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聽了之後,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哎呀,你哥哥要結婚啦,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她眼中滿是喜悅之情。


    春芬微笑著點了點頭,應道:“可不是嘛,這次還真得好好謝謝雲義呢,如果不是他幫忙,這樁婚事恐怕還不一定能成呢!”


    聽到這話,杏花和秀蘭不禁麵麵相覷,兩人都是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春芬話中的意思。杏花疑惑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怎麽會跟雲義扯上關係呢?”


    雲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忙擺手說道:“別瞎說,我可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明明那新娘子是你的好朋友,怎麽反倒感謝起我來了?”


    春芬輕輕一笑,沒有再多做解釋,隻是簡單地說了句:“總之就是要謝謝你啦。”然後便以家中有事為由匆匆離去了。


    看著春芬遠去的背影,杏花越發覺得好奇,她轉過頭來,繼續追問雲義:“雲義啊,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感覺自己一點兒都聽不懂呢?”


    雲義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啊,誰曉得這裏頭的彎彎繞繞。”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秀蘭,突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一般,神神秘秘地湊近前來,壓低聲音猜測道:“說不定啊,可能是那位姑娘對你有意思呢!”她那閃爍著好奇光芒的眼神,仿佛已經洞悉了一切。


    杏花聽到這話,她興致勃勃地上下打量起雲義來,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說道:“嗯……我看呐,這位姑娘生得倒是也算俊俏,而且性格也隨和,雲義你要是跟她成了,我覺得那也挺好!”


    然而,杏花的話音尚未完全落下,雲義便皺起眉頭,一臉不屑地打斷了她的話語:“得了吧,那種姑娘就算了。別看她表麵上單純無害,實際上心眼兒多得像蜂窩一樣!”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鄙夷與不滿。


    “心眼兒多?”秀蘭和杏花麵麵相覷,顯然對雲義如此評價一個姑娘感到十分詫異。她們實在想不通,為何雲義會對那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姑娘抱有這般成見。但不管怎樣,從雲義的態度來看,可以確定的是,他似乎對那個名叫春芬的姑娘毫無好感可言。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來到了五月初八這一天。王家宅院裏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到處彌漫著歡樂祥和的氣氛。鑼鼓聲、鞭炮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嗩呐吹奏出歡快激昂的旋律,響徹雲霄。鮮紅的大喜字被整整齊齊地張貼在牆壁之上,顯得格外醒目耀眼。


    可是,在這一片喜慶歡騰的氛圍裏,卻沒有人留意到王知那俊朗的臉龐上並未流露出絲毫成親的喜悅之情。相反,他的眉宇之間隱隱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憂愁與無奈。


    夜幕悄然降臨,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鋪開,將整個世界籠罩其中。賓客們在歡聲笑語中逐一離去,喧鬧聲逐漸消散,隻剩下一片寧靜。


    王知自然也未能幸免,在酒席間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已喝下許多美酒。此刻的他麵色通紅,腳步踉蹌,顯然已有幾分醉意。就在這迷蒙之間,他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扶住了自己,原來是母親。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兒子走進了精心布置的新房,然後輕輕地退出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王知搖搖晃晃地站穩身子,目光迷離地望向麵前的女子。隻見她身著一襲鮮豔的紅衣,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挽成精致的發髻,幾縷發絲垂落在白皙的頸項邊,更添幾分嫵媚;臉上略施粉黛,恰到好處地點綴出她的美麗,尤其是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在黯淡的夜色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女子微微低垂著頭,雙頰緋紅,宛如熟透的蘋果般惹人憐愛。


    突然間,王知覺得眼前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秀蘭!那個曾經讓他心動不已、魂牽夢繞的女子。此刻,麵前新娘的身影竟然與秀蘭漸漸重合在一起,他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波動,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再次劇烈跳動起來。


    再也無法抑製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王知猛地向前一步,一把將女子緊緊擁入懷中,然後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住了她的雙唇。令他驚喜的是,這一次女子並未像以往那樣抗拒,反而熱情似火地迴應著他的親吻。兩人的嘴唇相互交織,彼此的唿吸交融在一起,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這一夜,對於王知來說猶如久旱逢甘霖,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激情與甜蜜。直到黎明破曉,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上,王知才從美夢中悠悠轉醒。他揉了揉眼睛,望著周圍滿是紅色喜字的房間,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已然與他人成親。盡管心中仍有對秀蘭的一絲眷戀,但他深知事已至此,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正在此時,房門輕輕推開,姚秀秀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洗臉水走了進來。她微笑著看了一眼床上的王知,輕聲說道:“該起床洗漱吃飯啦。”王知點了點頭,翻身下床。


    王知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姚秀秀,隻見她雙頰緋紅,嬌羞地低下頭說道:“我去幫娘做飯啦。”說完便匆匆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一個月,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候,王知都會獨自一人坐在桌前,默默地斟滿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仿佛唯有通過飲酒,他才能再次與心中思念的那個人相見——那個名叫秀蘭的女子。


    這天,姚秀秀內心深處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麽卻說不清楚。她察覺到白天的時候,王知似乎總是刻意避開自己,甚至連跟她說句話都顯得極為勉強。然而一到夜晚,特別是當王知喝過酒後,他整個人就如同變了一副模樣似的。


    想到這些,姚秀秀不禁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陷入沉思之中。就連春芬悄悄走進房間,來到她身邊時,她也渾然未覺。直到春芬突兀地開口問道:“想啥呢,這麽入神?”


    姚秀秀被嚇了一大跳,猛地迴過神來,嗔怪道:“哎呀!你可真是嚇死我了,進來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春芬笑著反駁道:“明明就是你想得太過專注了好吧?”


    姚秀秀趕忙矢口否認:“我……我哪有呀!”


    春芬看著她,關心地問道:“我怎麽瞧著你最近不大高興呢?是不是心裏藏著什麽事兒呀?”


    姚秀秀連忙搖頭,語氣堅定地迴答:“沒有,真沒有。”


    春芬眨著好奇的大眼睛,身子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還說沒有呢,快給我講講唄。”她臉上掛著一絲狡黠的笑容,接著小聲地嘀咕道:“總不會是王知那方麵有啥問題吧?”


    姚秀秀一聽這話,頓時滿臉通紅,像熟透的蘋果一般。她嬌嗔地伸手輕輕拍打了一下春芬,略帶羞澀地嗔怪道:“哎呀,你這個還沒成親的小丫頭片子,咋能說出這麽不知羞恥的話來!真真是沒羞沒臊的!”


    春芬卻不以為意,用手捂著嘴巴咯咯直笑,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過了一會兒,她止住笑,眨巴著眼睛看著姚秀秀問道:“那好姐姐,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麽事讓你這般不開心呀?”


    姚秀秀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你都還沒嫁人呢,聽我說這些夫妻間的事兒不太好吧。”


    春芬連忙擺了擺手,一臉認真地說:“你就信我一迴嘛。再說了,不管怎麽講,我也算得上是你們倆的半個媒人吧。而且王知可是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呢,還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


    姚秀秀聽春芬這麽一說,心裏稍微踏實了些,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開口道:“那行吧,不過你可千萬不能把這事告訴別人哦,我也就是有點兒奇怪罷了,說不定還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春芬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保證絕對守口如瓶。於是,姚秀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他白天的時候啊,對我總是顯得特別冷淡,愛搭不理的樣子,可一到晚上,他隻要喝點兒酒之後,整個人就完全變了樣......”說到這裏,姚秀秀的臉又不自覺地泛起一陣紅暈,聲音也變得越來越低,仿佛後麵的話語難以啟齒一般。


    春芬一聽這話,立刻緊緊地握住姚秀秀那柔軟而微涼的手,目光真誠地看著她說道:“你肯定是想太多啦!這喝酒嘛,既能讓人膽子變大些,又可以增添歡樂的氛圍呀,沒什麽不好的。”


    隻見姚秀秀的俏臉微微一紅,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誘人可愛。春芬見狀,連忙趁熱打鐵繼續安慰道:“那個王知啊,他打小隻要一見著漂亮姑娘就會緊張得麵紅耳赤的。所以他喝酒呀,多半是因為看到了你這麽美麗動人的模樣,心裏頭害羞,才想著喝點酒給自己壯壯膽子呢!你看他喝完酒以後對你的狀態,這不就足夠說明一切了嗎?”


    聽了春芬這番話,姚秀秀不禁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忖著:似乎春芬說得也不無道理呢,說不定真是自己想得太複雜了,也許王知真的隻是靠喝酒來鼓起勇氣麵對自己罷了。


    到了晚上,王知像往常一樣又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待他帶著幾分醉意踏入房間時,屋內頓時彌漫起一股濃烈的酒味和曖昧的氣息。隨後,便是一陣翻雲覆雨……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床上。王知悠悠轉醒過來,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睡眼,卻發現姚秀秀正靜靜地坐在床頭,那嬌美的臉龐此刻泛著一抹淡淡的紅暈,宛如春日裏初綻的桃花般嬌豔欲滴。


    姚秀秀一臉嬌羞,道:“這酒喝多了可是很傷身體的!你以後還是盡量少喝一些吧。咱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你跟我在一起根本無需借酒壯膽或者助興呀。”


    王知此時如夢初醒般意識到,過去整整一個月裏,每晚自己都是依靠飲酒來麻痹神經。而這一切的根源,還要追溯到他們成婚之夜。那個夜晚,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錯將眼前的新娘姚秀秀看成了心中思念已久的秀蘭,自那之後,每個夜晚他都會選擇先用酒精讓自己陷入迷醉,然後才敢去麵對姚秀秀。然而,單純善良的姚秀秀對此一無所知,她一直誤以為丈夫是靠喝酒來給自己壯膽。


    就在這個夜晚,王知一反常態地滴酒未沾便進入房間,而後一頭栽倒在床上唿唿大睡起來。另一邊的姚秀秀見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輕緩地伸出玉手,輕輕地撫摸著王知的脖頸。可誰知,王知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迅速把手挪開,並嘟囔道:“別鬧,我今天太累了,隻想好好歇息。”


    隨後的幾日,情況依舊如此。王知總是早早入睡,對姚秀秀的示好無動於衷。漸漸地,姚秀秀的心底不禁泛起嘀咕:“難道這家夥隻有喝了酒才與我親近不成?”


    終於,又到了新的一天夜晚。晚餐過後,姚秀秀出人意料地親自端起一壺美酒走進房間。正在收拾床鋪的王知聞聲抬起頭來,滿臉狐疑地看著妻子問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喝酒嗎?”


    隻見姚秀秀微微一笑,嬌嗔地迴答道:“不是不讓你喝酒,隻是勸你少喝點罷了。今夜,我陪你一起喝幾杯。”言罷,她竟毫不猶豫地仰頭猛灌了一大口酒。緊接著,她眼波流轉,含情脈脈地將手中酒杯遞給王知,朱唇輕啟:“來吧,咱們幹杯!”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麵前擺放著幾瓶酒和兩個酒杯。他們你一杯我一杯地暢快飲著,氣氛漸漸變得熱烈起來。然而,姚秀秀終究隻是個女孩子,以前從未沾過酒。僅僅三杯下肚,她那白皙的麵龐便已泛起紅暈,眼神開始迷離,顯然已是醉態可掬。


    此時的姚秀秀仿佛被酒精衝開了內心深處的話匣子,她含含糊糊但又帶著幾分哀怨地質問起王知來:“你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嘛?難道我們之間的恩愛非得依靠這該死的酒才能夠體現出來嗎?白天的時候,你總是對我愛搭不理的,好像我不存在一樣。隻有到了晚上,等你喝了酒之後,我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你對我的愛意。可是一旦不喝酒了,你又恢複成那個冷漠無情、對我不聞不問的人。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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