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僚水書生氣的俊臉第一次生出想要揍人的衝動。


    突然覺得腦袋上的東西有些燙頭,發型這樣塞他也不想的好不好,得趕緊整迴去,畢竟他是太子,形象不能丟。


    餘玄搓著小手走過來,真誠抱拳認錯。


    “對不住太子殿下,我破解那陵台陣法時不知殿下在下麵,故而沒控製好電流強度,以至於把您頭發電成這般模樣。”


    別說,這發型在我們那有段時間可時髦,風靡全網呢!


    當時餘玄有個好哥們就忍不住跟風把頭發拉個斜劉海染成綠色,最後被他爹圍著小區追了幾十圈。


    想到這,那該死的刻在骨髓裏的bgm又侵襲她的大腦,“錯,錯錯,是我的錯……(越南版,自行腦補)”


    收!


    衛僚水笑出與發型極其不搭的儒雅表情,溫和道。


    “師妹言重,若不是你將那陣法破解估計我這會還在裏麵呢,換言之,是師妹你解救的我。”


    嗯?也可以這麽理解吧!


    餘玄不禁在心裏欽佩,書讀的多果然有用,論說話的藝術,這情商打滿分。


    “不過,”餘玄撓頭,“這發型是雷炸的沒錯,可這顏色,也是雷電染的?”


    就說看那黃色的雷電不正經!


    衛歡顏聽罷趴在皇兄頭上狠狠聞一下,“阿玄不說,我還以為這發色是烤焦了呢!”


    “哈哈!”


    看著她倆的蠢萌行為,衛僚水笑的甚是好看,餘玄此刻幡然明白一個人生道理:真正抗打的顏值,完全不受發型影響。


    心酸,原來之前的醜是真醜啊!


    “我這發色是藥植熏染的,”衛僚水臉上溢上幾分沉重,“父皇為國事操勞,鬢角不知不覺已白發蒼蒼,我實不忍目睹父皇暮年的蒼老,便尋了幾本熏染發色的醫書,從中學會幾個方子,先拿自己的頭發做嚐試,不曾想調配的劑量有誤差,就成了如今這個顏色。”


    實乃孝順的孩子,餘玄有些不解。


    “聖上是萬中之龍,若想留駐容顏,延長壽命的方法有許多,將白發熏染成黑發,隻是暫時的表象,卻不能挽迴身體的衰老。”


    “師妹所言極是。”


    衛僚水眼底複雜,深歎一聲。


    “可父皇卻不想那些長生不老的法子,他自言此生無憾,無貪戀,隻想自然的老去,到那一日與母後再相聚。”


    聽完此言餘玄震撼之餘心生歉意,是她狹隘了。


    人的貪念,留戀是無盡的,自然的老去,短短的幾個字,若有其他可逆的選擇,又有幾個人能做到甘願如此,更別提坐到人間帝王的位置。


    父皇竟然已生白發,衛歡顏的心隱隱作痛,她之前卻沒發現,她本以為父皇永遠不會老去,永遠是她的天。


    “父皇,父皇,咦,父皇如今在哪裏?”衛歡顏後知後覺。


    “皇兄大獲全勝,演給那些人看的祭祀中斷,父皇這會應該在母後的寢宮。”


    哦,那個密室,衛歡顏正要帶著眾人過去,幾個大男人猶猶豫豫挪不開腳。


    衛僚水,“我這發色怕是不合適見父皇,待我去重新調製配方整迴來。”


    潘越安,“情況都到這了,我也不用再繼續假扮宮女躲躲藏藏了吧,這裙子能脫下來了嘛?”


    蘭望舒:不想脫,好看,好想再穿一會,可是五師兄非不同意,哼,生氣!


    金翼使,“腳悶的有些癢,怕有味道衝撞到聖上,我先去打盆水泡個腳,去去味?”


    事怎麽那麽多呢?衛歡顏挨個白了他們幾眼,餘玄小嘴一咧。


    “都不是事,好辦,五師兄,七師兄,宮女裙你們想穿的就繼續穿著,不想穿的就換掉,按自己喜好來。”


    說著便運轉掌心的靈力對著衛僚水的腦袋一頓猛操作。


    綠色,不對,紅色,也不對……


    眼看衛僚水的頭發七色彩虹挨個換,潘越安抹額,將餘玄拉到一邊親自動手。


    恢複到黑發的衛僚水更顯說不出的雍容雅致。


    “最後,還有你的煩惱,小蜜蜂。”


    餘玄話剛落音就已將兩滴香精撒在他腳上,金翼使根本來不及反應,下一秒,倒在地上。


    “我做了什麽?”餘玄怵,碰瓷?


    見怪不怪的潘越安,“他對花香過敏。”


    餘玄撓撓頭,“抱歉,我不知道,可我滴的西蘭花味的呀!”


    ……


    衛龍鶯伏在案前仔細批閱各地呈上來的折子,多事之秋,需要處理的政務繁多,他明顯感覺到如今的身體甚是吃力,握筆的手微顫,但還是想在為數不多的時間裏多為子民做些事。


    看著他額前隨意散落的幾縷銀絲,想起二皇兄說的那些話,衛歡顏不禁淚眼朦朧起來。


    “你又欺負你二皇兄了?那也應該是他哭啊,怎麽倒自己先抹起鼻子了呢?”


    知女莫若父,衛龍鶯笑著打趣道,先國事後家事,如今國勢趨於平穩,他最放心不下的隻剩自己的三個孩子了。


    “父皇,”衛歡顏噘著小嘴跑到衛龍鶯身邊,親昵地抱著他的胳膊,“事情是永遠處理不完的,一看父皇肯定是又熬了幾個通宵,您歇歇,我陪陪您出去走走,母後院裏的桂花樹都開花了。”


    “是麽!”


    衛龍鶯滿是血絲的眼眸溢上一絲光亮,輕放下墨筆,揉揉發脹的太陽穴。


    “那些桂花樹是你母後生前親自栽種的,她最喜歡桂花香,沒想到今年倒比往年開的早些,去看看。”


    衛龍鶯起身走出密室,才發現外麵站著的幾人。


    “參見父皇!”


    “參見聖上!”


    餘玄跟著眾人乖巧行禮,她依舊身著太監服,之所以沒換是因為純屬想過來湊個熱鬧,仰慕一下當今天子的聖顏,畢竟上次烏漆嘛黑的啥也沒看清,好奇心作怪。


    “起身吧!”


    得到皇令,潘越安頭疼地提著裙邊羞澀站在一旁,秀眉微蹙,小師妹啊,趕緊看完趕緊迴去呀,他再也不想穿裙子了,無奈七師弟不想換,他又不忍七師弟可憐孤獨一小隻,隻好咬牙陪他。


    衛龍鶯嫌棄地看眼杵在那的兒子,“沒事少看些書,你今年也二十好幾了吧,抽空多認識些姑娘。”


    他什麽時候才能抱上孫女啊!


    一臉懵逼的衛僚水:……?


    在衛歡顏的攙扶下,衛龍鶯緩緩向外走去,路過潘越安身前停頓一下,重新看向衛僚水淡淡道。


    “這宮娥,模樣挺俊,今晚就留你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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