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沅說完後,又指了指蕭景昀,“九皇子一片赤誠之心,皇上難道當真看不見?”


    昭慶帝看向蕭景昀,長歎一聲,“你且迴宮吧。”


    蕭景昀抬眸,慕青沅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蕭景昀這才告退。


    白天也也端著慕青沅帶來的炸雞進來,他笑眯眯道:“皇上,老夫人帶來的這東西真是香。”


    昭慶帝用力嗅了一下,頓覺胃口大開,“這是何物?”


    慕青沅笑著迴答:“炸雞。”


    昭慶帝用筷子夾起一個雞米花,眼中流過一絲驚豔,“這樣的東西,朕還是第一次吃。”


    慕青沅解釋道:“前些日子,老身帶著家中小輩琢磨出來的,皇上再試試那酸梅飲。”


    昭慶帝喝了一口,心中的煩悶頓時被冰涼的飲子澆滅,“這飲子也不錯。”


    慕青沅樂嗬嗬道:“皇上覺得好就行。”


    慕青沅絮絮叨叨說著話,“老身準備開一家小食堂,店裏就賣這些小食,若是陛下吃著覺得好,迴頭我就將方子給白公公。”


    慕青沅話鋒一轉,“陛下可得要替老身收好這個方子,可不能流到旁人手中。”


    昭慶帝有些開懷,打趣道:“姨母素來是個大方的,如今怎地變小氣了?”


    慕青沅皺眉,憂心忡忡地開口,“老身想著開一間學堂,招收些平人。不僅能替陛下培養些人才,也省得他們流落街頭,給朝廷增加負擔。”


    “姨母能有這份心,實是朝廷之福。”昭慶帝由衷說道,“朕早就知道,姨母和普通婦人不同,胸有丘壑,憂國憂民。”


    慕青沅害了一聲,“哪裏就值得陛下這樣誇了,不過是婦人之仁罷了。”


    昭慶帝吃了幾口後,就放下筷子,“姨母,今兒怎麽會帶景昀一起來?”


    “原是在禦花園中聽到了聲音,我過去一看,沒想到是寧妃娘娘和九皇子。”慕青沅長歎一口氣,“我真是老了,那一瞬間好像看到了佟貴妃和皇上,這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便想也不想從寧妃手中帶走了九皇子。”


    “現在想想,確是我做的不對,落了寧妃娘娘的麵子是小事,違了皇上的旨意才是罪過。”


    慕青沅緊張地看著昭慶帝,仿佛是怕昭慶帝降罪。


    昭慶帝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早些年,佟貴妃仗著先帝的寵愛沒少給他排頭吃。


    聽到慕青沅說寧妃像佟貴妃,他心中頓時火冒三丈,再加上三皇子近日在朝堂上表現。


    他冷哼一聲,“朕多次說過,後宮眾人對姨母要恭敬有加,寧妃竟然如此拿大。不過一妃位,也敢這樣對待朕的嫡子。”


    昭慶帝高聲喊道:“降寧妃為寧嬪,讓她將宮務交給德妃,好好在宮中反省一番。”


    “白天也,你這就宣旨。”


    白天也嗯了一聲,連忙走出去。


    昭慶帝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姨母,朝中大臣催著朕立儲,你怎麽看?”


    慕青沅替昭慶帝斟茶,“我不過一介婦人,能有何見解?隻是我想著,皇上不過壯年而已,何必想著這些?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是明君,心中自然有了主意。老身不關心這個,老身隻關心皇帝的身子。”


    昭慶帝舒了口氣,“姨母,自從母後離世後,這世上唯你一人是真正關心朕的。”


    慕青沅垂頭,眼中沒有絲毫笑意,反而一片冰冷。


    “皇上,聽聞皇後娘娘病重,老身想替她求個太醫。”


    昭慶帝眉頭緊蹙,下意識想要駁斥,可慕青沅臉上真誠,他斂下心中情緒,“姨母,為何要替她求情?”


    皇城司的探子已經查明,皇後確實和草原上的新可汗有故交,定北將軍更是和新可汗有書信往來。


    慕青沅語重心長說道:“定北將軍府從開國起就隻忠於皇帝,定北將軍家室都在京城,他豈敢有反意?若是有心之人利用這一層關係,挑撥皇室與定北將軍府的關係,豈不是在逼他反?”


    昭慶帝也承認慕青沅說的在理,可是他心中就是生氣,他堂堂天子,坐擁四海,可是他的皇後,竟然心裏曾愛慕過旁人,這不是讓他心中膈應嗎?


    慕青沅十分了解昭慶帝,一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意什麽,“皇後娘娘是個耿直的性子,年齡又小,皇帝氣宇軒昂,是難得的明君,普天之下,誰能比得過您,皇上怎地還和一個小姑娘置氣?”


    說到後麵,慕青沅語氣中帶著些許調侃。


    昭慶帝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既然這樣,姨母就勞您帶著太醫去給皇後看看吧。”


    慕青沅笑吟吟地看著太醫來到坤寧宮。


    全財迎著慕青沅走進去,他抹了抹眼淚,自從皇後娘娘被罰,宮中人拜高踩低,隻等著皇後娘娘被廢,沒想到江老夫人卻願意來看皇後娘娘,還請了太醫來。


    “老夫人,您真是個好人。”


    慕青沅拍了拍他的手,“別難受,皇後娘娘如何了?”


    全財哽咽道:“皇後娘娘病了這麽多天,禦膳房日日也隻給白粥饅頭,哪能養好身子?”


    他看了眼身後的太醫,今日若不是江老夫人,恐怕還是不會有太醫來看皇後娘娘。


    寢宮中,符令儀躺在榻上。


    慕青沅上前一看,心中大驚,“怎麽病成了這樣?”


    西洲啞著嗓音,“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皇後娘娘一直不醒,整日裏就昏昏沉沉地睡著。”


    慕青沅讓過位置,讓太醫替符令儀診脈。


    半晌後,鍾太醫說道:“下官看皇後娘娘的脈象並沒有不對。”


    “怎麽會沒有呢?”西洲急聲道,“哪有好端端的人一直睡著不醒的?”


    鍾太醫頓時疑惑起來,脈象上看確實沒問題。


    慕青沅沉聲道:“是不是中毒了?”


    脈象沒問題,是不是房中的擺設被人投毒?


    慕青沅目光在寢宮中逡巡。


    西洲和全財頓時愣住,呆呆地看著慕青沅。


    西洲雙唇囁嚅,“可是奴婢等和皇後娘娘日日在一起,難道說這毒隻認皇後娘娘?”


    慕青沅的目光落在符令儀身上,忽而,她眼神一動,拿過符令儀枕邊的香囊,遞給鍾太醫,“勞煩鍾太醫看看這香囊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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