哪都好,就是 ——” 他突然伸手戳了戳薩爾下巴,“瞧瞧這絨毛,比羊羔還嫩!我妹要是托付給你們,我怕她得既當媳婦又當媽!”


    薩爾瞬間炸毛:“誰說的!我去年就殺過熊!” 他擼起袖子露出傷疤,卻被耶利哥按住:“別急啊,咱們日落國勇士都是刀山火海裏滾出來的。” 他晃了晃手裏的酒碗,“不如比比酒量?是男人就別躲!”


    老尼塞提眼睛發亮:“好!就來尼塞提的‘三碗不過崗’!” 話音未落,笛海已經搬來三隻大海碗。


    這一夜,很多人都喝醉了酒。老人總說喝酒會誤事!這一夜還會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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