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外邊的天還黑的很深,趙小五就聽到兩個老人起床收拾的動靜。


    他想起來送送兩個老人,可是昨晚然後喝了一些馬奶酒。


    不勝酒力的他,竟然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巴特爾好著衣服,利落的走到趙小五的身前,說道:


    “小五阿亥,你醒了啊,阿爸嘎他們已經走了!”


    睡眼惺忪的趙小五想起了之前聽到的動靜,連忙開口問道:


    “巴特爾,他們都走了嗎?”


    巴特爾點了點頭,說道:


    “他們都走了,天還黑著的時候就起床收拾。”


    “等天剛蒙蒙亮,他們就出發,去了冬季草場。”


    趙小五一臉的尷尬,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少年懂事,都沒起來送送他們。


    他快速的起床,去另一個蒙古包看老郭、老嚴兩個人醒了沒有。


    老郭、老嚴兩個人還在唿唿大睡,他們兩個昨晚喝的馬奶酒更多,肯定也沒有起來送牧民們。


    趙小五走出老郭、老嚴兩人睡的蒙古包,看著外邊空空蕩蕩的地方。


    地上除了一些小小土坑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留下了。


    他突然想起來兩個老人說,會給他們留下足夠的食物和喂狗的東西,就扭頭問巴特爾。


    “巴特爾,阿爸嘎他們有沒有說給咱們留的食物在哪,給狗留的東西在哪?”


    巴特爾點了點頭,說:


    “他們走的時候,給我交代了!”


    “他們給咱們留了十隻大羊,就在羊圈裏關著。


    除了活羊,還有一些炒米、奶皮子、奶豆腐、奶茶之類的東西,在咱們蒙古包裏放著”


    說到這裏,巴特爾指了指不遠處那個黑色的石頭羊圈。


    他繼續說道:


    “喂狗的東西則是前幾天被狼群咬死的羊,大概還有三十多隻死羊的,都堆在羊圈裏。”


    “他們讓咱們到時候記得留人守夜,不然沒準又過來一次飛狼。”


    “飛狼跑進羊圈裏,把咱們的口糧羊吃了,咱們可就沒得吃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巴特爾還一臉的緊張,好像那些飛狼無所不能似的。


    趙小五聽了牧民們給留下的東西,不禁感歎草原人的大方。


    整整十隻羊和三十幾隻死羊啊,這要是在內地,想都不敢想!


    趙小五和巴特爾兩人又去蒙古包的後麵看了看狗群,狗群安然無恙,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待著。


    他們兩個剛返迴蒙古包,老郭、老嚴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毯子上一副撒眯睜的模樣。


    撒眯睜是安定市土話,意思是睡醒之後努力讓自己清醒的過程。


    “郭哥、嚴哥,你們兩個醒了!”


    “牧民們都已經搬走了,咱們弄點東西吃吧,吃完了正好去羊圈看看。”


    趙小五一邊說著,一邊和巴特爾一起生爐子。


    天氣已經很冷了,昨晚的爐火因為他們起的晚,已經滅了。


    老郭、老嚴兩人,看到趙小五和巴特爾已經開始忙活了,也連忙起來收拾了一下,過來搭把手。


    有巴特爾在,他們又吃了一次的純正草原早飯。


    這草原早飯裏,不可或缺的就是奶茶。


    除了奶茶,他們這頓早飯還有油餅以及手把肉。


    趙小五他們三人學著牧民的樣子,一人一把小刀,切著肉,蘸著鹽吃著。


    光頭老嚴一邊吃,一邊感歎著:


    “這草原牧民們吃的還真好,頓頓有肉吃,可再好吃,咱們也不能再吃下去了,再吃我就要開始拉稀了!”


    老郭一臉同感的點了點頭,然後喝了一大口奶茶,用來解膩。


    趙小五差點被老嚴的話給逗笑了。


    不過他也知道,光頭說的沒錯,內地人剛來到草原上,肯定是吃不習慣的。


    剛開始覺得頓頓有肉吃很好,但用不了幾天,就會開始拉稀。


    這是吃的太油膩的原因,腸胃一時接受不了。


    還有一點,就是草原上是沒有廁所的,自己找地方解決。


    巴特爾不明白,趙小五他們為什麽說吃他們這裏的飯,還會拉稀。


    不過他有一點不認同,那就是光頭大叔說,他們這裏天天吃肉。


    他一臉認真的對趙小五他們三人說道:


    “我們這裏也不是天天吃肉,是為了款待你們才殺羊的。”


    “平時我們吃的最多的就是奶茶泡炒米,夏天的時候會采一些沙蔥和野韭菜。”


    光頭老嚴一愣,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這個年代,有誰能頓頓吃肉呢!


    他以為人家都能吃肉,其實人家是為了招待他們才殺羊吃肉的。


    趙小五在旁邊適時的打岔道:


    “咱們趕緊吃飯吧,吃了飯正好去看看那個羊圈裏邊兒的情況。”


    說起正事兒來了,其他人也就不再聊天兒,專心的吃起飯來。


    吃完早飯後,巴特爾帶著他們三人向著不遠處的那個黑石頭羊圈走去。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大羊圈,整體全是用大大小小的石頭砌成。


    可以看出來,當時砌這個大羊圈的時候,幹活兒的人是非常用心的。


    整個羊圈砌的非常平整,縫隙處也都用小石頭給塞滿了。


    在外邊兒沒看出來什麽情況,趙小武他們就打開了樣卷的大門。


    羊圈的大門是非常厚重的兩扇木門,上邊用繩子綁著。


    剛一打開,裏邊就傳來了羊的叫聲。


    “咩咩咩……”


    趙小五看著羊圈裏邊兒的十隻大肥羊,還有堆在一角的死羊小山,覺得這夥兒兒狼群實在是可惡。


    明明那些羊它們吃不了,卻還都殺死堆在一角!


    正這麽想著呢,突然,一抹靈光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他趕忙跑到那堆羊屍體前看了起來。


    果不其然,在羊屍體堆上邊兒的牆壁上,看到了絲絲血痕。


    這血痕非常細小,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發現。


    老郭、老嚴、巴特爾看到趙小五的動作,趕忙跟了過來。


    巴特爾還細心的將羊圈大門給關上,防止他們這些日子的口糧跑掉。


    光頭老嚴看到趙小五踩在羊屍體上,一個勁兒的盯著牆壁看,就忍不住詢問道:


    “小五,你看什麽呢?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老郭雖然沒說話,但看他的神情,明顯是也很好奇趙小五發現了什麽。


    趙小五沒有立即迴複老嚴的話,而是從羊屍體堆上下來。


    站到老郭、老閆和巴特爾的身邊,離遠一些兒,看了看羊屍體堆到牆頭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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