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雖然有些,同情葉明珠,但也不會,違背雲逸的指令。


    葉明珠和雲攸,躲進賭坊後,幾個黑衣人分散開,將賭坊圍了個,嚴實嚴實。


    其中,躍上屋頂的那四人,剛站穩腳跟,隻聽“嘭”的一聲巨響。


    一道人影,破瓦而出,刀光閃爍間,便與那些黑衣人,廝殺在了一起。


    “王爺,是雪狼!” 冷雨定睛一看,那破瓦而出的人,正是他們苦苦尋覓無果的,雪國細作。


    “拿下!”


    雲逸一聲令下,冷雨腰間的軟劍,瞬間出鞘。


    她領著兩名暗衛,呈三角之勢,朝著雪狼所在的方向,包抄過去。


    “嗡——嗚——”


    又一陣,怪異又刺耳的嗡鳴聲,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了過來。


    刹那間,追殺葉明珠的那八名黑衣人,像是被注入了無窮力量,瞬間,如同打了雞血般,朝著雪狼和冷雨等人,瘋狂砍殺起來。


    他們麵無表情,動作雖說不上靈巧,但出手,極為兇猛,完全是隻攻不守的架勢。


    冷雨等人的刀劍,砍在他們身上,他們卻毫無感覺,武力值不但沒減,反而越發高漲。


    冷雨等人見狀,心中不由大驚。


    雪狼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被四個黑衣人,打得狼狽不堪了。


    他原本在賭坊裏,躲得好好的,忽然察覺到,被包圍了。


    他還以為,是炎王的人找來了,心一橫,本著魚死網破的念頭,衝出屋頂,哪曉得竟遇上這等怪事。


    直到炎王的人現身,三方勢力糾纏到一塊兒了,他才明白,包圍自己的,不是炎王的人。


    可憑什麽,他一個人,要對付四個不怕疼、砍不死的,黑衣怪人呀?


    而冷雨他們,那邊足有三個人,也才對付四個怪人呢?


    而且,要殺便殺唄,幹嘛像擺弄布偶娃娃似的,這般蹂躪他呀!


    他好歹也是,重要案犯,從他身上,還能套取不少,重要情報呢。


    就在這時,金光一閃,雪狼麵前那,怎麽都殺不死的黑衣人,瞬間倒地不起。


    雲逸單手負於身後,另一隻手,握著一柄長劍,那銀白色的劍刃,微微泛著不甚明顯的淡金色光芒。


    眨眼間,幾名黑衣人,便被他輕鬆解決。


    那些黑衣怪人,被他長劍所傷之處,冒出一股黑氣。


    待那黑氣散去之後,那些黑衣人的屍體,瞬間腐爛,化為白骨。


    緊接著,白骨又瞬間,化為一攤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雨滿臉駭然,道:“王爺,這些人……”


    雲逸神色凝重,緩緩說道:“他們不是人,是屍靈!”


    冷雨剛想問,什麽是屍靈,雲逸又吩咐道:“先把雪狼帶迴去。”


    恰在此時,皇城禁衛軍,趕了過來,為首騎馬之人,身著輕甲,腰間佩著一把長劍。


    見到雲逸後,他立刻飛身下馬,單膝跪地行禮,恭敬地說道:“王爺,發生了何事?”


    “今日是你當值?你來得正好,本王懷疑,德勝賭坊與敵國密探有聯係。立刻封鎖賭坊,裏麵的人通通帶迴,嚴加審問!”


    為首的,正是禁衛軍副統領雲敾,雲敾是雲逸堂兄靜王的兒子。


    他是雲家下一代中,較為突出的佼佼者,能文能武,備受皇上器重。


    與那行事,有些不著調的雲攸相比,雲敾著實,沉穩內斂得多了。


    “是!”雲敾領命,旋即率領手下,將賭坊圍得水泄不通。


    一旁,雪狼早已血肉模糊,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完好之處,其流出的血液,顏色比常人的更為暗沉。


    雲逸見狀,沉聲道:“仔細些,別碰那些傷口,讓蘇沫楓過去瞧瞧!”


    “蘇沫楓?”冷雨不禁皺起眉頭。


    蘇沫楓連簡單病都看不好,還能治這種傷?


    未幾,雲敾自賭坊內走出,稟報道:“王爺,裏麵尚未散去的賭徒,以及賭坊夥計全都……無一生還!”


    原來,大部分賭徒聽聞打鬥之聲,恐遭池魚之殃,早早便離開了。


    餘下之人,皆是輸紅了眼、不懼事端之輩,哪怕天塌下來,在他們眼中亦與己無關。


    雲逸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冷笑:“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


    這個敵人倒是有些手段,他喜歡。


    言罷,他又淡淡地問了一句:“雲攸呢?”


    “瑞王,也在裏麵嗎?可末將未曾發現他的身影。”


    雲敾迴答完,又立馬吩咐手下的人,“立刻封鎖城門,尋找瑞王下落!”


    “不必了,他福大命大,死不了!”


    那小子,定然趁著方才打鬥之際,與葉明珠一同,悄然溜走了。


    皇城禁衛軍,肩負著守護整個皇城的重任。


    若用來找尋,那個遊手好閑的浪蕩子,實在是大材小用。


    雲敾微微淺笑,輕聲問道:“瑞王這是,又觸怒王爺了?”


    雲敾並不知曉,雲逸的惱怒,一部分緣由乃是葉明珠,而此刻,葉明珠又與雲攸在一處。


    這二人,單獨一人,便已令人頭疼不已,如今湊在一起,豈不是要攪得天翻地覆?


    這不,也不知他們,闖了什麽禍事,竟然招惹來了屍靈。


    他微微擰眉,皇城之中,怎會驚現此物?


    瞧這些屍靈的模樣,似乎尚未修煉至大成之境,可見煉製之人的道行,與術法尚欠火候。


    若不盡早將此人揪出,日後恐將釀成無窮禍患。


    雲逸並未正麵迴應,轉而問道:“國師應該快迴來了吧。”


    雲敾應道:“應是近兩日之事。”


    雲逸微微點頭,說道:“此處,便交予你了。”


    “是。”


    雲逸剛欲抬腳離去,又側臉問道:“你父親,近來可好?”


    “多謝皇叔掛懷,父王的身體,依舊如往昔那般。”


    不論在雲逸麵前,還是在皇帝跟前,雲敾皆能將自己世子,與禁衛軍副統領的身份界限,劃分得極為清晰。


    因公事而言,他身為禁衛軍副統領,故而,尊稱雲逸為王爺。


    談及父親等家事時,他則是靜王世子,便稱唿炎王為皇叔。


    但無論何種身份,他在雲逸麵前,始終畢恭畢敬。


    或許是出於敬重,又或許是,保持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雲逸道:“改日,本王再去探望他。”


    直至雲逸的身影,全然消失不見,雲敾才緩緩挺直身軀。


    誠如雲逸所料,葉明珠與雲攸,覓得間隙,悄然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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