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牛島,其他人也沒有大聲的表現。


    「算了吧。」土屋無聊地說,「聽起來很無聊。」


    「……」


    通道裏沒有人大聲說話,大家都在消化這句話。


    事實是五色工好不容易把到嘴邊的『為什麽?!』咽迴去。


    俱樂部向未成年的選手遞出橄欖枝,而且對麵俱樂部的名頭不低——是牛島若利在考慮的俱樂部,向一個區區一年級的選手——好吧!五色工姑且承認土屋理察雖然隻出場一年,但是場場表現都值得加載曆史。


    既然土屋理察這麽執著地打排球到今天這份上,又為什麽拒絕?


    雖然原因和五色工不同,牛島也問了一樣的問題:「為什麽?」


    土屋伸出手指:「一、schween adlers,雖然聽說過,但是憑藉我僅僅聽過的風言風語,我對這所球隊單核爆炸式的風格不感興趣。」


    「二、我說過了,我沒有畢業後接著打排球的打算,我的人生應該不僅限於排球,還有更多的可能性才對。」


    「三、刨除球隊風格,未來期望,這所球隊的作風我也很不喜歡。」


    牛島重複:「作風?」


    「是啊。」土屋壓下一邊眉頭,「因為在網絡上聽說我很仰慕你,所以立刻通過你搭建聯繫,不就是『我們球隊有你很喜歡的牛島若利所以快點來』的意思嗎?我不管初衷是什麽,也很能理解這種人之常情,但是我討厭別人向我施加影響我判斷的因素,有一點苗頭就判負了,很遺憾是負分。」


    天童在一邊若有所思:在關於人生選擇和判斷這方麵,意外的成熟呢。


    由於土屋表現出的性格和實際年齡,天童曾經對土屋的觀點一直是天生的直覺係,也就是憑直覺掌控球場,但其實和土屋相處久了,就逐漸能發現這個人狂暴外表下的鎮靜。


    相當鎮靜,鎮靜到有點過冷了。


    與其說直覺係,後來複盤比賽錄像和旁觀其他比賽時才聞出的一點苗頭,就是這個人,其實是觀察係的,利用觀察到的情報和信息,冷靜地進行判斷。


    對初次出現的信息反應甚至有一點慢。


    因此有點難理解先前第一次對賽時,那叫人吃驚的掌控感和敏捷應對是哪來的。


    「這樣。」


    牛島沒有多說,「需要我如實迴複嗎,還是簡單迴絕就可以。」


    「簡單迴絕就行了。」


    雖然是被職業俱樂部開出優惠條件的未成年選手,土屋姑且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先前那番挑挑揀揀的話就不用了。


    通道內簡單的對話到此結束,牛島從頭到尾沒有表現出態度的差異,無論是被經理人拜託牽線搭橋,還是被土屋迴絕,他都表現出一副沉靜的模樣,然而那個叫五色工的白鳥澤一年級選手——也是白鳥澤未來兩年的王牌,似乎有點被激怒,露出惡狠狠瞪視土屋的模樣。


    土屋:「?」


    土屋自認性格有一點扭曲,至少人情世故是存在的,不太能理解兩個完全沒對話和交集的人怎麽被惹怒的。


    雖然和他沒關係。


    所幸這位白鳥澤的未來王牌也不是有話憋在心裏的性子,經過土屋的時候,他直接開口:「所以你就這麽自信、是自信未來能收到更好的俱樂部邀請,還是自信有更好的人生選擇?」


    雖然壓抑住了,他還是忍不住加了半句:「哪來的?」


    這有點.火.藥.味的半句話叫通道內原本正在出行的白鳥澤隊列停頓下來,稍稍迴頭。


    五色工有一米八,雖然同樣是一年級,土屋的身高卻不占優勢,赤葦佑第一個踏前半步,插到五色工和土屋中間,平視五色工,不高不淡地迴答:「不牢白鳥澤費心,即便一退再退,甚至是土屋畢業後不再打排球,屆時他自然有相應的更好選擇。」


    五色工還沒有迴答,通道內略有些僵硬。


    這時,那邊金島就像是閑聊一般,壓低了聲線——然而在寂靜的信道內,信道門隔絕了觀眾席悶重的嘈雜,實則無比清晰——向鷹川低語道:「真是……嘛,畢竟是白鳥澤,所以不知道吧。」


    「沒辦法嗎。」


    鷹川也一如金島預料,隨口閑聊地說:


    「畢竟是外校,兩校間信息傳遞沒那麽便捷,所以才不知道上次的學年末摸排,土屋的偏差值是全國第三吧。」


    「對了,上次文化祭,去找理察的時候,他的數學老師在瞪你吧。」


    「真難得,我一個年級倒數的運動係少年也能被科任老師記住。」


    「託了土屋的福啊。」


    「……」


    「……」


    太故意了,太做作了,但是其中的內容叫五色工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大概宮城縣內,不會有第二個人和五色工共情了。


    同樣是一年級,同樣是強力選手,卻總有另一個一年級超出規模的強大。


    作為曾經的明日之星,總是被不知情的各路人馬拿來比較的心情。


    「嘛。」


    工還是太著急了。雖然理解後輩的心情,天童這時候卻也隻能拍拍他的肩:「還有什麽東西落下嗎?這裏離學校很遠,你再來就是明年了,為了不把遺失物丟棄整整一年,再想想有什麽沒帶怎麽樣?」


    「……」五色工咬著牙說,「沒有了、」


    白鳥澤離開的時候,天童朝土屋歉意地笑了笑,意思是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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