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


    秦仲商趴在床上,直喊痛。


    秦時安小聲叫道:“爹,江家舅舅來看您來了。”


    秦仲商猛地坐起,手指著江知硯,“你還有臉來?”


    江知硯眉頭不皺,對著秦時安道:“安兒,你先出去吧,我和你父親還有些話要談。”


    秦時安看了眼秦仲商,便轉身出去,順手將門關了起來。


    江知硯在房中上下打量著,“不知是何人將秦大人傷成這樣?”


    秦仲商冷笑一聲,“江知硯,房中就你我二人,你還是不要裝了吧!”


    “昨夜就是你派府中侍衛來到我府上,打傷了我,害得芷柔在外麵凍了一夜。”


    江知硯低聲悶笑,“這麽多年,看來秦大人是一點都不了解我,若是我派來的,合該取了大人的項上人頭才是。”


    秦仲商慌了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是朝廷命官,你怎敢殺我?”


    “這京中死掉的朝廷命官還少嗎?”


    江知硯帶著笑意的聲音響在秦仲商耳邊,如同厲鬼索命一般。


    這些年,江知硯為著江雲舒多次敲打他,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很惶恐 ,但是江雲舒永遠是一副唯唯諾諾、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的樣子。


    他掌握了江雲舒,還用怕他江知硯嗎?


    後來,他琢磨出一套和江知硯相處的方式,就是他給江雲舒秦家夫人應有的體麵,江知硯就不會為難他。


    就這樣,他和江知硯兩人維持著麵上的和平。


    如今,江雲舒要和離,他們之間的和平被打破了,江知硯不必在顧忌江雲舒和秦月華兩人。


    秦仲商的手不易察覺地顫抖起來,隆冬時節,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瞧你嚇得。”江知硯坐在秦仲商的床邊,拿出手帕,輕柔地為他拭汗,“有這麽熱嗎?怎麽好端端的出了這樣多的汗?”


    “你不如和我說說,昨夜那人和你說了些什麽?”


    “那人當真不是你派來的?”


    “迴答我的問題,而不是問我。”江知硯的手猛然掐住秦仲商的脖子,“你若是敢有一絲一毫的欺瞞,我就當場擰斷你的脖子。”


    秦仲商的脖子被鉗住,麵色漲紅,一句話都說不出,雙手不停掙紮。


    江知硯好似看夠了一般,鬆開他,轉身拿出一條白帕擦拭手指。


    秦仲商大口唿吸著新鮮空氣,江家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小心看了眼江知硯的臉色,“那人,那人說,讓我三日內寫好和離書,否則就將芷柔賣進妓館。”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那黑衣人還說,若是他不同意和離,就捏爆他的蛋。


    想到這,秦仲商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明明他心中嫌棄江雲舒是個木頭美人,不解風情。


    可是真當他寫下和離書的時候,心中卻有些異樣。


    “和離書我已寫好,就在那桌上。”他指了指桌子,而後又下定決心道,“四弟,我想再見雲舒一麵,可以嗎?”


    江知硯拿過和離書上下掃視一番,見沒有問題後,方才開口,“你是個什麽東西,還想見我姐姐,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讓你再見到我姐姐。”


    忽而,他好似想到了什麽,又補充道:“就連月華,你也別想再見。”


    說完,他一甩衣袖離開。


    翠微院中,慕青沅反複看著手中的和離書,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就這麽容易?”


    她狐疑地看著江知硯,這兒子沒將秦仲商那衰貨給玩死了吧?


    江知硯捏了捏眉心,在娘心裏,他到底有多不擇手段?


    “難道不能是秦仲商良心發現了,決定要放過姐姐嗎?”


    慕青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打趣,“兒啊,娘不了解秦仲商,還能不了解你嗎?”


    江知硯:“......”


    算了,是他就是他吧,總比讓母親知道那個人好。


    想到那人,江知硯看著江雲舒認真道:“這些日子,姐姐,你就不要再出府了。”


    江雲舒點頭,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愛出去的人。


    慕青沅:“阿寶,我聽說秦仲商信奉道教,每月十五都要去道觀,可是這樣?”


    江雲舒與秦仲商相處數十載,這些事情,她還是了解的。


    當下立馬迴道:“是這樣的,不過,這已到了年底,初一一早,他會去道觀。”


    “風雨無阻?”


    “風雨無阻,就算是病得下不了床,也會讓下人將他抬去。”


    慕青沅眼中閃過一道詭秘的光芒,“人啊,有個信仰挺好的。”


    天色漸晚,眾人便各自散去。


    慕青沅招來既白,在他耳邊耳語一番。


    既白:“屬下明白。”


    慕青沅頷首,“去吧,別被人發現了。”


    江知硯明明已經離去,卻又不知何時,閃身進入到慕青沅房中,便問道:“娘要讓既白去做何事?”


    慕青沅揮了揮手,既白躬身退下。


    “總歸要去查查是什麽人攛掇秦仲商做這樣的事情。”


    她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想,亟待既白去驗證。


    江知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慕青沅有些好奇,“你怎麽又來了?”


    江知硯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我總覺得娘好像瞞了我什麽事情。”


    “你這孩子。”慕青沅笑了聲,“你娘瞞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如今膽肥了,還敢來質問你老娘來了。”


    江知硯聳肩,微笑看著她,“娘就告訴兒子吧。”


    慕青沅歎了一聲,“你爹死的早,不然你爹指定會揪著你的耳朵告訴你,你娘不想說的話,不可以逼她。”


    江知硯斂去臉上的笑意,語氣低沉道:“他們都說我長得最像爹。”


    慕青沅搖頭,“你爹可比你帥多了,不要碰瓷你爹。”


    江知硯心中所有的情緒被這句話衝散,有些無奈地看著慕青沅,“娘,我說的是實話。”


    “娘說的也是實話啊。”


    母子倆無言地用眼神搏鬥了一會,最終是慕青沅敗下陣來。


    她氣唿唿地指著江知硯,“好小子,你看你爹晚上找不找你就完了!”


    江知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被慕青沅一頓搶白,隻好迴到房中。


    慕青沅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小四和江臨長得確實很像,隻不過江臨氣質溫潤如玉,而她的小四卻有些陰鬱。


    她之所以說兩人不像,是不想小四帶著江臨的陰影生活。


    另一邊,江雲舒還是同秦月華一起住在蘭芷軒中。


    兩人手牽手走迴去,秦月華輕鬆道:“娘,以後國公府就是我們的家了。”


    江雲舒笑著點頭,“是的,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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