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孝強忍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他示意將吊在樹上的那兩個人放下來。


    隨著兩人緩緩落地,他們依然被繩子緊緊地捆縛著,無法自由活動。其中一人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大……大哥,這事兒真不是我們主謀的呀!全都是那該死的張大雷指使我們這麽幹的,和我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說完,他滿臉驚恐地看著李文孝,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另一個人見狀,連忙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附和道:“對對對,大哥您明察秋毫啊!確實是張大雷那個混蛋讓我們做這些壞事的,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你們家的啊,都是那張大雷說他們家風水不好,需要在算準的時間遷個墳……”說著,他的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就在此刻,那兩個人眼睛死死地緊盯著李文孝,心中暗自思忖著應對之策。經過一番短暫而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們最終下定決心,要將所有的罪責統統推卸到那個名叫張大雷的人身上。


    然而,李文孝聽到“張大雷”這個名字時,卻是一臉茫然,滿心狐疑地自言自語道:“張大雷?究竟是誰呢?”


    隻見其中一人微微低下頭,目光閃爍不定,帶著幾分怯懦偷偷瞄了一眼李文孝,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張……張大雷啊,他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平日裏專靠假扮成道士來招搖撞騙,尤其是喜歡對那些有錢人家下手,想盡辦法騙取人家的錢財……”說到這裏,這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便趕緊閉上嘴巴,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


    李文孝見狀,臉色一沉,厲聲道:“既是騙錢,那為何又會盯上我爹的墳地?這件事你們若是不給我說清楚講明白,休想從這李家溝走出去一步!”


    聞聽此言,那兩個賊人更是嚇得麵如土色,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此時此刻,他們深知自己已完全落入對方手中,毫無反抗之力。思來想去,兩人覺得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全盤托出,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正在這時,其中一個賊人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似的,猛地抬起頭來,大聲喊道:“張大雷雖然腳底抹油溜走了,但我知道他藏身何處,我願意帶路領各位前去尋找他!”


    就在這時,李雲亭邁步走到李文孝身旁,壓低聲音悄悄說道:“依我看,咱們不妨跟著這家夥去瞧個究竟,弄清楚這張大雷到底是要幹什麽,又在暗地裏搞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至於這兩個家夥嘛,可以先把他們送到縣城監獄裏去關著。”


    李文孝想了想,覺得也對,如果那張大雷下次再來一次,就不敢保證能像昨夜那麽好運了,張大雷的存在,讓他覺得內心異常的不安。


    就在這時,隻見李文孝緩緩地站起身來,他目光如炬,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眾人後,大聲說道:“既然這兩個賊人聲稱背後還有主謀,那麽諸位鄉親父老就暫且先迴吧。我一定要弄清楚這張大雷究竟是何許人物,竟敢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圍攏在一起的人們聽了李文孝這番話,紛紛點頭稱是。他們相互間打著招唿,然後逐漸散去。然而,人群之中卻有兩人並未離去,正是雲亭和雲義兄弟倆。原來,他們二人經過短暫商議之後,毅然決定留下來陪伴文孝一同前往,畢竟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遇到困難時也好互相照應。


    待得人群完全散盡,李文孝以及雲亭、雲義三人押解著那兩名賊人,正式踏上了尋找張大雷的征程。一路上,那兩個賊人戰戰兢兢地告訴他們,隻要去到城郊的那家窯子,就一定能夠尋到張大雷的蹤跡。


    話說那張大雷和李大虎昨晚倉皇出逃之後,果然又如那賊人的供述一般,重新迴到了城郊的那家窯子裏。此刻的李大虎心中惶恐不安,根本不敢貿然返迴家中,因為他害怕那兩個被抓之人會將他供出來。相較之下,張大雷倒是顯得頗為鎮定自若,他自認為已經成功逃脫,料想應該不會再有什麽麻煩找上門來。再者說,此次行動最終以失敗告終,他覺得即便事情敗露,自己似乎也無需過於懼怕。


    不過張大雷唯一擔憂的是,昨日可答應了那劉百川的事情,現下正還不知道怎麽解決呢……


    此時此刻,恰好他那位相好的女子海棠款款走進屋來。隻見那海棠麵若桃花、眉如遠黛,一雙美眸似秋水般含情脈脈,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勾人心魄的狐媚笑容。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輕盈地朝著張大雷走去,然後毫不避諱地一屁股坐在了張大雷的大腿之上。


    海棠嬌聲嬌氣地說道:“爺,您可聽說啦?隔壁賣燒餅的王嬸不幸離世了呢。您瞧瞧這事......” 言語之間,盡是暗示與挑唆之意。原來,海棠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對張大雷平日裏所從事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營生一清二楚。此刻將這個消息告知於他,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他是否打算借此機會再大賺一筆。


    那張狂自大的張大雷聽聞此言,心中似乎頓時有了主意。隻見他眼珠一轉,略作思考之後,便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準備先前往劉百川一家一趟。


    然而,無巧不成書。正當張大雷邁步踏出房門之際,不遠處的路口處恰巧走來了李文孝一行人。突然間,其中一名被押之人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喊道:“就是他!就是他!那個家夥就是張大雷!”


    此刻,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張大雷身上。定睛一看,卻見張大雷不知何時已然換上了一身道士的裝扮。他頭戴道冠,身披道袍,手持拂塵,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隻是,任誰都難以想象,如此打扮的一個道士,竟然會暗中幹出這般齷齪之事。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李文孝當機立斷,決定暫且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於是,他決定悄悄地跟上張大雷,看看他接下來究竟要耍什麽花招。而關於那兩名賊人,則交由雲亭和雲義負責將其送往縣城的監獄收監。


    文孝小心翼翼地一路緊跟其後,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跟丟了目標。終於,他看到那個人走進了劉百川的家門。


    李文孝站在遠處,凝視著這座劉家宅邸。隻見門口掛著白色的燈籠和挽聯,整個院子裏彌漫著一股哀傷肅穆的氣氛。四處擺放著花圈和紙紮品,顯然這裏剛剛舉辦完一場喪事。


    就在這時,門內走出一名男子。李文孝見狀,趕忙迎上去問道:“老哥,請問您是這家主人嗎?我剛才看見有位道士進到府裏去了。實不相瞞,我們家最近運勢不佳,諸事不順,所以我也很想請個道士來幫忙驅除邪祟之氣呢。”


    那名男子聽到李文孝的問話,不禁長歎一聲道:“唉!不瞞這位兄弟啊,我那可憐的外甥女兒今年才不過十幾歲,卻不幸遭遇意外夭折了。我那姐姐和姐夫這些年來就隻育有這麽一個獨生女兒,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們倆真是傷心欲絕呀!至於那位道士嘛,他倒是說得玄乎其玄的,聲稱我外甥女兒死得太過突然,導致魂魄不得安寧。還非要搞什麽配陰婚之類的名堂……依我看呐,八成也就是些無稽之談罷了,人都沒了,還提那什麽有的沒的。”


    又等了一刻鍾,那張大雷又從裏麵走出來迴了那窯子裏。


    李文孝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就在此時,雲亭和雲義兩人匆匆趕來。三人碰麵後稍作商議,最終一致決定繼續潛伏在此處守候,因為他們始終堅信那個可惡的張大雷必定還會再次現身作惡。


    轉眼間夜幕再度降臨。果不其然,張大雷如鬼魅般又領著幾個同樣身著黑色夜行衣、臉蒙黑布的家夥鬼鬼祟祟地出了門。由於這些人的裝扮嚴實,並未有人察覺那李大虎竟也混跡於其中。而李文孝等三人則小心翼翼地隱匿在暗處,悄悄地尾隨在這群人身後,誓要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不出所料,眼前所見與昨夜的情形如出一轍——這夥人竟然又開始挖掘別人家的墳墓,如此行徑簡直是喪心病狂、天理不容!目睹此景,李文孝的腦海中猛地閃過此前那劉家人所述之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難道這些人便是為了配陰婚而來?想到此處,他愈發覺得這幫惡徒實在是罪大惡極,令人發指!


    隨後,他們三人聚在一起低聲商討著接下來究竟應該如何應對。隻見文亭眉頭微皺,輕聲說道:“咱們不如先在這附近的村落兜上一圈,仔細觀察一番,瞧瞧哪家看上去像是剛剛有親人離世的樣子,然後再去敲門詢問。”李文孝聽聞此言,略加思索後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道:“嗯,你說的有道理,那就照你所說的來吧。”於是乎,三人達成共識,動身朝著附近的村莊摸去。


    三個人在村子裏慢悠悠地轉了一圈之後,果不其然,在一處僻靜之地看到有一家門前布置得很像剛剛才辦完一場白事。隻見門口掛著白色的燈籠,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火氣息。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後,便邁步走上前去敲響了那家的大門。


    沒過多久,隻聽見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兒。從門縫裏探出一張年輕男子的臉,睡眼惺忪地嘟囔道:“誰啊,這麽晚了還來敲門?”他一邊說著,一邊眯起眼睛打量著門外站著的三個陌生人,似乎覺得有些陌生。


    而當他看清眼前這三個人時,不禁心中暗自詫異:這深更半夜的,怎麽會突然冒出三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來找自己呢?正當他滿心狐疑的時候,一人先開口說話了。此人正是文孝,隻見他一臉誠懇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這麽晚還冒昧前來打擾您。不過我們路過此地時,看到您家門前這副模樣,感覺像是剛剛操辦過白事。所以鬥膽想問一下,那村東頭的新墳是不是你家的呢?”


    聽到這話,開門的男子先是一愣,臉上露出些許不悅之色,皺著眉頭反問道:“好端端的,你們大半夜跑來問我家墳地做什麽?”顯然,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文孝繼續解釋道:“這位大哥,請您千萬別見怪。實不相瞞,我的父親前幾日也不幸離世了。就在昨天半夜,竟然有可惡的賊子膽敢去挖掘家父的墳墓!幸虧當時我及時發現並抓住了其中兩個賊人,但還是讓另外兩個給逃脫了。今天白天,我偶然間發現了那兩個逃跑賊人的蹤跡,便一路跟蹤至此。結果卻發現他們正準備對那村東頭的墳墓下手。所以便來村子裏找找看,所以我們才過來敲您家的門問下看。”


    聽完這番話,開門的男子心頭猛地一震,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地看著麵前的文孝等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迴應。


    隨手拿了一根棍子:“快走,我得趕緊去看看。”


    幾個人急急忙忙的就往村東頭走去,可是趕到的時候,居然……隻見那人突然撲通跪地痛哭:“我得娘啊,可是哪個王八羔子幹的啊……”


    不用猜,沒趕上,那個道士這次帶的人多,早就把人弄走了……


    這邊這個人還在痛哭中,雲亭走上前勸慰:“這位兄弟,先不要傷心,我們現在得趕緊去追那賊人去,不然,他們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跪著的人突然明白過來:“娘,我一定要把你找迴來。”


    轉頭又朝向文孝幾人跪著:“今天還是要多謝各位兄弟連夜來通知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母親居然遭受這種恥辱。我叫方金柱,還得麻煩幾位兄弟能幫幫我,幫我一起去找那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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