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之下,幾乎是跌了下去,身著黑色單衣的高大身影第一時間大步走來,穩穩拖住了她的身軀。


    “做噩夢了麽?”


    白鴿展翅,窗台的藍紫色花海蕩開波紋。


    遲晚站起身衝向那窗台,看向遠處。


    縱使此刻時間是白日,天空也暗沉得嚇人,巨大的漩渦好似在天上開了一個洞,如絕望的末日。


    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


    “池徹,你帶我去找他們。”


    一把拉著身後的身影,棱角分明的臉明暗交錯,光斑錯落間,如夢中幻影。


    池徹彎身,握住遲晚的雙肩,聲音清淩冷靜:


    “晚晚,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麽,你身上並不攜帶惡念係統的力量,無法吸收係統的力量。”


    看著眼前這雙眸子,遲晚卻是想到夢裏最後的畫麵。


    她露出一個絕望的笑:


    “然後呢,你還要讓巫女將我的記憶清空是不是?”


    池徹黑眸微動,雖不解她為什麽知曉一切的模樣,依舊冷靜的看她:


    “按理說是。”


    事已至此,他亦不打算再瞞她任何。


    “但我想最後確認一下,你對他們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


    他定定看她,似乎想窺清她心中所想。


    “這個重要嗎,就算是昔日的夥伴,即將被永遠禁錮在係統的世界,也會傷心難過……”


    她話到最後,帶著幾分茫然和不自知。


    她並未看清自己的心,池徹卻是心底已有了答案。


    他蹲下身細細看她,指腹幫她撫過因為汗水黏在額間的銀色發絲:


    “其實我最不喜歡趁人之危,也厭惡坐享其成。”


    “在這個時候清空你所有記憶獨占你,並不是我想要的。”


    在遲晚的注視下,他唇角微彎:


    “按係統所說,當時惡念係統拿出了十分之一的本源之力攻擊你,這十分之一被我們抵擋吸收,所以如果我去和他們一起,勝算會更大。”


    遲晚瞳孔微微發顫,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幾隻白鴿自窗戶飛入,盤旋在了雕刻如藝術品般的天頂之上。


    池徹扶著遲晚的腰將她擁入懷中,低頭時,高挺的鼻尖輕輕碰上了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佛在她頸間:


    “晚晚,你和別人都不一樣,你生來就該是擁抱溫暖和美好的,人世間的小情小愛都不會讓你駐足,你值得一切美好。”


    這幾日他雖操勞戰爭後的殘局,卻也無一刻不在抉擇。


    這無上的權利並不是他渴望的,萬貫的財富也不是他在意的。


    他想要的,是她誠摯而不摻雜質的愛。


    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去做任何。


    而不是卑劣的困她於一方天地,自私的占為己有。


    遲晚不明白他的意思,白鴿落於她的肩頭,池徹身後,歐式大門打開,遲渝洲和一名頭戴兜帽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一整張臉都被陰影籠罩,看不清晰五官。


    “爹……你也都知道是不是,你也在瞞著我。”


    模糊的視線中,遲渝洲麵色慈愛中含著複雜的沉重:


    “晚晚,我隻是一個自私的父親,如果一切已經無法抉擇,那麽我隻希望你平安。”


    ……


    動蕩的星際中,帝國人人自危。


    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不可控的侵襲著每一片土地。


    暗無天日的黑中,klp星際時訊大量播報著各個星球的汙染情況。


    在一眾汙染播報中,一個特殊的訊息尤其醒目。


    [億澤帝國前帝王池徹退位,新任帝王是一名叫遲晚的女性帝王,而池徹正式位居王後的身份,並對全星際宣告離世。]


    “簡直離譜!”


    震怒聲伴隨著瓷器摔砸在地的聲音極為刺耳。


    年邁的塞拉帝王麵色通紅,氣得雙手都在顫抖。


    “每一步他都贏了,卻在最後全部拱手給了一個女人,還給自己立了墓碑,荒唐,荒唐!”


    那精明了一輩子的眸子泛上幾分疲憊,聲音陡然沉了下去,如泄了氣的皮球:


    “怎麽總歸還是,走了他母親的老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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