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兒哇兒哇兒……\"


    “嗶咘嗶咘……”


    刺耳的警笛聲如同一把把尖刀,撕裂了原本就不平靜的空氣,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仿佛要將所有人的耳膜都刺破。


    救護車的鳴笛聲緊隨其後,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令人心悸的交響樂。


    很快,警察和醫護人員趕到了現場。警察迅速拉起警戒線,將圍觀的人群隔離開來,並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現場勘查。


    醫護人員則迅速將躺在地上的李強抬上擔架,進行緊急的包紮和輸液。


    一個中年警察皺了皺眉,目光在張勇亮和方雲濤身上來迴掃視,“具體怎麽迴事?”


    張勇亮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他從李強多次騷擾姚念芹說起,一直講到剛才在停車場發生的一切,包括李強如何持刀襲擊他,方雲濤如何挺身而出,以及最後李強如何“自食惡果”。


    方雲濤則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嘴唇緊抿,一言不發,他時不時地看一眼擔架上的李強,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不安,也有迷茫。


    “行了,詳細的情況我們迴警局再說。”中年警察打斷了張勇亮的話,又看了方雲濤一眼,但是卻沒問話,而是讓人把他倆帶走。


    又同時叫了之前報警和撥打救護車的目擊者一起迴去做筆錄。


    到了公安局,警察分別對張勇亮和方雲濤進行了詢問,並做了詳細的筆錄。


    “姓名?”


    “張勇亮。”


    “年齡?”


    “26。”


    “職業?”


    “穀欄市勇亮集團總經理。”


    “喲嗬——”


    另一邊……


    “姓名?”


    “方雲濤。”


    “年齡?”


    “32。”


    “職業?”


    “裝修工人。”


    ……


    詢問室裏,燈光慘白,氣氛壓抑。


    張勇亮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隻能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


    ……


    “根據我們的初步調查,你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負責詢問張勇亮的年輕警察說道,“但是,方雲濤的情況有些複雜,他可能涉嫌防衛過當。”


    “防衛過當?”張勇亮的心猛地一沉,“警官,您能不能詳細解釋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他的防衛行為超出了必要的限度,造成了不應有的損害。”年輕警察解釋道,“當然,這隻是我們的初步判斷,具體還要看進一步的調查結果。”


    “那……那他會怎麽樣?”張勇亮的聲音有些緊張。


    “這個不好說,要看檢察院和法院的決定。”年輕警察搖了搖頭,“不過,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知道方雲濤有前科嗎?”


    張勇亮一愣,隨即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這跟此次事件沒關係吧?有前科就能表示這個人是壞人嗎?何況他真的是為了救我才……”


    張勇亮還想說什麽,卻被年輕警察打斷了。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法律就是法律,不會因為個人情感而改變,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公平公正地處理這起案件的。”年輕警察說道,“現在,你可以在這裏簽個字,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張勇亮無奈地歎了口氣,在筆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公安局,張勇亮抬頭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但願方哥沒事吧。”張勇亮喃喃自語道,“實在不行就賠錢吧,賠多少我都認了,誰讓他救了我呢,我張勇亮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隻不過是2013年,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的界限還很模糊,得找個好律師才行。”


    他拿出手機,看到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先是給父母迴了電話,表明自己無礙。


    然後便是陳春盈。


    “勇亮,剛季鵬打電話給我說你……”陳春盈一接通電話便焦急得說道。


    “我沒事,”張勇亮打斷道:“不過裝修部有一名員工比較麻煩……”


    安撫好陳春盈之後,張勇亮又給辜季鵬迴電。


    “亮哥,李強死了!!!”辜季鵬給他帶來了一個震撼的消息。


    “死了?”張勇亮當即麵露難色,“那麻煩了,這傻逼死不足惜,但是說不定會使方哥那邊更麻煩,你認不認識比較好一些的律師?”


    “律師倒是認識那麽一兩個,優不優秀我就不清楚了。”辜季鵬迴答,然後又懊惱道:“這事也怪我舅舅,找的什麽人啊這是。”


    “這種事情哪裏能預料到,行了,你先幫我諮詢下律師,看下向方哥這種情況能不能爭取到,我給念芹姐迴個電話。”


    “好。“


    結束通話之後,張勇亮一陣猶豫,不知道這事該怎麽跟姚念芹開口,李強畢竟是她前夫!


    正猶豫間,姚念芹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念芹姐。“張勇亮接起電話。


    “阿亮,你沒事吧?”姚念芹第一句話問的卻是這個。


    “我沒事,不過……李強他……”


    哪知,不等張勇亮說完,姚念芹頓時激動起來,“他活該,死得好,你知道他幹了什麽事嗎?他竟然拿思思來要挾我,他就是個畜生!!!……”


    張勇亮這才從姚念芹口中得知昨夜李強竟然還幹出了綁架自己女兒的事,一時間被雷到了,臥槽尼瑪,電視劇中都拍不出這樣的劇情吧?


    “念芹姐,你先別激動,不管李強該不該死,但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你那邊當務之急還是先照顧好思思還有你自己,其他的有我和季鵬來操持。”


    又勸慰了幾句之後,兩人結束通話。


    迴到公司。


    辜季鵬早已在他辦公室等候。


    “亮哥,問過律師了,都是說像方哥這種有前科的情況,很有可能會被判成防衛過當,而且會按最高量刑標準,十年有期徒刑!”


    “十年?不行,不能判十年,得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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