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客廳的洗手間，鍾意翻了翻通訊錄給陳坤打了個電話，剛接通陳坤那邊的聲音嘈雜得不行，聲音也氣喘籲籲的。
“哎，小意，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你要是不著急我晚點再給你迴電話，陳子秋那臭小子跑了出去現在都還沒迴來，我找著呢。”
“舅，子秋跑青城來了，這會在我家呢。”
“什麽？那臭小子跑去青城了？可真能跑，害我一頓好找呢。”
“怕你跟舅媽兩人著急，我就告訴你一聲，別擔心啊。”
知道陳子秋在鍾意那邊之後，陳坤明顯鬆了口氣，“麻煩你了，那小子都沒提前跟你說一聲就跑過去了，不耽誤你工作吧？”
“沒事，多張碗筷的事，說不上耽不耽誤，你們鬧別扭了？我看見子秋臉上還有一塊紅印呢，吵吵就吵吵，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哎呀，你弟不是初三嘛，這不是剛開了個家長會，老師讓大家迴去按照成績看看心儀的學校，你弟的那個成績要上大學還有點勉強，然後你舅媽一看你弟的那個成績，迴來就有點著急，話趕話脾氣就衝了點。”
鍾意微微蹙眉，“這不是才上學期嘛，也不用那麽著急。”
“舅，這樣吧。這兩天讓他在我這住著，你就幫忙明天跟學校請個假，我周日的時候讓司機開車把他給送迴去。”
陳坤想著宋依慧跟陳子秋兩人也在氣頭上，就這麽迴去估計也是冷眼相待，還不如分開各自都冷靜冷靜。
“那舅就把子秋交給你了，你幫舅好好跟他說說。”
聽陳坤的聲音估計也是夾在兩人中間像夾心餅幹似的為難的緊，鍾意掛了電話以後沉思了一陣子，才開始洗手準備卸妝。
卸完妝出去，陳子秋正在看最近新出的綜藝，鍾意看著他問道：“吃了飯沒有？”
陳子秋用一種清澈的眼神告訴她答案了。
“吃燒烤嗎？”
陳子秋的眼神一下子亮了，答案不言而喻，鍾意懂了。
深夜，鍾意跟陳子秋坐在茶幾的地毯上，麵對滿桌的燒烤陳子秋大快朵頤，饒是吃飽了的鍾意看見他這個吃法也不忍不住想吃兩口。
凱帝公館小區裏麵有供周邊租戶吃喝的店鋪，但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很多店都已經打烊的，要是點外賣的話，隻能點宵夜檔口。周邊的宵夜檔口雖然不多，但是味道還是ok的，隻不過距離凱帝公館稍微有一點點遠。
吃了兩串牛肉，理智告訴鍾意她已經不能再吃了，於是默默的把手放到桌子底下了。
果然是年輕啊，那一桌子的燒烤已經快被陳子秋吃了一半了。
“你知道姐姐為什麽要當藝人嗎？”她忽然道。
陳子秋腮幫子一緩，默默搖頭。
“因為姐姐缺錢，那時候剛上大學，你姨媽給我的生活費不多，仗著自己長的好看，所以大一的時候會找平麵模特的兼職賺生活費。”
鍾意說的是輕描淡寫，但這話陳子秋聽的總覺得不是滋味，小姨家的恩怨，其實陳子秋知道的不多，但是自從上次宋依慧警告他之後，後來又給他惡補了很多鍾意她們家的恩怨細節。
身為一個即將成年的男人，陳子秋其實很心疼鍾意，本該燦爛的年紀，因為家庭事故而被迫長大，又因為小姨的不負責任，讓鍾意在小姨另外一個再婚家庭中裏外不是人。
“你想過你以後想做什麽嗎？”
陳子秋沉默了片刻，手上的燒烤也放下了，“我想做飛行員。”
“飛行員？”鍾意驚訝。
上網查了一下分數線，發現航空類的大學最低的也要高考成績450才能到錄取分數線，她不知道陳子秋的成績這麽樣，成績方麵先不說。在就業方向以及危險係數上聊，雖然飛機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但是全乘客的性命以及命運都跟機長的操作認知切切相關，稍有不慎那個責任可是沉重又現實的，無數的家庭一瞬之間分崩離析，是個應該謹慎謹慎再謹慎的職業。
如果陳子秋真的當上了飛行員，身為家長少不了要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生怕一個不小心飛機上就下不來人了，所以鍾意也能理解宋依慧為什麽會生氣著急。
“所以是舅媽不同意？”
“我從小就喜歡飛機，我爸說我抓鬮的時候別的什麽都不抓，抓著飛機模型這麽都不肯放手，後來長大了一點，看了那個電視劇衝上雲霄，我就覺得開飛機好帥，當時就想著如果以後能當個飛行員那該多好。再後來我看了閱兵式，那些空軍開著飛機的樣子真的好帥，更加堅定了我想要當飛行員的夢想。”
“我知道我現在的分數想要上那些大學確實不太夠，但是我後麵下學期肯定會努力的。我不在乎是開什麽飛機，隻要是跟航空有關的我都是喜歡的。”
陳子秋說起飛機型號的時候眼睛都發亮，臉上的喜悅那都是做不了假的，鍾意認真的聽他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這件事上，你爸怎麽說？”
陳子秋實話實說，“我爸沒表態，今晚上就在和稀泥，但是吧我看他不像想反對的樣子，罵我估計是因為我跟我媽吵的兇。”
“如果你是真的喜歡並且願意努力把成績提高上來，就算你媽媽不答應，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分數線夠了目標堅定，在經濟上麵我可以接濟你，你上大學的學費以及生活費我都包了。所以，完成夢想我可以幫助你走99步，但是最後那一步還是要你自己走。”
鍾意的承諾太有份量，陳子秋被震驚到一瞬間失語了。
要說關係，其實鍾意跟他也不算親，因為小姨的緣故，鍾意這些年也極少迴家，也就隻看在陳坤的麵子上，對他好了那麽一點。可幫自己給學費這件事，航空大學一年學費不低，更別說幾年下來，生活費加上住宿費，更是天價。
“你為什麽要幫我。”陳子秋想不明白。
“可能因為，我也有夢想，但我的夢想沒有如願，所以我想你的夢想可以成真。”鍾意淡笑著道。
陳子秋好奇的問，“你以前的夢想是什麽。”
麵對陳子秋的問題，鍾意沉默不語，忽然輕笑一聲。
“不說這個了，現在也晚了，你還吃嗎？吃完去洗澡了，我去找一身衣服給你穿。”說完鍾意就徑直走向衣帽間裏。
昏暗的衣帽間裏，沒有開燈幽靜的空間讓她安靜下來，麵容上的笑意瞬間撤了個幹淨，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
“我的…夢想嗎？”鍾意喃喃自語。
早就不存在了……
翌日，一早程弈南就跟江淮兩人飛虞城了。因為陳子秋很少來青城這邊，所以身為東道主，鍾意打算這幾天帶他在青城好好的玩一番再迴去，一開始先是讓孟晚舟陪同，去超市買了好幾套衣服讓他換洗。
家裏沒有男人住過，所以那些簡單的洗漱用品，例如胡須刀男士一次性內褲什麽的，她都是跟程弈南借給陳子秋用的，雖然就隻住幾天，但是該置辦的她都給陳子秋買了。
然後就去了青城比較著名的古建築城樓，以及博物館什麽的，一整天吃吃喝喝玩了一天，鍾意已經累癱了，另外兩個小年輕精力過於旺盛，吃完晚飯還說要去那個夜宵美食街去走走。
鍾意連忙擺手，讓她們自己去逛，自己待在車裏等著她們迴來。今天玩下來比以前拍一整天戲還要累，她感歎道：“現在的小孩都不累的嗎？”
餘成附和著笑笑，“那是，前幾天還被我那個侄女給鬧得，去遊樂場玩了整整一天，要走的時候還不願意，又哭又鬧。還是哭累了睡著了才把人給抗迴家。”
鍾意隨即又道：“月月現在是不是就愛哭鬧。”
月月是餘成的女兒，繼去年十一月出生時候，到現在已經有小半年了，時不時就聽他一邊“抱怨”一邊享受著月月的折磨，很多時候鍾意光聽著，就已經覺得帶娃的生活很煎熬了。
“半夜愛醒，醒了就哭，餓了喝完奶又接著睡。”餘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鍾意在一旁看著也替他開心。
“話說，你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結婚？”
鍾意微怔，覺得餘成已經算是半隻腳踏進這個圈子的人還問這個問題有點不應該。
她笑著搖頭，“現在結婚有點太早了。”
娛樂圈裏的女明星一旦結了婚角色就有了限製，那種比較年輕的劇本就會直接把人pass掉，有些離譜的就直接無痛當媽，開始演男女主父母的角色了。
她才27歲，就算再不喜歡那種傻白甜的劇本，可一旦那些曾經唾手可得的劇本，忽然之間就不把她當作候選名單的時候，她也會有些不適應。那個時候她就得真的認老了，不過現在說這個為時尚早。
小年輕迴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還特地給沒下車逛的鍾意帶了點宵夜，鍾意瞥見那堆東西熱量過高，想吃可還是忍住了嘴饞。
餘成把孟晚舟送迴了家，隨後再把鍾意陳子秋送迴凱帝公館，到家已經是十點四十幾分了，在家門口就收到了程弈南的語音通話。
鍾意點了拒絕，準備一會再給他打過去。
另一邊，程弈南跟江淮以及虞城的人在虞城晃悠了一天，好不容易迴到酒店了，見她那麽晚還沒迴消息，給她打了個語音。
剛打沒幾秒，顯示對方已拒絕。
程弈南看著掛斷了的語音愣了愣，微信發了條消息給她。
程弈南：不方便？
過了一陣，對麵還是一直沒消息，程弈南皺著眉頭，有點坐不住了。
幸好鍾意在他腦洞大開之前重新撥了視頻通話過來，不然他都怕他自己一個衝動買機票迴青城。剛接通，程弈南就看見鍾意在洗手間裏，手機立在一邊，正好能照清楚她半個身子。
鍾意正在洗手準備脫隱形眼鏡，聽見接通的聲音後朝程弈南嫣然一笑，嘴裏說著，“你等我一下，我剛迴到家。”
程弈南嘴角微揚，就這麽注目著她洗手、脫隱形眼鏡、還不知道哪找來一瓶包裝是藍色的液體倒到一張白色的棉片中敷在眼睛上。
她一邊敷著嘴巴還不停，喋喋不休地發牢騷。
“今天陳子秋那小子跟小孟可能逛了，把我累的夠嗆的，比我在片場拍戲還要累。”
“還有昨天借你的剃須刀我放迴你家了，小白我也幫你喂了，不過我手藝你也知道，隻給了你家裏的一點貓糧給它吃，還給她加了貓條還有香腸，她吃的可香了。”
程弈南安靜地聽著，覺得這一刻美好的不像話。
意識到一直都是自己在說，鍾意默默地拋出話題，“你今天跟項目人對接順利嗎？”
聽鍾意問起這個話題，程弈南微微正色道：“不算順利，金融界消息大家都很靈通，瑞安科技雖然發展不大，但勝在有新意以及研發技術兜底，管理人員的能力也很不錯，他們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資金，所以很多人聽我們做了市場調查都想能爭一爭這個香餑餑。”
鍾意聽的認真，雖然她不太懂金融界的那些事兒，但程弈南話很直白，他遇到了阻礙。
“既然是他們資金不足想要融資，那不是應該你們作為甲方他們作為乙方嗎？”
程弈南笑了笑，“這可說不準，瑞安科技人家本身就是有實力的，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找到融資的渠道不難，接受誰的投資不是投資，所以頭疼的應該是我們這些投資主體，他們唯一難的是帶眼識人。”
見鍾意依舊似懂非懂，程弈南思緒片刻又道：“比方說，他不知道投資商的目的是什麽，場麵話大家都會說，但是背地裏是真的目的在於投資研發他這項技術，還是想要利用他手裏的技術變現成資金他無法得知，這是弊。畢竟合同一旦簽了，無力迴天，不僅保不住這項專利，反而還會因為違約而產生天價的違約金。”
“哎，小意，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你要是不著急我晚點再給你迴電話，陳子秋那臭小子跑了出去現在都還沒迴來，我找著呢。”
“舅，子秋跑青城來了，這會在我家呢。”
“什麽？那臭小子跑去青城了？可真能跑，害我一頓好找呢。”
“怕你跟舅媽兩人著急，我就告訴你一聲，別擔心啊。”
知道陳子秋在鍾意那邊之後，陳坤明顯鬆了口氣，“麻煩你了，那小子都沒提前跟你說一聲就跑過去了，不耽誤你工作吧？”
“沒事，多張碗筷的事，說不上耽不耽誤，你們鬧別扭了？我看見子秋臉上還有一塊紅印呢，吵吵就吵吵，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哎呀，你弟不是初三嘛，這不是剛開了個家長會，老師讓大家迴去按照成績看看心儀的學校，你弟的那個成績要上大學還有點勉強，然後你舅媽一看你弟的那個成績，迴來就有點著急，話趕話脾氣就衝了點。”
鍾意微微蹙眉，“這不是才上學期嘛，也不用那麽著急。”
“舅，這樣吧。這兩天讓他在我這住著，你就幫忙明天跟學校請個假，我周日的時候讓司機開車把他給送迴去。”
陳坤想著宋依慧跟陳子秋兩人也在氣頭上，就這麽迴去估計也是冷眼相待，還不如分開各自都冷靜冷靜。
“那舅就把子秋交給你了，你幫舅好好跟他說說。”
聽陳坤的聲音估計也是夾在兩人中間像夾心餅幹似的為難的緊，鍾意掛了電話以後沉思了一陣子，才開始洗手準備卸妝。
卸完妝出去，陳子秋正在看最近新出的綜藝，鍾意看著他問道：“吃了飯沒有？”
陳子秋用一種清澈的眼神告訴她答案了。
“吃燒烤嗎？”
陳子秋的眼神一下子亮了，答案不言而喻，鍾意懂了。
深夜，鍾意跟陳子秋坐在茶幾的地毯上，麵對滿桌的燒烤陳子秋大快朵頤，饒是吃飽了的鍾意看見他這個吃法也不忍不住想吃兩口。
凱帝公館小區裏麵有供周邊租戶吃喝的店鋪，但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很多店都已經打烊的，要是點外賣的話，隻能點宵夜檔口。周邊的宵夜檔口雖然不多，但是味道還是ok的，隻不過距離凱帝公館稍微有一點點遠。
吃了兩串牛肉，理智告訴鍾意她已經不能再吃了，於是默默的把手放到桌子底下了。
果然是年輕啊，那一桌子的燒烤已經快被陳子秋吃了一半了。
“你知道姐姐為什麽要當藝人嗎？”她忽然道。
陳子秋腮幫子一緩，默默搖頭。
“因為姐姐缺錢，那時候剛上大學，你姨媽給我的生活費不多，仗著自己長的好看，所以大一的時候會找平麵模特的兼職賺生活費。”
鍾意說的是輕描淡寫，但這話陳子秋聽的總覺得不是滋味，小姨家的恩怨，其實陳子秋知道的不多，但是自從上次宋依慧警告他之後，後來又給他惡補了很多鍾意她們家的恩怨細節。
身為一個即將成年的男人，陳子秋其實很心疼鍾意，本該燦爛的年紀，因為家庭事故而被迫長大，又因為小姨的不負責任，讓鍾意在小姨另外一個再婚家庭中裏外不是人。
“你想過你以後想做什麽嗎？”
陳子秋沉默了片刻，手上的燒烤也放下了，“我想做飛行員。”
“飛行員？”鍾意驚訝。
上網查了一下分數線，發現航空類的大學最低的也要高考成績450才能到錄取分數線，她不知道陳子秋的成績這麽樣，成績方麵先不說。在就業方向以及危險係數上聊，雖然飛機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但是全乘客的性命以及命運都跟機長的操作認知切切相關，稍有不慎那個責任可是沉重又現實的，無數的家庭一瞬之間分崩離析，是個應該謹慎謹慎再謹慎的職業。
如果陳子秋真的當上了飛行員，身為家長少不了要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生怕一個不小心飛機上就下不來人了，所以鍾意也能理解宋依慧為什麽會生氣著急。
“所以是舅媽不同意？”
“我從小就喜歡飛機，我爸說我抓鬮的時候別的什麽都不抓，抓著飛機模型這麽都不肯放手，後來長大了一點，看了那個電視劇衝上雲霄，我就覺得開飛機好帥，當時就想著如果以後能當個飛行員那該多好。再後來我看了閱兵式，那些空軍開著飛機的樣子真的好帥，更加堅定了我想要當飛行員的夢想。”
“我知道我現在的分數想要上那些大學確實不太夠，但是我後麵下學期肯定會努力的。我不在乎是開什麽飛機，隻要是跟航空有關的我都是喜歡的。”
陳子秋說起飛機型號的時候眼睛都發亮，臉上的喜悅那都是做不了假的，鍾意認真的聽他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這件事上，你爸怎麽說？”
陳子秋實話實說，“我爸沒表態，今晚上就在和稀泥，但是吧我看他不像想反對的樣子，罵我估計是因為我跟我媽吵的兇。”
“如果你是真的喜歡並且願意努力把成績提高上來，就算你媽媽不答應，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分數線夠了目標堅定，在經濟上麵我可以接濟你，你上大學的學費以及生活費我都包了。所以，完成夢想我可以幫助你走99步，但是最後那一步還是要你自己走。”
鍾意的承諾太有份量，陳子秋被震驚到一瞬間失語了。
要說關係，其實鍾意跟他也不算親，因為小姨的緣故，鍾意這些年也極少迴家，也就隻看在陳坤的麵子上，對他好了那麽一點。可幫自己給學費這件事，航空大學一年學費不低，更別說幾年下來，生活費加上住宿費，更是天價。
“你為什麽要幫我。”陳子秋想不明白。
“可能因為，我也有夢想，但我的夢想沒有如願，所以我想你的夢想可以成真。”鍾意淡笑著道。
陳子秋好奇的問，“你以前的夢想是什麽。”
麵對陳子秋的問題，鍾意沉默不語，忽然輕笑一聲。
“不說這個了，現在也晚了，你還吃嗎？吃完去洗澡了，我去找一身衣服給你穿。”說完鍾意就徑直走向衣帽間裏。
昏暗的衣帽間裏，沒有開燈幽靜的空間讓她安靜下來，麵容上的笑意瞬間撤了個幹淨，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
“我的…夢想嗎？”鍾意喃喃自語。
早就不存在了……
翌日，一早程弈南就跟江淮兩人飛虞城了。因為陳子秋很少來青城這邊，所以身為東道主，鍾意打算這幾天帶他在青城好好的玩一番再迴去，一開始先是讓孟晚舟陪同，去超市買了好幾套衣服讓他換洗。
家裏沒有男人住過，所以那些簡單的洗漱用品，例如胡須刀男士一次性內褲什麽的，她都是跟程弈南借給陳子秋用的，雖然就隻住幾天，但是該置辦的她都給陳子秋買了。
然後就去了青城比較著名的古建築城樓，以及博物館什麽的，一整天吃吃喝喝玩了一天，鍾意已經累癱了，另外兩個小年輕精力過於旺盛，吃完晚飯還說要去那個夜宵美食街去走走。
鍾意連忙擺手，讓她們自己去逛，自己待在車裏等著她們迴來。今天玩下來比以前拍一整天戲還要累，她感歎道：“現在的小孩都不累的嗎？”
餘成附和著笑笑，“那是，前幾天還被我那個侄女給鬧得，去遊樂場玩了整整一天，要走的時候還不願意，又哭又鬧。還是哭累了睡著了才把人給抗迴家。”
鍾意隨即又道：“月月現在是不是就愛哭鬧。”
月月是餘成的女兒，繼去年十一月出生時候，到現在已經有小半年了，時不時就聽他一邊“抱怨”一邊享受著月月的折磨，很多時候鍾意光聽著，就已經覺得帶娃的生活很煎熬了。
“半夜愛醒，醒了就哭，餓了喝完奶又接著睡。”餘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鍾意在一旁看著也替他開心。
“話說，你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結婚？”
鍾意微怔，覺得餘成已經算是半隻腳踏進這個圈子的人還問這個問題有點不應該。
她笑著搖頭，“現在結婚有點太早了。”
娛樂圈裏的女明星一旦結了婚角色就有了限製，那種比較年輕的劇本就會直接把人pass掉，有些離譜的就直接無痛當媽，開始演男女主父母的角色了。
她才27歲，就算再不喜歡那種傻白甜的劇本，可一旦那些曾經唾手可得的劇本，忽然之間就不把她當作候選名單的時候，她也會有些不適應。那個時候她就得真的認老了，不過現在說這個為時尚早。
小年輕迴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還特地給沒下車逛的鍾意帶了點宵夜，鍾意瞥見那堆東西熱量過高，想吃可還是忍住了嘴饞。
餘成把孟晚舟送迴了家，隨後再把鍾意陳子秋送迴凱帝公館，到家已經是十點四十幾分了，在家門口就收到了程弈南的語音通話。
鍾意點了拒絕，準備一會再給他打過去。
另一邊，程弈南跟江淮以及虞城的人在虞城晃悠了一天，好不容易迴到酒店了，見她那麽晚還沒迴消息，給她打了個語音。
剛打沒幾秒，顯示對方已拒絕。
程弈南看著掛斷了的語音愣了愣，微信發了條消息給她。
程弈南：不方便？
過了一陣，對麵還是一直沒消息，程弈南皺著眉頭，有點坐不住了。
幸好鍾意在他腦洞大開之前重新撥了視頻通話過來，不然他都怕他自己一個衝動買機票迴青城。剛接通，程弈南就看見鍾意在洗手間裏，手機立在一邊，正好能照清楚她半個身子。
鍾意正在洗手準備脫隱形眼鏡，聽見接通的聲音後朝程弈南嫣然一笑，嘴裏說著，“你等我一下，我剛迴到家。”
程弈南嘴角微揚，就這麽注目著她洗手、脫隱形眼鏡、還不知道哪找來一瓶包裝是藍色的液體倒到一張白色的棉片中敷在眼睛上。
她一邊敷著嘴巴還不停，喋喋不休地發牢騷。
“今天陳子秋那小子跟小孟可能逛了，把我累的夠嗆的，比我在片場拍戲還要累。”
“還有昨天借你的剃須刀我放迴你家了，小白我也幫你喂了，不過我手藝你也知道，隻給了你家裏的一點貓糧給它吃，還給她加了貓條還有香腸，她吃的可香了。”
程弈南安靜地聽著，覺得這一刻美好的不像話。
意識到一直都是自己在說，鍾意默默地拋出話題，“你今天跟項目人對接順利嗎？”
聽鍾意問起這個話題，程弈南微微正色道：“不算順利，金融界消息大家都很靈通，瑞安科技雖然發展不大，但勝在有新意以及研發技術兜底，管理人員的能力也很不錯，他們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資金，所以很多人聽我們做了市場調查都想能爭一爭這個香餑餑。”
鍾意聽的認真，雖然她不太懂金融界的那些事兒，但程弈南話很直白，他遇到了阻礙。
“既然是他們資金不足想要融資，那不是應該你們作為甲方他們作為乙方嗎？”
程弈南笑了笑，“這可說不準，瑞安科技人家本身就是有實力的，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找到融資的渠道不難，接受誰的投資不是投資，所以頭疼的應該是我們這些投資主體，他們唯一難的是帶眼識人。”
見鍾意依舊似懂非懂，程弈南思緒片刻又道：“比方說，他不知道投資商的目的是什麽，場麵話大家都會說，但是背地裏是真的目的在於投資研發他這項技術，還是想要利用他手裏的技術變現成資金他無法得知，這是弊。畢竟合同一旦簽了，無力迴天，不僅保不住這項專利，反而還會因為違約而產生天價的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