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美珠當初可是連炎王妃的位置都不屑一顧的,又怎會甘心僅僅屈就於一個小小的皇妃之位?


    想必她是瞧著陳皇後故去後,皇帝一直未立後。便略施小計留在宮中,然後圖謀著皇後的寶座吧。


    青羅繼而又道:“聽聞皇上也甚是喜愛葉美珠,今個兒一早,宮中的賞賜便如流水般,一箱箱地被抬進了國公府。”


    “那葉國良和駱芸豈不是得意得很?”


    葉明珠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二人滿臉諂媚、喜笑顏開的模樣。


    也是,葉美珠本就生得國色天香,演技又是爐火純青。


    這般女子本就容易取悅男人。


    加之她那天運之女的運道,鳳凰之命的命格,說不定哪天還真就突然成了皇後。


    待到那時,葉家在這朝堂之上、京城之中還不得尾巴翹到天上。


    葉明珠不禁嘲諷地笑了笑,說不定駱芸此時心裏就在盤算著,那天到來時應該怎麽報複自己了。


    想到皇後,葉明珠想到了那位已故的陳皇後,心中湧起一絲好奇,輕聲問道:“皇帝與先皇後感情怎麽樣?”


    青羅道:“奴婢們知道得不多,隻是聽聞皇上遲遲不立後,便是放不下陳皇後。”


    “那陳皇後是因何早早離世?”葉明珠平日閑暇無事,倒也對身邊的人和事有了些許了解。


    炎王雖然是當今皇帝的親叔叔,但實際上皇帝雲政還要比雲逸要大上兩三歲呢。


    雲逸十五歲上陣殺敵,十八歲迴京平亂輔佐雲政登基,至今不過四五載。


    如此算來,雲政如今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那陳皇後若尚在人世,年歲應該與之相仿。


    如此年輕便香消玉殞,委實令人惋惜。


    青羅輕聲答道:“陳皇後是病故的。”


    葉明珠又問:“陳皇後年紀輕輕,患的是何種不治之症?”


    青羅輕輕搖了搖頭。


    紅棉道:“奴婢隻知當年皇上張貼皇榜,昭告天下,廣納天下名醫為陳皇後診治。”


    “據說還不惜重金從雪國購得一株珍稀無比、仿若傳說的七彩金蓮為其續命,隻可惜終究未能留住先皇後。”


    葉明珠聽後,不禁喟然長歎:“如此說來,皇帝是對先皇後情深意篤,一片癡心,甚是鍾愛了。”


    紅棉卻微微搖頭,道:“這也未必,有些事並非如表麵所見那般簡單。”


    葉明珠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追問道:“哦?其中難道另有隱情?”


    紅棉微微抬起頭,娓娓道來:“皇上還是太子時,太後屬意商大將軍之女,也就是現在的淑妃為太子妃。”


    “是太皇太後從中幹預,將陳家女兒嫁入東宮為太子妃。”


    “聽聞陳皇後初嫁入東宮之時,葉太後便對其極為厭棄,視若眼中釘,肉中刺。”


    “皇上雖不至於對陳皇後厭惡至極,然而對其的態度亦是頗為冷淡疏離。”


    太皇太後此舉,意在抬舉自家親眷,故而擇定陳茹為太子妃。


    然太後與太皇太後之間素有嫌隙,不睦已久,自是對陳茹心生不喜。


    以太後那專揀軟柿子拿捏的脾性,陳茹嫁入之後,在東宮之中的日子,定是如履薄冰。


    明裏暗裏,不知遭受了太後多少磋磨。


    從雲政對陳茹的態度之中,也可清晰地瞧出,他應該是站在自己母親太後那邊的。


    至於陳茹病後的諸般表現,無非是帝王權術,妄圖營設深情人設,博他人觀瞻讚譽罷了。


    葉明珠聽後,不禁慨然歎道:“這皇家的感情還當真是錯綜複雜呢。”


    此處果真不適合簡單的自己,難怪大姐那般鄭重其事地告誡她,莫要動心。


    青羅似看透葉明珠心思,嘴角含笑,寬慰道:“王妃您盡可寬心,咱炎王府之事,可沒這般複雜。”


    紅棉也笑著安慰:“隻要咱王爺在,這炎王府之事,任他是誰,都無法肆意插手幹預。”


    自然也包括了太皇太後。


    這一點葉明珠倒是深有同感,畢竟當著太皇太後之麵,炎王都全然不顧母子情分。


    搞得她都曾懷疑雲逸不是太皇太後親生的,可細細一想,好像也隻有親生的才敢如此肆意妄為。


    隻是那太皇太後年事已高,早已走上人生巔峰的巔峰了,俯覽眾生。


    為何不好好頤養天年,盡享那歲月靜好,何故屢屢插手兒孫之事,落得個人人不喜呢。


    葉明珠心中總隱隱覺得太皇太後這般行事,似乎有所圖謀。


    可她究竟所圖為何?


    難不成是妄圖成為那掌控天下的女帝?可細細想來,又不像,倒更像是助力炎王登上皇位。


    可她至今未曾察覺炎王有此野心,就連雲攸都說炎王想要做皇帝根本就不需要謀奪。


    況且雲政之父不也是太皇太後之子,人家皇位傳承名正言順,合乎正統,她又何苦定要從孫兒屁股底下把龍椅奪來轉予小兒子呢?


    “轟隆——轟隆——”


    驀地,兩聲震耳欲聾的驚雷乍響,打斷了葉明珠的思緒。


    春蘭趕忙三步並作兩步,欲將窗戶關好:“看這天色,這雨來勢不小。”


    她話音剛落,便見那窗戶邊陡然冒出一個人頭,嚇得春蘭花容失色,連連倒退數步。


    但她反應迅捷,幾乎是不假思索,順手抄起近旁一物,便徑直朝著那處砸了過去。


    “哎喲!”


    這熟悉的哀號聲,葉明珠一聽便知,不是蘇沫楓又能是誰?


    青羅嬉笑著望向窗邊:“活該,叫你鬼鬼祟祟躲在那!”


    “還說呢!”蘇沫楓捂著頭輕輕揉了揉,隨後以手撐窗沿試圖自窗戶一躍而入,卻沒能成功,動作也略顯狼狽。


    無奈之下他隻能繞至門口,大步邁入,嘴裏還嘟囔著:“我都在這兒好一會兒了,你竟毫無察覺,還好意思說能保護我師父。”


    青羅雙手叉腰,沒好氣地罵道:“你以為我果真不知?就你那滿頭白發梢尖外露,在窗外晃悠,誰人不知是你在那?隻不過懶得搭理你罷了!”


    “切!”蘇沫楓冷哼一聲,無意與她多做辯駁。


    炎王府的這些女子,一個個皆無半分女子應有的溫婉柔順。


    仿若那帶刺的玫瑰,嬌豔又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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