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道:“這天下是爾等的天下,所謂的大帝,不過是為了清場而來的!”


    “何意,可否詳述些?”於尊揉著額頭,道。


    “哎!這數萬年前的秘辛,到如今卻也是不可說啊”陸堅幽明的眼神裏,爍過一絲異彩,他似在於尊的身上捕捉到了甚麽。


    於尊幽幽道:“可是因我等這些孩兒而起?”


    “你不要問我了,我不會說得”陸堅說罷,身影便疾速的退卻了。


    再觀時,卻哪還有什麽紅袍祖師,便是那些灰的綠的也無了顏色。


    於尊望著長空,歎了口氣,道:“可能數萬年前的秘辛,真有些甚麽古怪的事兒罷!”


    那片明亮的世界,插著無數的幡旗,那明明暗暗的幽潭裏,寂靜的波光,偶爾閃爍過一絲異彩,眾人立於一座幽潭邊,靜靜地望著那充滿希冀的潭水,道:“這幽潭好似有些古怪!”


    於尊望著幽潭,片刻後,他忽的抽身躍入水中,那潭中的水紋,忽的炸裂開來。


    轟!的一聲。


    那幽靜的潭水中,竟躍出了一道閃電,那閃電竟是從一座潭子中躍出來的,煞是令人驚異。


    這時,一切都變了,那幽深的夜空,忽的轉換為一片幽靜的大地,那片白皚皚的大地,此刻瞬而轉變為一片明亮的星空。


    那些幡旗,忽的傳出一陣陣的呐喊,數萬荒民,忽的從那幽潭間,湧了出來,這時,時空交錯,眼花繚亂的眾人,不待猶豫,便被於尊揮起的刀芒,引入了幽潭之中。


    轟!


    那究竟是一番怎樣的世界?簡直無法描述!


    那片白皚皚的大地上,到處都是炙熱的火光,那一眼望不盡頭的荒原,唯有一座巨大的峰巒聳立在地平線的盡頭。


    那是一座怎樣的山巒啊!


    無數的長龍,盤踞在它的周圍,烏暗的天空,不時躍出幾條閃電,那閃電竟是那般駭人,粗壯的龍卷,卷著火兒雷電,生猛的猶如一條真實的神龍一般。


    而這時,那盤踞在聖山附近的長龍,忽的大吼了幾聲,隨之那天地之間,變成了一片紫氣茫茫的世界。


    眾人自高天墜落下來,恰巧墜落在一條長廊上,那條長廊,確是淩空而立,幽遠的長廊,橫亙在長空的邊緣,卻也不知通向了何方。


    而那簇簇白色淺淡的梨花,竟遍布在長空的四周,這些梨花倒似失去了重力一般,佇立在半空之中。


    細眼看些,才發現,那淺淡的梨花,乃是一幅幅畫卷,那畫卷乃是墨筆生花,確是玲瓏別致,卻也不知何人執此妙筆。


    這時,仙弦忽喊道:“難道我雲門有人在此?”


    聞此,眾人心底皆是一驚,道:“這人的手筆,不必令狐安前輩差啊!”


    於尊幽幽道:“看來並非那般簡單!我覺應是畫聖前輩同道中人!”


    眾人聞此心底皆是一驚,忖道:“難道畫聖前輩還未作古?”


    亦有人想到:“不會是畫聖前輩的同道中人罷!”


    隻是,那些梨花,卻未如畫聖執筆所化的物什那般冰冷僵硬。這幅梨花香,確是在半空中,順隨著冷風搖曳生姿,聞那風中的宣紙,亦在嘩啦啦的發出一陣陣顫裂聲,倒是那風中餘留的梨花香,令人心醉不已。


    眾人順著那幽靜的長廊,向前走著,不多時,便觸到了那片筆墨,愈是接近,眾人的心底愈是驚駭,那片筆墨竟是那般的出彩,那片梨花香,竟是墨香所化,眾人輕輕地將手指探入那畫卷中,再抽出時,那手指尖沾了一道墨痕,不多時,那墨痕便化作了一朵瑞彩的花兒。


    那花兒經手長久不散其香,聞那梨花香,竟是那般神清氣爽,那翻卷在大地上的塵灰,亦在此刻變得清淡了些許。


    長廊的盡頭在哪裏?


    此刻眾人心底皆有一個想法,難道這便是三岔幽羅界?


    很快便有人告訴了他們,一片片金戈鐵馬自遙遠的東北方,唿嘯著向眾人湧來。


    那些披著戰甲的武士和戰馬,渾身皆燃著一片熾烈的火焰,於尊忽的想起碧書裏所描述的世界。


    他明亮的眼神裏,漸多了一絲幽暗的神采。


    那些戰士和烈馬,顯然並不是為了他們而來,隻是這些金戈與鐵馬,卻極是駭人,他們的速度是如此的驚人,原本在東北方地平線的盡頭,不多時,便已至他們的身邊。


    那馬兒嘶鳴著,那武士怒喝著,而就在這時,那一朵朵梨花,忽的從長空墜落了下來,那些嗅著那般美妙的花兒,此刻竟然化作了一片片駭人的匕首。


    那些花兒竟是那般的鋒利,那些筆墨竟在片刻之間,融為了殺人的利器。


    鏘!


    武士們舉起手中的戰戈,揮舞著向長空而去。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滴滴血水就是那般砸落在地上的,之後融為了一片片枯澀的黑血。


    殺人竟可以如此的簡單!


    眾人的心底不免多了些惆悵與哀婉,便是那心高氣傲的淵太玄,此刻也不得不承認,這殺人的奧術,卻非眾人所能抵禦的。


    而就在這時,從西北方又忽的傳來一陣陣廝殺聲,眾人心底一驚,道:“看來不止一人,在與眾人決鬥!”


    於尊忽的大喝一聲:“撤!”


    他們飛速的在長廊中奔跑,不多時,眼前的物象,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那竟是一座座巨大的銅鍾,一片片玲瓏的琴瑟。


    那銅鍾被風兒吹動著,發出一陣陣悅耳的鳴聲,那琴瑟被一片片落花拂動著,發出一聲聲脆耳的弦音。


    這世界上竟是那般的和諧,微微揚起的清風,拂動著擋在眾人眼前的劉海兒,那劉海兒忽起忽落,那巨大的銅鍾,亦隨著疾風,忽的飛起,又忽的墜下。


    而那些頑固的兵將,似是衝著這片琴瑟之音而來。


    身披藍色戰甲的眾兵士,周身燃著藍幽幽的火焰,那火焰溫度竟是那般的熾烈,便是些土石枯木,亦被其燃成了灰燼,


    放眼望去,那些兵士,竟似無窮無盡般,順著西北方,向著這片錦瑟玲瓏之地湧來。


    忽明忽暗的長空,乍得劈過一陣雷電,那被長龍簇擁的巨峰,此刻竟是如此的玄異,那萬壑之中,卻不知潛藏著些甚麽神物一般,那長龍盤於長空,忽的大吼了一聲,那峰巒中的颶風,便變得生猛了一分,那些土石巨木,此刻竟變得如此羸弱,一片片幹枯的土屑與林木,被颶風卷上了高天。


    而此時,眾人才覺,其腳下的長廊。


    哪是什麽長廊,明明是一條荒古的巨龍。


    那長廊竟是那般的安穩,其腳下的長龍,倒似是睡著了一般。


    眾人輕手輕腳的順著龍背向前走去,這時,仙弦臉上掠過一絲驚異,道:“這是何人的手筆,這長廊竟是如此的栩栩如生!”


    於尊幽幽道:“想必,這便是三岔幽羅界了!”


    他的話音方落,那些渾身燃著藍色火焰的兵士,便躍上玄天,衝著那些錦瑟銅鍾湧去。


    可詭異的是,未等他們靠近那銅鍾與錦瑟,其身軀便爆成了一團血花。


    此刻,那鍾鳴琴吟,愈發的壯美,在於尊等人的麵前,好似展開了一副千裏江山圖,那江山圖是那般的宏偉壯觀,一眼望去,一陣心曠神怡。


    而就在這時,那千裏江山圖上,忽的潑上了一團黑色的枯血,於尊等人心底一怔,心道:“這琴鼓之聲,竟如此詭異,這些枯血,想當然定是那無數戰役,留下的血淋淋的教訓罷!”


    烏角聲起,一片片黑壓壓的烏角,遍布於高天的各處,那烏角聲寒,卻似要將眾兵士身上的焰甲撲滅一般。


    一段段苦澀的錦瑟,一曲曲繞梁的銅鼓,竟是這般的和諧,又是那般的令人心悸。


    天空的深處,似隱匿著無數的兵戈,那深處又好似潛藏著些許希望般,喊殺聲陣陣,兵戈聲霍霍。


    那嗚咽的烏角,將那原本平靜的天空,攪得一片烏暗。


    那些立於地麵上的兵戈,不時地向天空躍然而去,然而每每躍入高空,便有一片血雨,啪嗒!啪嗒!啪嗒!的淋下來。


    他們的軀幹,被一行行五線譜,絞成一片肉泥,然而他們眼中始終沒有懼意。


    一片片的兵士,湧上高天,一片片的血雨嘩然而落,他們枯竭的血水,再次化為了一片濃墨,那濃墨在半空中,又繪出一片顏彩,而那片顏彩也再次化作殺人工具。


    眾人不免有些心悸,於尊忽的想起一人,思量道:“這難道是月纖前輩的手筆?”


    “可妄門又怎生會出現在此地?”他心底不免有些錯亂,道:“若是當真如此,那這三岔幽羅界豈不是已被人捅破了?”“道是那片窟窿到底隱沒在獄界的何處?”


    他愈想,心底的驚疑越多,他迴頭望了望眾人,卻發現獨孤銀澈也正巧望向他,兩人的眼眸一對,便知曉了各中的想法,獨孤銀澈幽幽道:“可能真如於兄所述,這世界將要變了!”


    於尊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難不成這些兵將便是傳說中的荒民?”


    若是如此說來,這其中的個別因由,倒也就妥帖了。


    無數的荒民,他們的希望似在獄界,而非這燃著枯煙的三岔幽羅界。


    那片浩瀚沒有邊緣的大地上,唯有一座聳立的巨山,那座巨山似頂起天地間的巨柱一般,令人仰望,令人迷亂。


    “難道那些荒民的目標是巨山?”仙弦張著小嘴,一臉驚疑,道。


    於尊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我等本就是順著那巨山跌落下來的,此刻看來,如果想要迴到曾經的世界便唯有順著這巨山攀爬迴去了!”


    眾人臉上不免多了些許驚駭,道:“這些荒民武道如此之高,都無法抵達巨山的盡頭,我等又怎會......”


    這一刻,眾人心底皆有了一絲竭盡的想法,那絲竭盡的想法與死亡無異。


    烏壓壓的蒼穹,偶爾綻出一片明亮,眾人望向頭頂上,不斷湧上去的荒民,一片片錯落的鮮血,猶如一片暴風雨一般,淋在眾人的身上。


    隻是有些詭異的是,那些血液方一落在眾人身上,便化為了一片零星的雨滴,倒是無色無味的那種雨滴。


    。牛牛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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