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嘴角揚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否則待會兒我可不會和你客氣,看在你是omega的份兒上就輕易放過你。」


    這樣的狠話談嫿今天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她頓時覺得無趣,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撂這麽多話,也沒見寧希真有個什麽行動,裝腔作勢故作兇狠的紙老虎罷了,談嫿悠悠地端起飲料,不經意問:「你總是這麽威脅人的麽?」


    寧希一怔,而後無意識地擰了一下眉,「什麽。」


    「你這樣放狠話是沒什麽威懾效果的。」談嫿咬著吸管瞥她,玩味地笑著,「你要做出實際行動,知道嗎。」


    比如?寧希條件反射在心裏詢問道。


    「比如……」談嫿下一句緊接著說,卻特意停頓了半秒,然後在寧希好奇感興趣的眼神注視下,不緊不慢地說:「晚上你來我房間我就告訴你。」


    寧希眉心狠狠一跳,「……」


    「你想得美。」她微微笑起來,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四個字。寧希不禁開始自我反省,自己為什麽會對這樣的狐狸精抱有希望,以為她會乖乖說話,不賣弄關子?


    像她這樣整天勾三搭四的女人,最會玩心理戰使手段玩弄人心才是。


    寧希被談嫿氣得不輕,她幹脆地轉過了身背對著談嫿,再也不打算理她了。談嫿無辜地支著臉頰,嚐試了幾次都沒能讓寧希的態度軟和下來後,隻好重新把主意打到了盛以蘅身上。


    盛以蘅莫名地膽顫了一下,感覺後背涼颼颼的,結果一轉眼,就和談嫿那雙滿眼都寫著百無聊賴的眼眸對上。


    她遲疑了一下,問道:「累了?」


    「沒有。」談嫿搖頭,然後放下筷子,「吃飽了。」


    盛以蘅瞥了眼她的餐盤,人小小的,吃的東西倒不少,「先在這裏玩會兒?還是我現在叫人送你迴房間休息?」


    「再玩玩。」她似笑非笑地說:「難得唐小姐一片好心請我看演唱會,我又怎麽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


    被提醒著想起唐硯柔,盛以蘅不免微笑,想把她這樣那樣的心都有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怎麽就這麽能氣人?


    盛以蘅控製不住地冷笑了聲,「既然唐硯柔在你心裏那麽好,那你現在找她去啊。」她作勢要抓住談嫿的手腕,要拉她起身,「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談嫿還沒拉動,盛以蘅卻瞥見談嫿的另外一隻手已經被寧希給抓住。她瞬間眼神犀利地望過去,直勾勾盯著寧希,你什麽意思?


    寧希不知道盛以蘅要拉著談嫿去幹什麽,但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阻止兩個人,免得一不小心釀成大禍。所以在大腦閃過這樣的意識的時候,她的身體就條件反射地遵從著大腦的指令,伸手快速地抓住了談嫿。


    不能走,絕對不能走。


    像今天這種人均三杯香檳打底的場合,談嫿有沒有喝酒寧希不知道,但盛以蘅絕對是喝了不少的。


    平常清醒的alpha都控製不了自己的欲望,又何況是飲了酒的alpha?寧希幾乎已經能夠預料到,在談嫿不遺餘力的蠱惑中,盛以蘅在酒精的作用下會如何失控犯錯了。


    而她堅決不能允許這樣的錯誤發生。


    程鳶還沒有迴國,盛以蘅和程鳶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和解決好,要為了鳶鳶,她要阻止事情盡可能地變得沒有那麽複雜,而顯然,現在就是一個很合適的機會。


    所以她死死抓著談嫿,不讓談嫿離開,眼睛沒有情緒地凝視著盛以蘅說:「她不能走。」


    盛以蘅皺眉,「?她要迴房間休息了。」


    她不明白寧希這是又要做什麽,隻是對寧希的百般阻攔感到厭煩。自己和談嫿之間的事情,並不需要一個外人來插手。


    寧希一怔,隨後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晚宴才進行到一半,談嫿這是迴什麽房間休什麽息?找藉口也不找個合理的。


    她嘴角噙著嘲諷的笑意,但是沒有拆穿,隻是目光輪流掃過盛以蘅和談嫿,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那我跟著你們一起去。」


    寧希勾唇微微笑起,「我陪你們。」


    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狗女女到底要背著我們所有人幹什麽。


    你陪個屁。盛以蘅心裏想要罵髒話,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可是寧希不肯撒手,盛以蘅又怕談嫿的離席會引起鄭瑾瑜亦或者是陸淮序的注意,隻好鐵青著臉色,勉強同意了寧希的無理要求,「要走就趕快點。」


    她態度強硬地催促寧希,寧希緩緩縮迴了手,跟在談嫿身後,炙熱的視線幾乎要把談嫿後頸的皮膚灼傷。


    腺體被人死死盯住,談嫿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忍不住迴頭和寧希說:「你看我幹什麽?你又不能標記我。」


    她歪了一下頭,隨後想到什麽似的,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意味不明,帶著一種讓寧希頓時警覺起來的曖昧。


    寧希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然後故意落後了半米,不動聲色地和談嫿保持好了距離。


    同樣是omega,怎麽就談嫿一個人這麽變態?寧希實在想不明白,不過這並不妨礙她鐵了心地要監視談嫿。


    也不知道鳶鳶到底要什麽時候迴國——說曹操曹操到,寧希正想念著程鳶,程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喂,鳶鳶,什麽事呀?」


    寧希注意到,盛以蘅和談嫿聽到自己喊出『鳶鳶』這兩個字後,齊齊放緩了腳步豎起了耳朵。那架勢,就跟恨不得將耳朵貼到自己的手機上偷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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