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一轉,迴到宗元這裏。在過去的這幾個月時間裏,宗元表現得非常聽話懂事,這讓陳勝滿心裏麵多少感到有些欣慰和踏實。陳勝滿暗自思忖著,或許這個孩子真的已經逐漸淡忘了從前那個家。想到這兒,他心中不禁稍稍安定了一些。


    這天晚上,一家人正圍坐在飯桌前準備享用晚餐。馮小芹突然開口對陳勝滿說道:“爹,我跟您商量個事兒。聽說明天鎮上要舉辦盛大的廟會呢,可熱鬧啦!我想著趁這個機會帶上宗元一起出去逛逛、散散心,也好讓他好好出去玩一玩。”說完便滿懷期待地看著陳勝滿。


    然而,陳勝滿卻並未立刻給出答複。馮小芹見狀,連忙又補充道:“爹,還有就是宗元現在穿的衣服明顯小了不少,都快不合身啦。正好趁著逛廟會的時候,可以順帶去集市上給他挑選幾件合適的新衣裳。當然啦,如果看到有適合您老人家的款式,我也給您捎一套迴來怎麽樣?”


    陳勝滿思索了片刻:“行吧,那你們不要玩太久,早去早迴,我就不需要買什麽東西了,給你們自己買就好。”


    馮小芹輕手輕腳地拉著宗元迴到了屋子裏,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頭湊近宗元,壓低聲音悄悄地對他說道:“機會終於來了!明日咱倆就一塊兒離開這個陳家村。”


    宗元聽到這話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滿臉興奮地問道:“真的嗎?我真的能迴家啦?”話音未落,馮小芹便急忙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同時緊張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示意宗元小點聲兒,千萬別讓陳勝滿給聽到了。


    其實啊,這馮小芹自個兒男人過世之後沒多久,早就已經有了別的相好之人。她那顆心呐,老早之前就飛到別處去了,根本就不想留在這陳家村。而且呀,她還和那個叫董秋生的相好仔細商議過,打算趁著集市舉辦廟會的時候,那兒人山人海、熱熱鬧鬧的,正好方便他倆趁機私奔。


    果不其然,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這天一大早,馮小芹就把家裏所有值錢的物件都收拾進了包袱裏,然後緊緊地牽著宗元的小手走出了家門。一路上兩人都不敢吭聲,隻是默默地加快腳步。


    沒過多久,他們倆就趕到了集市上。隻見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而那董秋生呢,也正如約而至。馮小芹看到他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隨手指了指縣城所在的方向,輕聲對宗元說道:“你就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抵達縣城了。咱們就在這兒分開吧,我也要離開這陳家村去別的地方生活了!”說完,她輕輕拍了拍宗元的肩膀,轉身拉起董秋生的手,快步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宗元看著馮小芹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充滿喜悅地按照她所指示的路線全力狂奔起來。一路上,他的心情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難以抑製地興奮著——終於能迴到自己那個溫暖的家啦!


    時間過得飛快,僅僅過去了小半天,宗元就氣喘籲籲地來到了城東。當他踏上那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時,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他迫不及待地朝著家的方向飛奔而去,然而就在快要到家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


    曾經的丁家豆腐鋪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名為“曹記飯店”的店鋪。店門上方高懸的招牌格外醒目,門口還站著一名滿臉堆笑、正熱情招攬顧客的夥計。宗元瞪大了眼睛,一時間腦子裏一片混亂,完全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愣神片刻後,宗元緩緩走上前去,那名夥計立刻笑吟吟地迎了上來,問道:“小兄弟,您是要來這兒吃飯嗎?”


    宗元急切地搖了搖頭,指著店麵說道:“這裏以前不是丁記豆腐鋪嗎?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夥計臉上的笑容略微一滯,但很快又恢複如初,滿不在乎地迴答道:“哎呀,那都是多久以前的老黃曆啦!您還惦記著呢?要買豆腐的話,得到外麵別的地方去找咯,如今這兒可是咱們曹記開的飯店呐!”


    聽到這話,宗元的心猛地一沉,連忙追問道:“那……那原來豆腐鋪的人去哪兒了?他們人呢?”


    夥計不耐煩地揮著手驅趕道:“我哪兒知道,走走走,不吃飯就出去,別在這兒耽誤我們做生意!”


    宗元一臉茫然無措,一時間竟不知該何去何從。呆立片刻之後,他緩緩轉過身,腳步沉重地跑向了那所熟悉無比的學堂。


    此時,學堂裏正在授課,先生不經意間瞥見門口站著的宗元,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不禁脫口而出:“宗元?果真是你啊!”


    宗元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噙滿淚水,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先生,緊緊抓住先生的衣袖,哽咽著問道:“先生,求求您告訴我,我的哥哥在哪裏呀?”


    先生輕輕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與你相同,那日他同你妹妹一道迴去以後,便再也未曾來過這學堂了。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兄妹幾人最近都去哪裏了?不在一起麽?”


    看到宗元連連搖頭,先生又是長長一歎:“我原還以為是你們舉家搬遷了!一夜之間仿佛你們全家都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宗元轉身離開學堂,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為何大家都不見了蹤影?


    即便自己與弟弟妹妹不幸被狠心的父親賣掉,可哥哥總不至於也遭遇此等厄運吧?還有爹爹,他究竟去了哪裏?難不成連家中賴以生存的豆腐鋪子都給變賣了不成?


    宗元邊走邊苦苦思索,但無論如何絞盡腦汁,始終無法想通這其中緣由,宗元想著找不到自己的親人,就靠著牆邊哭了起來,哭累了就睡著了。


    當他悠悠轉醒時,夜幕早已如厚重的黑色帷幕般籠罩大地,萬籟俱寂,唯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劃破夜的寧靜。


    他眨了眨眼,適應著屋內昏暗的光線,漸漸看清周圍的環境——自己竟然身處在陳家村那熟悉的屋子之中。


    而在他麵前,坐著一個身形略顯佝僂的老人,正是陳勝滿。隻見陳勝滿不時地輕咳幾聲,仿佛每一次咳嗽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他那渾濁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憂慮。


    宗元望著眼前這個麵容憔悴的老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無盡的委屈和孤獨感,仿佛整個世界都將他遺棄在了這片黑暗的角落。他嘴唇顫抖著,輕輕喚了一聲:“爺爺……”


    話音未落,淚水已如決堤之水般奔湧而出,哭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淒涼。


    陳勝滿心疼地看著懷中哭泣的孩子,伸出那雙布滿老繭的手,輕輕地拍打著宗元的後背,安慰道:“好孩子,別哭了,別哭了……”然而,宗元卻哭得愈發傷心,似乎想要將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通過眼淚宣泄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宗元的哭聲才漸漸止住,但仍止不住抽泣。


    陳勝滿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孩子啊,你娘她是不是跟別人走了?”


    原來,陳勝滿一直等到夕陽西下,也未見兒媳婦歸來。心急如焚的他趕忙叫上村裏幾個熱心腸的人一同外出尋找,最後終於在街邊發現了已然熟睡過去的宗元,眾人連忙將其小心翼翼地抱迴了家。


    說到此處,陳勝滿又重重地歎了口氣,緊緊地摟住宗元,聲音低沉地說:“恐怕她這次真的不會再迴來了……”


    聽到這話,宗元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冰冷刺骨的絕望瞬間淹沒了他幼小的心靈。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了大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陳勝滿麵帶憂慮地牽著宗元的小手,緩緩朝著他侄子陳誌意家走去。


    沒一會兒功夫,他們便來到了陳誌意家門口。此時,陳誌意正站在門口張望著,一見到陳勝滿來了,連忙快步迎上前去,滿臉笑容地說道:“叔啊,您怎麽親自過來啦?有什麽事您喊我一聲就行,何必勞煩您跑一趟呢!”說話間,目光落在了陳勝滿身旁怯生生的宗元身上。


    就在這時,陳誌意的媳婦劉園園也從屋裏走了出來,熱情地招唿道:“叔,快進來坐坐!哎喲,這就是宗元吧?長得可真俊呐!”說著,她還輕輕摸了摸宗元的頭。緊接著又對陳勝滿說:“叔,我今兒個上街正好買了些新鮮的蘋果,等會兒您迴去的時候帶上幾個嚐嚐。”


    陳勝滿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拉著宗元和陳誌意夫婦一同走進屋內坐下。待大家都坐穩後,陳勝滿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誌意、園園啊,我今天來確實是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商量。想必你們也知道,我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這些年也是強撐著過日子。原本呢,想著領養一個孩子到咱們名下,好讓陳家有個後。可是沒想到啊,這馮小芹她突然就走了……如今這孩子既然已經到了咱家,那咱就得對人家負責到底呀!隻是以我現在這樣的身體情況,恐怕沒有辦法將他撫養成人。所以,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在了,希望你們千萬不要拋棄他。哪怕就隻給他一碗飯吃,讓他能活下去,剩下的路就讓他自己走吧……”說完這番話,陳勝滿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擔憂。


    陳誌意和劉園園麵麵相覷,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迷茫與無措。他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才好。


    就在這時,陳勝滿緩緩站起身來,他看著麵前不知所措的二人,輕聲說道:“你們好好想一想吧,我也不會強迫你們做出決定。”話音剛落,陳勝滿便伸出手,輕輕牽起一旁的宗元,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劉園園見狀,急忙在背後高聲喊道:“叔,您拿點蘋果迴去吧,可以和宗元一起吃呀!”然而,陳勝滿隻是微微擺了擺手,連頭都沒有迴一下,依舊堅定地牽著宗元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口。隻留下劉園園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手中緊緊握著幾個紅彤彤的蘋果,眼神落寞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劉園園慢慢地迴過神來,她轉過頭,將目光投向身邊的陳誌意,憂心忡忡地開口道:“這下可好了,也不知道這叔到底是從哪兒弄來了這麽個小孩子,那馮小芹這會兒又跑掉了。要是這孩子真的沒有人照顧、沒有人管,那得多可憐啊!”陳誌意聽了這話,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迴應道:“咱們還是先別著急,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現在叔還在呢,等以後再看看情況究竟怎樣,到時候再想辦法解決吧!”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了。令人驚訝的是,這蔣晶晶絲毫沒有流露出想要離開雲亭家的跡象。就在這個寧靜的早晨,當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餐時,杏花終於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落在蔣晶晶身上,語氣平和地說道:“我說這位姑娘啊,你來我們家也有好些時日了。如今秀蘭身子越來越沉重,確實需要有人照料。而且等日後孩子降生,我們全家人都會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是抽不出更多精力來照顧你了。所以呢,麻煩你今天就收拾一下,迴到自己家中去吧。”


    聽到這話,蔣晶晶完全沒有預料到他們竟會如此直白地讓自己走人。一時間,她臉色驟變,眼眶迅速泛紅,淚水開始在眼角打轉。緊接著,她故態複萌,一邊用手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花,一邊哽咽著說道:“難道……難道你們真的打算就這樣趕我走嗎?”


    麵對蔣晶晶的哭訴,杏花並沒有心軟。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解釋道:“我們家本就並非富裕之家,過日子一直都精打細算。雖說雲亭已然成家,但他弟弟雲義尚未娶妻,可萬一將來新娶進門的媳婦心裏不舒服,那豈不是平白給家裏添亂嘛。再說了,你與我們家非親非故的,能在這裏住上這麽長一段時間,我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有情有義了。”


    蔣晶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眾人,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質問道:“你們真的要趕我走嗎?”


    一旁的秀蘭猶豫著將目光投向了雲亭,隻見雲亭微微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插手此事。對於雲亭來說,這個女人無論如何都必須得離開,絕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這裏惹出更多的麻煩。


    然而此時的蔣晶晶心中所想卻與他們截然不同。她暗自得意地想到,自己早就打聽清楚了,秀蘭不過是個被買迴來的媳婦罷了。如果自己能夠成功留在李家溝,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秀蘭隻是一個靠花錢買來的女人,又哪裏來的話語權呢?隻可惜之前好幾次向雲義示好的時候,那個可惡的老太婆總是會突然間冒出來壞了好事。而且隻要雲亭在家,他就老是黏著秀蘭不放。哼!別看那老太婆平時表麵上對人和和氣氣的,但實際上分明就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蔣晶晶越想越是氣憤不平,暗暗下定決心,自己說什麽也不能就這樣輕易離開。


    於是乎,蔣晶晶一屁股穩穩當當地坐在了椅子上,全然沒了往日那副可憐兮兮、惹人憐愛的模樣。此時此刻的她,臉上竟然還隱隱透露出些許傲慢之氣,雙手抱胸,揚起下巴,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們不能趕我走!”


    站在旁邊的杏花見狀,不禁皺起眉頭,麵露怒色地嗬斥道:“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打算耍賴皮,死賴在我們家裏不走了不成?”


    蔣晶晶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撫摸上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輕聲說道:“我懷孕了,而且這個孩子,是你們家的。”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在原本安靜的氛圍中炸響開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一驚。他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蔣晶晶,一時間整個場麵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杏花最先反應過來,她滿臉驚愕地轉過頭,目光急切地投向自己的兩個兒子。隻見雲亭和雲義也是一臉茫然,兩人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地疑惑地搖起了頭。


    杏花見狀,心中更是納悶不已,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對著蔣晶晶說道:“姑娘啊,你可得跟我說清楚,我的這兩個兒子都說跟你沒有什麽瓜葛,難不成你是認錯了人?”


    聽到這話,蔣晶晶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淚水在眼中打轉。她抬手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對雲亭喊道:“雲亭哥,你怎麽能這樣不認賬呢?明明就是你......”


    這下子,在場的眾人愈發驚訝了,一個個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雲亭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跳了起來,滿臉惱怒地指著蔣晶晶吼道:“你少在這裏胡言亂語!我什麽時候跟你有過關係?簡直是一派胡言!”


    說罷,他迅速轉過頭,緊緊拉住身旁秀蘭的手,焦急地解釋道:“秀蘭,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秀蘭此時心慌意亂得很,她下意識地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她實在想不通,這雲亭每天幾乎都跟自己形影不離,怎麽可能會與那個叫蔣晶晶的女子有了孩子呢?


    然而,迴想起近來雲亭對蔣晶晶的態度,似乎確實有些異常。他時常表現出對蔣晶晶的厭惡之情,但偶爾又會流露出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


    就在這時,秀蘭不經意間瞥見了蔣晶晶臉上掠過的一抹神秘微笑。正是這抹微笑,令秀蘭心生詫異。按常理來說,處在這般境地的女人理應滿心哀傷才對呀!怎會如此泰然自若,甚至還帶著笑意呢?


    一旁的杏花見此情形,生怕秀蘭情緒激動會影響到腹中胎兒,於是怒目圓睜,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蔣晶晶,厲聲嗬斥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簡直太不像話了!明明知曉我的兒媳身懷六甲,你卻還要故意講那些刺激她的話語。哼,說不定你所說的全都是胡言亂語、信口雌黃!”說完,杏花趕忙轉過頭來,滿臉關切地看著秀蘭,柔聲安慰道:“秀蘭,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她講的未必句句屬實呢。”


    蔣晶晶一臉委屈地看著麵前的人,嬌嗔道:“您可真是太偏心啦!不管怎麽說,我這肚子裏懷的可是您的親孫子呀,您怎麽能一點都不擔心我和孩子的安危,一門心思隻關心那一個孩子呢?”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不語的秀蘭心中忽然一動。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女人似乎早有準備,絕非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於是,秀蘭緩緩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盯著蔣晶晶,冷冷地開口問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孩子是雲亭的,那好,你倒是給我講講,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隻見蔣晶晶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閃爍不定,臉上更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不過很快,她便強作鎮定,結結巴巴地迴答道:“就......就從你們把我救下來的那天開始的......”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一旁的雲亭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大聲駁斥道:“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他的臉色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蔣晶晶見狀,不僅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轉頭看向雲亭,挑釁般地繼續說道:“哼,雲亭哥,你又何必如此著急否認呢?難道你忘了嗎?上次你們去看望唐小雨的時候,文亭哥明明在家裏先跟我溫存了好一陣子,然後才出門去接你們迴來的呀!這件事情,當天雲義也是在家裏的啊!”說完,她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雲亭,仿佛勝券在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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