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守在世子府的李大人,剛剛因為有事要辦離開了一會,如今迴到院子中聽了一句無藥可解,直接昏倒在地。世子若是死在這黃州,他也幹脆不要活了,活著還得麵臨京中的問責。七皇子一派絕對會懷疑一切,更不用提黃州城裏的自己。


    “羅一樓,羅一樓在哪?快把他找來。”因著刺客是衝著他來的,趙瀚文一時沒想到這便是羅一樓所說的劫難。如今先生說這毒無藥可解,他第一個念頭就是羅一樓能救命。


    “羅公子這幾日都不在府裏,我們這就派人去找。”世子府下人慌亂答道。


    “他怎麽敢在這幾天離府!”趙瀚文暴怒,一張臉都急紅了。


    “大哥。”李澄站起身來,拉住了趙瀚文的袖子。什麽叫他怎麽敢,世子府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李澄急需向趙瀚文問個清楚。


    “你們跟我來。”趙瀚文留下看護的先生,帶著尚嘉文和李澄走到了院中,把一個月前羅一樓卜卦的事說了出來。


    “世子當時並未全信,因此沒讓我告訴你們。我真是,真是。”趙瀚文頭上急得全是汗。


    “卜卦?這是意外啊。”尚嘉文拉住趙瀚文的另一個胳膊,雖然親眼所見世子重傷昏迷,但他不信這是一月前羅一樓能算出來的。


    “當時羅公子並未說具體是什麽,隻說是個劫難,破解之法隻有等事情發生後,才能算出。”


    “大哥,世子還說了什麽?”李澄理智上不相信這是什麽天劫,因為羅一樓的底細她一清二楚。但情感上,她和梁楓都重活一世,如今對鬼神之說又深信不疑。


    “世子說建港不能耽誤,黃州不能亂,還有讓我照顧好你。”趙瀚文其中有一句是對尚嘉文說的,也因為這個他把尚嘉文一起帶了出來。


    “先把羅公子找迴來,當務之急先救迴世子。我們也該聽聽那位先生還有什麽話說,我覺得他還有話沒說。”尚嘉文十分敏銳,剛才外麵李大人暈倒,下人發出叫聲,那位先生似乎把沒說完的話壓了迴去。


    “你在哪看到的那本書,書上還說了什麽,你務必都說清楚。”尚嘉文把知道此毒的先生,帶到了隔壁的房間。


    “大人,那本書是多年前看過的,您問我在哪看過的,這我真想不起來。”


    “那書上還說了什麽?”尚嘉文聽那先生說完,再次問。


    “大人,那書上有行小字,但因為所說之事太過離奇,在下不敢肯定是真還是假!”


    “都說出來,如今這情況,世子不醒,你們誰都離不了這裏。”趙瀚文聽先生還不肯說,有些急了。


    “真假自有我們來判斷,你快說。”


    “是,書上說百人中有一人可自愈。此人之血,可解此毒。”


    “你是說把毒用到一百個人身上,誰活下來,誰的血就能解毒?”趙瀚文眼睛死死盯著先生,隻要這位先生說一句是,那他就算擔罪,也要想辦法做成此事。


    “大人,理論上可行,但實際上不行。毒性和用量缺一不可,世子傷口很長,這毒從哪找啊。”先生之前一直沒說,便是覺得這方法根本無法實現。


    “百人活一人,什麽樣的人能活下來?世子年輕力壯,他能不能?”李澄站起身來,若說身體強健者可活,那她相信梁楓可以。


    那位先生緩緩搖了搖頭,百人活一人,這都是命。


    “李姑娘,世子福澤深厚,一定能挺過來。我現在就去官府,李大人那邊也需要人。”


    “對,勞煩尚兄。”趙瀚文心裏明白,人都待在此處沒用,梁楓也曾說過一旦出事,要穩住黃州。如今李大人昏倒,尚嘉文平日都在那府裏辦公,想來還能撐一段時間。


    “澄兒,你要不要先迴府待上休息下。”趙瀚文急著要去安排其他事,看了眼李澄。


    “我留在這。”李澄搖頭,平日裏他們也沒怎麽避嫌,如今也不需要了。


    “好。”趙瀚文自知勸不動,也不勸了。


    “韭黃,你即刻迴京,去馮府上取一樣東西。”梁楓的房間裏,此時隻有王保史、李澄還有韭黃、蒜苗四人。


    “馮詩章侯爺?還請問那東西藏於何處?”韭黃明白這取東西就是偷,因為李澄根本不認識馮詩章,自然也借不來什麽重要東西。


    “馮侯爺屋子的暗格之中,一枚刻著馮字的玉佩。”李澄不清楚這東西上一世她砸碎後還在不在,但她總要試一試。


    “是。”韭黃領命離開,屋內的王保史大氣都不敢出,一雙眼睛隻看著梁楓的臉,不敢看李澄半分。


    “羅公子找到了麽?”


    “還沒。”


    “掘地三尺,也要把羅公子找出來。”趙瀚文聲音冰冷,他有種感覺,羅一樓不是外出散心,他可能是被人綁架了。


    趙瀚文並沒有猜錯,羅一樓此刻確實被人囚禁了。但囚禁他的人是誰,他自始至終也沒看見。他隻是個書生,全身的力氣也隻夠抱起公主而已,被人擄走時什麽都沒看清。再然後,他就被人用黑布遮了眼睛。


    囚禁羅一樓的人,一句話也不和他說,隻是把他捆在椅子上。一天兩頓飯,中間還有人帶著他去如廁,雖沒傷害他,但他非常害怕。他怕日後脫身,梁楓以為是他臨陣改了主意,自己跑了,怕梁楓日後醒來殺了自己泄恨。


    因為這種懼怕,他非常恨這些囚禁他的人。在黃州,能囚禁他,會囚禁他的隻有駙馬的人。


    趙夫人徹底病倒了,她這病是心病,王若影日日陪在身邊,就連圓子都不能逗她展顏一笑。私下盯著的趙家的人,都從未見過如此的趙家,沒人說話,沒人笑。


    朝廷收到消息後,眾人想到當年中毒昏迷了幾個月的梁平,都隻有一句黃州真是個不祥之地。全然忘了,當年梧州、桐州因何而出名。


    但還沒等朝中各方角逐出什麽成果來後,京中的皇帝在一次一時興起的微服出訪中遇刺昏迷,所中之毒及症狀和遠在黃州的梁楓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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