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山的客廳不算小，要是隻招待家族長輩桌椅是夠的，問題出在長輩身邊有家人陪伴？
自己能在屋子裏混個座凳，也算是白氏族中有地位的人。
若大的客廳，自從白景山進門就是一片寂靜，多數長輩們都是低眉掃地，有兩個歲數偏大的看似已經久坐睡著了。
典型就是被抬過來充數的。
“老祖宗，是不是有啥大事？”
“嗯……不算小事，讓族長瑞田給你說吧！”
老祖宗是江陽白氏輩分最高的老人，同輩族人就他一個還活著，現任族長白瑞田也是他的堂侄。
聽到老祖宗讓自己說話，趕緊輕咳兩聲掃視眾人，才又看向雙手托膝的白景山……
“景山你也知道，咱們江陽白氏一直是被人瞧不起的家族。
族中的產業生計你也都知道，晚輩們多以給人作工討生計，日子都過的難啊！再細的事情我就不給你解釋啦！”
白瑞田開場說完，停頓片刻後直接說起此次聚集的原因。
“大夥兒都知道，今天是學堂報名的日子。
咱們族中的子弟能上學堂的今年又添了兩個，去年交不起學費沒上的還有一個……”
白景山聽到族長念叨學費，當下便知道這是來借錢的，雖然自己家的開銷全是閨女掙的！
替閨女做主幫助家族子弟上學，這件事情自己覺得不算什麽大問題，於是便直接開口說道……
“族長，他們都是自家子弟，理應相互幫忙照顧，那三個孩子的學費我代閨女出了。
這點事情還勞老祖宗和族長出麵，各位叔伯真拿景山當外人？”
“哼！有了錢就是大氣，咱們來了就能說這話，沒來呢？也沒見有人主動為族裏添磚加瓦，是吧！”
“就是就是，現在景山叔家有了錢，根本就認不得孩兒。”
“咋說不是呀！這兩年蓮子姐看著我就和生人一樣，去她繡樓、明明知道我連一雙鞋子也買不起，還不舍得救濟一些……”
“都給我把嘴縫上，這裏哪有你們小輩說話的份？”
“……”
“唉！這事情也不能怪孩子，說起咱白家孩子，我倒想起了蓮兒家的寶兒，他已經排進族譜了吧？”
“老祖宗記性好，就排在他娘白蓮的下麵，如果孩子將來有了子嗣還會繼續排下去。”
“好好，咱們白氏不出庸人，男女皆是平等對待才好！”
引頭說話的是緊挨著老祖宗的小兒子瑞軒，論年紀與白景山差不多，輩分卻是與族長瑞田同輩……
白景山聽到這個小叔的口氣和眾人提到的言詞，意識到自己的表態過早了，隻好閉嘴靜聽他們把目的全部說出來？
“哦……要不還是讓瑞軒說吧！”
“我這個族長實在是笨拙……”
“我說就我說，你這個族長不過是想當好人罷了！也對，我白瑞軒是沒你那人緣，不然……”
“咳咳？”
白瑞軒跑偏的話題被父親幹咳製止，趕緊又直腰正色的說道……
“景山哪！這次咱族人過來，為的是與你商量三件事情？”
“哦，瑞軒叔盡管說，我要是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那就好，你肯定能辦到……
一哪、就是孩子們的學費問題，你剛才也同意了。
咱就直接說第二件，聽說蓮兒的繡樓現在常工用了二十個，短工更是無法統計。
你自己瞧瞧外麵的孩子，吃了上頓不保下頓，你讓蓮兒把那些外人都辭了，全用咱們自家的族人幹活，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白景山聽了白瑞軒的要求，麵色有點難看憋屈，繡樓是閨女一手經營起來的，哪怕是她哥哥嫂子也是由最難時候跟到現在的……
說換人就換人？不用閨女解釋自己都知道那些長工繡娘換不得。
族裏的女子不算少，當年又不是沒有叫過她們幫忙，是她們怕白忙活掙不著錢不去啊？
現在看繡樓做大又要來，那些精細的繡工她們做的了嗎？
見白景山低頭不語，白瑞軒接著說出了第三件要求……
“這第三件事情，我是代表白氏家族提的，既然蓮兒的孩子入了族譜便是我白家子孫。換句話說，白家子孫的買賣就是咱氏族產業，每年必須給咱族裏交點稅供才對。”
聽到這裏，白景山有些忍不下去了，抬頭問道：“需要交多少？”
“不多不多，依我看五百仙靈幣差不多夠了。”
“……”
客廳內異常安靜，白景山不接下文，白瑞軒也不好再說話。
……
“要是不交呢？”
門外一道稚嫩的問話，打破了屋內的僵局。
“喲，那是寶兒吧？”
“我問你，要是我娘親沒錢交不上，你們會怎麽樣？”
寶兒站在門外沒有迴答問話，而是繼續追問白瑞軒。
白瑞軒老眼掃視眾人，見白景山低頭不再啃氣，覺得給他外孫說話和跟他說是一樣管用。
“哈哈哈哈，蓮兒生的孩子就是聰明，能給咱白氏家族上交稅供，外姓人他想給咱還不收呢！這庭院蓋的再好，若沒有家族的地基承保還不是說沒就沒了？”
此話一出明顯就是說給白景山聽的，屋內眾人一致認為，門外三歲的孩子根本聽懂。
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孩子接下來的話語……
“按你們的意思，寶兒不入族譜就是，白氏地盤我們也不要，隻是這大房子是娘親花錢新蓋的，你們必須給我娘錢才能收迴地基。”
屋裏屋外，都被寶兒稚嫩的聲音驚到了，眾人看向白瑞軒接下來會怎樣刁難白景山？
“景山哪！家族議事可不能當做兒戲……你們誰去？仙兒吧！你去領著孩子出去給他買點糖果。”
“哦…噢。”
“不用。”
忍了一陣的白景山終於開口，起身看向門外的寶兒，心裏的欣慰和惆悵各占半數。
“寶兒雖小、但他說的也沒錯，蓮兒的繡樓不是沒叫過族人，現在換人如同讓繡樓關門……
瑞軒叔你拿房基做要挾，讓我脫離家族到底為了啥？我白景山要是真有那麽多錢，你們覺得我會拋棄家族不管不顧？”
白瑞軒吊眉斜視，冷言說道：“你居然認為我們是在要挾，身為白家人是想脫離就能脫離的嗎？莫不是老祖宗和族長心善，他一個沒人收養的野孩子……”
“你說什麽？”
“嗚嗚嗚嘶……”
白瑞軒的話語讓白景山當下就翻了臉，臉色蒼白暴怒嗬斥。
同時，寶兒身側的大黑嗚鳴不斷，嚇的門外的族人連連後退。
生怕被這條炸了毛的黑狗咬上一口？除了大黑發出怪異的聲響……
院子裏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再吱聲。
僵持片刻後，就被外院一道冷聲打破：“是哪一隻扁毛嘴欠，竟敢侮辱我的學生？”
內院族人轉頭觀望，從外院快步闖進來有四個人。
是白蓮引著梅欣和吳院長，還有一個隨從丫鬟。
白瑞軒見有外人進來，隻認識一個白景山的閨女白蓮，當下便隔著房門大喝道……
“蓮丫頭迴來的正好，這白家的產業今天必須給我交迴來。”
“梅欣老師。”
“院長吩咐？”
“把院子裏的閑雜清理出去，再拿下那個侮辱咱們學生老扁毛，交與江陽官府處置。”
“是……”
自己能在屋子裏混個座凳，也算是白氏族中有地位的人。
若大的客廳，自從白景山進門就是一片寂靜，多數長輩們都是低眉掃地，有兩個歲數偏大的看似已經久坐睡著了。
典型就是被抬過來充數的。
“老祖宗，是不是有啥大事？”
“嗯……不算小事，讓族長瑞田給你說吧！”
老祖宗是江陽白氏輩分最高的老人，同輩族人就他一個還活著，現任族長白瑞田也是他的堂侄。
聽到老祖宗讓自己說話，趕緊輕咳兩聲掃視眾人，才又看向雙手托膝的白景山……
“景山你也知道，咱們江陽白氏一直是被人瞧不起的家族。
族中的產業生計你也都知道，晚輩們多以給人作工討生計，日子都過的難啊！再細的事情我就不給你解釋啦！”
白瑞田開場說完，停頓片刻後直接說起此次聚集的原因。
“大夥兒都知道，今天是學堂報名的日子。
咱們族中的子弟能上學堂的今年又添了兩個，去年交不起學費沒上的還有一個……”
白景山聽到族長念叨學費，當下便知道這是來借錢的，雖然自己家的開銷全是閨女掙的！
替閨女做主幫助家族子弟上學，這件事情自己覺得不算什麽大問題，於是便直接開口說道……
“族長，他們都是自家子弟，理應相互幫忙照顧，那三個孩子的學費我代閨女出了。
這點事情還勞老祖宗和族長出麵，各位叔伯真拿景山當外人？”
“哼！有了錢就是大氣，咱們來了就能說這話，沒來呢？也沒見有人主動為族裏添磚加瓦，是吧！”
“就是就是，現在景山叔家有了錢，根本就認不得孩兒。”
“咋說不是呀！這兩年蓮子姐看著我就和生人一樣，去她繡樓、明明知道我連一雙鞋子也買不起，還不舍得救濟一些……”
“都給我把嘴縫上，這裏哪有你們小輩說話的份？”
“……”
“唉！這事情也不能怪孩子，說起咱白家孩子，我倒想起了蓮兒家的寶兒，他已經排進族譜了吧？”
“老祖宗記性好，就排在他娘白蓮的下麵，如果孩子將來有了子嗣還會繼續排下去。”
“好好，咱們白氏不出庸人，男女皆是平等對待才好！”
引頭說話的是緊挨著老祖宗的小兒子瑞軒，論年紀與白景山差不多，輩分卻是與族長瑞田同輩……
白景山聽到這個小叔的口氣和眾人提到的言詞，意識到自己的表態過早了，隻好閉嘴靜聽他們把目的全部說出來？
“哦……要不還是讓瑞軒說吧！”
“我這個族長實在是笨拙……”
“我說就我說，你這個族長不過是想當好人罷了！也對，我白瑞軒是沒你那人緣，不然……”
“咳咳？”
白瑞軒跑偏的話題被父親幹咳製止，趕緊又直腰正色的說道……
“景山哪！這次咱族人過來，為的是與你商量三件事情？”
“哦，瑞軒叔盡管說，我要是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那就好，你肯定能辦到……
一哪、就是孩子們的學費問題，你剛才也同意了。
咱就直接說第二件，聽說蓮兒的繡樓現在常工用了二十個，短工更是無法統計。
你自己瞧瞧外麵的孩子，吃了上頓不保下頓，你讓蓮兒把那些外人都辭了，全用咱們自家的族人幹活，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白景山聽了白瑞軒的要求，麵色有點難看憋屈，繡樓是閨女一手經營起來的，哪怕是她哥哥嫂子也是由最難時候跟到現在的……
說換人就換人？不用閨女解釋自己都知道那些長工繡娘換不得。
族裏的女子不算少，當年又不是沒有叫過她們幫忙，是她們怕白忙活掙不著錢不去啊？
現在看繡樓做大又要來，那些精細的繡工她們做的了嗎？
見白景山低頭不語，白瑞軒接著說出了第三件要求……
“這第三件事情，我是代表白氏家族提的，既然蓮兒的孩子入了族譜便是我白家子孫。換句話說，白家子孫的買賣就是咱氏族產業，每年必須給咱族裏交點稅供才對。”
聽到這裏，白景山有些忍不下去了，抬頭問道：“需要交多少？”
“不多不多，依我看五百仙靈幣差不多夠了。”
“……”
客廳內異常安靜，白景山不接下文，白瑞軒也不好再說話。
……
“要是不交呢？”
門外一道稚嫩的問話，打破了屋內的僵局。
“喲，那是寶兒吧？”
“我問你，要是我娘親沒錢交不上，你們會怎麽樣？”
寶兒站在門外沒有迴答問話，而是繼續追問白瑞軒。
白瑞軒老眼掃視眾人，見白景山低頭不再啃氣，覺得給他外孫說話和跟他說是一樣管用。
“哈哈哈哈，蓮兒生的孩子就是聰明，能給咱白氏家族上交稅供，外姓人他想給咱還不收呢！這庭院蓋的再好，若沒有家族的地基承保還不是說沒就沒了？”
此話一出明顯就是說給白景山聽的，屋內眾人一致認為，門外三歲的孩子根本聽懂。
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孩子接下來的話語……
“按你們的意思，寶兒不入族譜就是，白氏地盤我們也不要，隻是這大房子是娘親花錢新蓋的，你們必須給我娘錢才能收迴地基。”
屋裏屋外，都被寶兒稚嫩的聲音驚到了，眾人看向白瑞軒接下來會怎樣刁難白景山？
“景山哪！家族議事可不能當做兒戲……你們誰去？仙兒吧！你去領著孩子出去給他買點糖果。”
“哦…噢。”
“不用。”
忍了一陣的白景山終於開口，起身看向門外的寶兒，心裏的欣慰和惆悵各占半數。
“寶兒雖小、但他說的也沒錯，蓮兒的繡樓不是沒叫過族人，現在換人如同讓繡樓關門……
瑞軒叔你拿房基做要挾，讓我脫離家族到底為了啥？我白景山要是真有那麽多錢，你們覺得我會拋棄家族不管不顧？”
白瑞軒吊眉斜視，冷言說道：“你居然認為我們是在要挾，身為白家人是想脫離就能脫離的嗎？莫不是老祖宗和族長心善，他一個沒人收養的野孩子……”
“你說什麽？”
“嗚嗚嗚嘶……”
白瑞軒的話語讓白景山當下就翻了臉，臉色蒼白暴怒嗬斥。
同時，寶兒身側的大黑嗚鳴不斷，嚇的門外的族人連連後退。
生怕被這條炸了毛的黑狗咬上一口？除了大黑發出怪異的聲響……
院子裏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再吱聲。
僵持片刻後，就被外院一道冷聲打破：“是哪一隻扁毛嘴欠，竟敢侮辱我的學生？”
內院族人轉頭觀望，從外院快步闖進來有四個人。
是白蓮引著梅欣和吳院長，還有一個隨從丫鬟。
白瑞軒見有外人進來，隻認識一個白景山的閨女白蓮，當下便隔著房門大喝道……
“蓮丫頭迴來的正好，這白家的產業今天必須給我交迴來。”
“梅欣老師。”
“院長吩咐？”
“把院子裏的閑雜清理出去，再拿下那個侮辱咱們學生老扁毛，交與江陽官府處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