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把二狗犯事的經過說了一遍。他說:


    “大致的情況就這樣,以後的事,建國就不曉得了。”他又說,“二狗明明跑出來了,怎麽會被抓住了呢?”


    “據報紙上說,他是在旅館裏被抓到的。”左一凡推測著,“不是說錢都沒結清嗎?旅館的人肯定報警了。二狗去了,正好被抓住。”


    “手機怎麽打不通呢?”言文問道。


    “這就沒辦法說了。”左一凡說,“隻有二狗知道。”


    “都怪他們!”大狗火了起來,“人都沒到齊,也不等一等?就屁慌慌地跑了!這些吃槍子的!還是人嗎?”


    這時候,秦紅的手機響了。是她哥哥的電話。她對左一凡說:“我哥哥。”


    飯店太吵,秦紅走了出去。


    秦紅在外麵打電話,屋子裏的人也都停下了筷子,眼睛盯著大門看。


    秦紅在外麵呆了很長時間,見她笑嘻嘻地走過來,說:


    “人找到了!在看守所!”


    “現在怎麽樣?”


    “正在審。”秦紅說,“負責這個案子的,正好是我哥的警校同學,叫顧偉,是重案組的。”


    左一凡父親說:


    “那好,那好!人就沒事了!”


    左一凡說:


    “怎麽會沒事呢?這是殺人案,天王老子審都沒用的。”


    “那怎麽辦?”左一凡父親著急地問。


    秦紅說:“顧隊長說,在審期間,家屬不好見麵的,可以送點東西進去。”


    “那我明天迴浙江了!”大狗說。


    “浙江有金山銀山等著你?”言文大聲道,“就差這一天啊?好歹去了再說唄!說不定讓見呢!”


    言文又問秦紅:“有沒有講什麽時候去啊?”


    “明天就可以。”秦紅又說,“我哥哥說,他都關照好了。他過會就把顧偉的電話發給我。”


    幾個人同聲地說:


    “那好,那好!”


    左一凡父親還說:


    “謝謝你哥哥奧!”


    秦紅朝他搖搖手說:


    “不用,不用。”她說,“去的時候叫上我,我陪你們去。”


    “謝謝!那就太好了!”言文拱著手說,“有小娘陪著,我們就方便多了!事情也好辦。”


    言文又問左一凡:


    “大爺去嗎?”


    “他能不去嗎!”秦紅幫著左一凡迴答了。


    左一凡說:


    “我明天上午還有課呢!”


    “那就下午唄!”秦紅一錘定音。


    晚餐結束,左一凡和秦紅把他們幾個人送到旅館,好在不遠,幾步路就到了。


    言文說:


    “二爹爹就不要到大爺那裏去了。我房間多了一張床,我們正好說說話。”


    左一凡父親連忙說:


    “那正好,那正好。”


    說過後,他還看了秦紅他們倆一眼。大概是想給這兩口子騰地方。


    左一凡和秦紅互相也看了看,沒說話,算是同意了。


    一出旅館的大門,秦紅就問:


    “那個人一口一個小娘的,難聽死了!這是什麽個叫法?叫小姐都比這個好聽。”


    左一凡一個勁地笑。


    “到底什麽意思啊?”秦紅追著問。


    “這還不明顯?”左一凡說,“跟著我叫唄。他們叫我大爺,叫我老婆不就是大娘嗎?你呢?不就是小娘嗎?”


    “那也應該叫——”她一下子明白過來,狠狠地踢了左一凡一腳。說,“告訴他們,不準這麽叫!我要生氣的!”


    路過一家藥店,左一凡讓秦紅在外麵等一下,他要進去買點東西。秦紅問:


    “買什麽?”


    左一凡笑著不迴答,自己進去了。他出來後,手上什麽都沒有。他說“走吧。”走了幾步,又突然問:


    “車子呢?”


    “在飯店門口。”


    “怎麽不開呀?”


    “開你個頭啊!今天都被她們說死了!”


    他們隻好走著迴去。


    晚上基本上重複了昨夜的故事,沒有什麽可多說的了。就是左一凡從口袋裏拿出避孕套的時候,秦紅笑著說:


    “我知道你進去搞啥麽子!不用!”


    “不好吧?”


    “我那日子還有幾天呢!沒事。”她又說,“你現在才想起來?要懷上,昨晚就懷上了。”


    左一凡本來想問:你怎麽也懂這些呀?最後還是沒有說。


    第二天,大狗到底還是迴浙江了。


    秦紅給顧偉打了個電話。顧偉說:不要去看守所了,直接去公安局,他在重案組等他們。


    重案組沒有見到顧偉。等了好一會,他才從外麵走進來。他見到秦紅就熱情地說:


    “你是秦紅吧?”


    秦紅立刻站起來,說:


    “顧隊長,你好!”上前握了握手。


    顧隊長三十多歲的年紀,戴個眼鏡,既斯文又帥氣。


    “秦老師,還是那麽漂亮!”顧偉說。


    秦紅一愣。


    “你認識我?”


    “你忘了?幾年前,我經常去你家。我還跟你哥哥說,等小妹妹長大了,介紹給我做女朋友。那家夥不仗義,看不上我。”他說笑著,又看看左一凡,問:“你男朋友?”


    左一凡立即迎上去,也握了握手,說:


    “你好!你好!左一凡。多費心了!”


    “別介意喲,剛才開玩笑。”顧偉拍了拍左一凡的胳膊,說,“我都結婚了,兒子都七八歲了。”


    秦紅連忙說:


    “別聽我哥瞎說!我們是同事,我導師。”


    “失敬!失敬!這麽年輕,就是導師了。”


    說了一會,顧偉領著他們去了一間會議室。


    顧偉說:


    “有些事本來是不能和你們說的,那就哪說哪了。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能說的我就告訴你們。”


    左一凡說:


    “到底事情是什麽迴事啊?你能說說嗎?”


    顧偉就大致地說了一遍。案情和建國說的也差不多,就是老太婆死的環節有點出入。警方認為罪犯窮兇極惡,蓄意殺害。


    左一凡連忙說:


    “這個人我了解。他不會是故意殺人的,恐怕是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顧偉不經意地笑了一下,說:


    “殺人就是殺人,哪還有不小心一說?這樣吧,案子我們正在審,過一陣子就會送到法院去。有什麽想法,可以在法庭上說。”他又說:“對了,你們最好請個律師。有了律師,了解案情也就方便多了。最好快一點。今天我接待你們就已經違反規定了。”


    左一凡看了看言文他們,就說:


    “請律師恐怕有困難。你也看到了,”他指了指二狗的父親,“這是當事人的父親,家裏窮得叮當響。請律師恐怕沒這個能力。”


    顧偉手一攤,說:


    “那就還有一個辦法:申請法律援助。到時,法院是會指派律師的。”


    言文接過話:


    “法院指派的,他還會為我們講話?有律師沒律師還不是一個樣?”


    左一凡馬上做了介紹:


    “這是村長。當事人的村長。”


    “哦,村長,”顧偉說,“那沒辦法了。要麽你們自己做律師?這也是一個辦法。你們有誰懂法律?”


    言文朝左一凡看了看。言文說:


    “要麽一凡大爺幫幫忙?我們都是農村人,什麽都不懂。你文化水平那麽高,又是大學老師,你一定行的。”


    秦紅也說:


    “我看也行。”


    顧偉說:


    “左教授,你要真想為這個案子做辯護,那有件事得盡快辦。讓當事人和家屬寫個委托書。”


    左一凡連忙說:


    “不慌不慌,我考慮考慮再說吧。”


    “那就這樣吧。”顧偉站了起來,“考慮好了,讓秦紅和我說一下,當事人這邊我幫你辦一


    辦。我還有點事,先就這樣?最近實在是忙。也不知怎麽了,以前蘇州風平浪靜,從來也沒出過什麽大案子。最近倒好,接二連三地出。忙死了!”


    秦紅問:“還有別的案子?嚴重不嚴重?”


    “你沒有聽說?”顧偉說,“這比你們的案子大多了!是典型的故意殺人。老婆把老公殺了。”


    “是不是就是那個冰櫃藏屍案?”左一凡有些知道。最近報紙上網絡上都是這個消息。


    “就是這個案子。不跟你們聊了。”顧偉又和秦紅說,“下次有空,來公安局玩。”


    秦紅說:“去你的!你這地方我才不來呢!”


    “也是。”顧偉笑了起來,“這裏還是少來為好。想見我去公園。”


    “臭美吧你!”


    顧偉把他們送到大廳裏。言文轉身問他:


    “顧隊長,能不能判輕點?”


    “你這話,我怎麽迴答你?”顧偉說,“”案子判輕判重,都是法律說了算。這要看法院的,我們公安局隻是前期偵查,調查案子。”


    顧偉最後一句話一下子提醒了左一凡,他問:


    “顧隊長,他是在什麽地方被抓的?”


    顧偉說:


    “在賓館。抓他的時候,也不是為了這個事。是派出所抓的,隻以為是欠了賓館的房錢。正準備放了,忽然來通知,說發生命案了,全市通查。派出所的同誌隨便地審一審,沒指望就是他。這小子倒好,一審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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