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挽顏此刻有點不想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硯禮哥哥?


    陸今野他是瘋了嗎?


    這般親昵的語調以及字眼,陸今野這廝莫不是為了報複硯禮哥哥故意惡心他的吧?


    上次花朝節的時候,硯禮哥哥險些要了他的命。若說是二人關係頗為不錯才稱唿如此親昵,她是萬萬不信的。


    喬挽顏此刻心中懷疑他是故意惡心鶴硯禮的,但下一瞬她便將這個想法毫不猶豫的壓下去。


    陸今野三兩步朝著喬挽顏走了過去,緊接著在所有人的視線下用胳膊和肩膀將喬挽顏從鶴硯禮的身邊擠開。


    兩個人個子差不多,鶴硯禮看著平視著看向自己的陸今野滿眼愛慕,比起喬挽顏看向自己的情意還要濃烈,隻覺眼前一黑,手控製不住的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


    去死吧。


    陸今野低首看著他的動作雙手覆在了他拔劍的手上。


    “硯禮哥哥這是要殺我嗎?”


    陸今野陰鬱的少年麵孔忽而揚起了笑容,卻好似春風攜著潤雨,說不盡的清爽俊逸。


    “能死在硯禮哥哥的手裏,我也算是無憾了。”


    鶴硯禮緊咬牙根,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拚了命的忍住心中濃鬱的殺意。


    陸今野和她有子母蠱,如今這番言行定然是受了她的影響,否則不會如此反常如此令人作嘔。


    她中了情蠱雖然說著喜歡自己,但是她本性最愛自己,即便中了情蠱也消散不掉她對自己的喜歡與愛重。


    但陸今野的言行,他已經看見了陸今野日後遇到喜歡的女子會是多麽沒有下限。


    甚至........


    變態!


    不能殺他,陸今野身體裏有子母蠱。沒必要因為殺他泄憤而鋌而走險。


    陸今野眨了眨眼睛,看著他遲遲沒有繼續動手的動作又笑了起來,“我就知道硯禮哥哥舍不得殺我。”


    鶴硯禮握著劍柄的手在顫抖。


    喬挽顏被擠到了一邊,看著陸今野極為反常且極為認真的樣子心中覺得不大對勁。


    不對,是很不對勁。


    自己從小到大的目標無比清晰,那就是想要一切最好的東西。錢財權勢,才是女子最大的補品,所以她一直都想成為太子妃,成為未來的皇後。


    可後來忽然轉變了想法,那種濃烈想要與鶴硯禮長相守一輩子的想法。


    每每想起他,都會覺得臉紅心跳期待見到他。


    這一切,好似都在沈澈的生辰宴上。


    陸今野和自己有子母蠱,自己受了傷他也會受傷,自己死了他也會死。自己突然迴心轉意喜歡上硯禮哥哥,他也喜歡硯禮哥哥。


    喬挽顏捋順了,但再繼續想卻感覺腦海裏好似漿糊一般怎麽都捋不順了。


    頭疼,想的她頭疼!


    喬挽顏捂著頭有些痛苦,鶴硯禮被陸今野這個纏人精纏著根本無法脫身也無暇顧及,卻是鶴知羽麵向的方向正巧能看見她,三兩步走上前將她扶住。


    “挽顏,你沒事兒吧?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鶴硯禮聽見這話也迴頭去看,卻被陸今野挽著胳膊阻止他過去。


    “你給本王滾開!”


    陸今野被狠狠的推到一邊,幽怨的看著他,“硯禮哥哥推開我的樣子我也喜歡。”


    鶴硯禮心口窩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氣的臉色陰沉駭人,便是墨蕭都沒敢往前湊。


    陸今野道:“硯禮哥哥,我頭也有些痛。”


    鶴硯禮怒罵:“怎麽沒疼死你?”


    另一邊,鶴知羽已經將喬挽顏打橫抱起來離開了密室,將人放在了書房的內殿大床上。


    “召太醫!”


    侍衛得令立即離開。


    鶴知羽餘光掃見密室裏的人都跟了出來,一言未發的起身離開書房,走到了書房外麵的廊下。


    “去叫陳醫士來。”


    京元神色微動,卻沒有說什麽快步去請。


    陳醫士乃是殿下幾年前在民間結識的醫士,雖然年輕但醫術高明便是較之宮中太醫院之首都不遜色。


    尤其是,蠱毒。


    陳醫士乃是苗疆人士。


    如今,亦是東宮醫士。


    陳醫士趕到的時候,鶴知羽依舊在廊下,似乎是在等著他。


    “見過殿下。”


    鶴知羽低聲道:“書房內有位女子忽然頭疼,孤要你去為她診治。”


    “是。”


    鶴知羽斂眸又道:“診治的同時,孤要你留心她身體是否還有其他異樣。”


    陳醫士頷首應下,腳步匆匆跟著京元朝著書房內殿走去。


    鶴知羽磋磨著指腹,瞳凝寒玉氤著危險的暗光。


    陳醫士隔著帕子細細診著脈象,視線從手腕上漸漸上移到喬挽顏的臉上,眸中閃過一絲興致。


    京中養尊處優的貴女,身上的蠱竟然有兩個,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墨蕭代替自家主子問道:“如何了?你這麽年輕到底會不會看病?太醫院新來的?不會看就換你們王太醫過來!”


    陳醫士起身,“這位小姐並無大礙,隻是勞累過度多加休息便會好起來。公子若是不信,自可再請太醫來此。”


    話落,轉身離開。


    廊下。


    “殿下,那位小姐身體裏有蠱毒。”


    鶴知羽擰眉,“什麽蠱毒?可殃及性命?”


    陳醫士迴應道:“殿下莫要著急,那位小姐身體裏的兩種蠱毒皆不致命。其中一個為子母蠱,且為母蠱宿主。與中了子蠱之人性命相通,傷害相通。簡單來說,母蠱宿主出了事兒子蠱也會共享,但子蠱出了事兒母蠱不會受到牽連。”


    “另一個呢?”


    陳醫士又道:“情蠱。”


    鶴知羽雙眸微眯,看向了書房正門的方向。


    陳醫士:“中了情蠱之人會毫無理由的愛上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這種蠱毒乃是禁忌之術,在我們苗疆也是失傳的醃臢蠱毒。”


    鶴知羽冷聲道:“可能做出解蠱之藥?”


    陳醫士搖首,“情蠱失傳百年,便是苗疆族長都養不出情蠱,又何談做出解蠱之藥?”


    “孤不問過程,隻看結果。”


    陳醫士低頭,“殿下這是為難我。”


    鶴知羽半闔著雙眸看著他,“盡你全力。”


    陳醫士見此又道:“若是能尋到藥師穀那位神醫,或許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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