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冀說著,心底暗自竊喜自己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得力好助手。


    遲晚卻是大驚,一顆心哇涼哇涼的。


    她怯聲:“都……都廢了嗎?”


    迴冀演得起勁,沒有心思細究為何有一個都字,隻捂著心口做痛心狀連連點頭。


    遲晚頓時感覺自己是個罪人。


    她皺著眉頭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滿臉愧疚。


    後方的雲期感受到她強烈的愧疚情緒,掃來一眼,眸光微動。


    而另一邊,蒼凜第一時間發現遲晚那愧疚的小表情。


    心底更是仿若吃了蜜餞一般。


    她如此擔心他……


    看來迴冀這家夥傳話傳的不錯,迴去給他漲工資。


    遲晚支支吾吾片刻,總覺得此刻說再多都沒用了,斷子絕孫的傷害已經造成,隻能愁眉苦臉著:


    “是我的不對,若是你們指揮官需要我做些什麽彌補,我可以盡力。”


    迴冀痛心:“好。”


    一轉身,靠近蒼凜的時候,迴冀臉上的痛心散去,喜上眉梢。


    他小聲湊近,不忘邀功一番:


    “指揮官,經過我的語言藝術加工,遲晚向導對您很是心疼。”


    蒼凜垂眸,擰開杯蓋喝水掩飾自己的期待與緊張,連帶著聲音都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


    “她說什麽了?”


    迴冀再次語言藝術加工,一字一頓抑揚頓挫:


    “她說她願意彌補您,什麽都行。”


    話尾的最後一個音節仿佛重重砸在了蒼凜的心上,重重的一擊,讓他潰不成軍。


    他握著杯子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水波晃動間,金眸躍過人群望向那嬌小身影。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歡喜伴隨著莫名的憐惜,讓他移不開視線。


    真是個傻瓜,怎麽因為一點傷就給出如此重要的承諾。


    到底懂不懂得怎麽好好保護自己。


    他再也按捺不住那份想要靠近她的渴望,大步走向她。


    身量高挺,寬肩窄腰,指揮官裏最為霸道強悍的氣質壓迫感十足,此番邁著他那大長腿直直走向遲晚,背光下的金眸看不出情緒,倒是讓她產生他來找她算賬的錯覺。


    遲晚有些害怕的後退一步。


    感知到她情緒的雲期再次看了過來,眸光落在那逐漸靠近的蒼凜身上若有所思。


    蒼凜此刻眼裏已經沒了其他。


    他緊緊看她,緊緊。


    立於她身前後,聲音更是盡可能的軟了下來:


    “以後這種話可不能對別人說,這世上不乏貪得無厭之人,萬一趁此機會獅子大開口,對你無利。”


    見他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遲晚鬆了口氣,緊接著就聽到他繼續:


    “彌補的話,我隻有一個小心願。”


    “……什麽?”


    “當你的指定哨兵。”


    遲晚沉默了。


    都斷子絕孫了,卻隻要求跟她綁個指定哨向,屬實是……讓她無法理解。


    身後的腳步聲伴隨著雲期獨有的氣息靠近,他清冷的嗓音淡淡:


    “也不知道遲晚向導選擇的指定哨兵條件是什麽?”


    蒼凜看向與遲晚比肩而立的雲期,二人身高所差無幾,此番麵對麵站著,金龍霸道強勢的氣息與海水包容萬物的幽深相撞,誰也不輸誰。


    他心底莫名生出幾分危機感:


    “怎麽,雲指揮官也想爭?”


    這問話帶著冷意,雲期直直迴視迴去。


    他原本並沒有窺清內心所想,隻是下意識覺得,他的海神新娘,他應偏護她一些,避免她被不三不四的哨兵誘騙著綁定指定哨向甚至契約哨向。


    但此刻麵對蒼凜如此冷傲的質問,他倒是改變主意了:


    “我如何不能爭?”


    極具攻擊性的眉眼浮現寒意,蒼凜話鋒一轉:


    “我倒是一直忘了問,雲指揮官那海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契約,何時解了?”


    這一句將雲期堵得無言。


    三日前,他那般冷硬的說,是該盡早解除。


    但他心底最為清楚,這融血無法解除。


    遲晚看看二人,老老實實接話:


    “我們會齊心想辦法將它解除的。”


    蒼凜聞言挑眉,眸子掃過雲期那不執一語的冰雪俊顏,意有所指:


    “雲指揮官高山白雪,高嶺之花,向來喜歡獨身離群,想必這個契約也是讓你多生煩惱。”


    遲晚聞言沉思,隻覺得蒼凜說的有理。


    蒼凜的聲音還在繼續:


    “雲指揮官這幾日為了解除這個契約一定殫精竭慮,茶飯不思,人都消瘦了幾分。”


    雲期何嚐不懂蒼凜的話外之音。


    他眼皮輕抬,青冥色的眸看向他,已是極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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