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迴到家之後,心裏一直都不是滋味兒,他見過的死人太多了,經曆的生死也太多,但對於這個人,他還是感覺很意外。


    前兩天他還找家裏借刀,沒想到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村子裏的消息傳的很快,沒一會兒,連民宿的胖子和小哥都知道了。


    胖子著急忙慌的跑迴來:“天真,我不是不讓你沾邊兒嗎?你怎麽還去了?”


    吳邪抬頭看著他說:“那我有什麽辦法?人家讓人幫忙,我總不能連這點忙都不幫吧?我就是把他從梁上放下來,不能讓他一直吊著?”


    “發現時候就死了?”


    “都涼了。”


    “哦。”胖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麽


    飯是胖子煮的,他在廚房裏煮飯的時候,吳邪在院子裏幫他擇菜,小哥還沒有迴來。


    胖子就在廚房裏炒菜,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吳邪說:“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吳邪心裏一緊,他怎麽突然提起“雲彩”了?


    吳邪迴頭,看到胖子走到廚房門口,手裏拿著鍋鏟,一隻手撐著廚房的門,看著他說:“他倒是不帶走雲彩,帶走了三棵樹。”


    吳邪知道他說的是剛死的那個人,但是,吳邪的注意力完全在“雲彩”兩個字身上。


    胖子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吳邪想到這裏,心裏就更加不是滋味,是什麽觸動他的心,他想雲彩了?


    胖子在廚房門口看著吳邪,見吳邪不說話,也不抬頭,胖子接著說:“天真,你怎麽了?沒事吧?”


    胖子話音剛落,吳邪就聽到門口的腳步聲。


    吳邪抬起頭,正好看到小哥來到了大門口。他似乎感覺到在家裏氣氛有點不對,就在大門口站著看他們倆。


    吳邪對他笑了笑,“小哥你迴來了?”


    他點頭,沒有說話。


    然後吳邪轉頭看著左側廚房門口的胖子,對他說:“胖子。”


    “啊?有話你直說,這怎麽還把你幹emo了呢?”


    吳邪又笑了笑,說:“沒有,我就是想說,你要是想廣西了,就迴去幾天,我最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你……”


    吳邪話還沒說完呢,胖子拿著鍋鏟就迴廚房去了,去鍋裏翻他的菜。


    然後又走了出來說:“我可沒這麽想,咱不是一家人嗎?這家裏的事兒誰幹不是幹?不跟你說這些了,來來來,吃飯了。我等不了你的菜下鍋,正好小哥也迴來了,咱就吃這兩樣菜。”


    吃飯吳邪也沒胃口,總感覺一吃飯,腦海就會浮現那個人青黑的臉色。


    三天之後,胖子還是走了,去了廣西,家裏隻剩下我和小哥。


    吳邪開車送胖子去趕飛機,小哥因為有事走不開,所以他沒去。


    胖子挺開心,一路上話很多,但似乎還有點愧疚:“你說這家裏事兒挺多的,我就這麽走了。”


    “沒事兒,你去你的。”吳邪跟他說:“事不找人它都不是事兒。”


    胖子笑著說:“看來咱天真也活明白了,能幹就幹,不能幹咱就歇著。”


    能活不明白嗎?胖子歲數也不小了,趁他現在還能到處跑,讓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將來跑不動了,咱再老實規矩的待在雨村。


    胖子走了,家裏一下子就空了,小哥還是話不多。但吳邪說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他都會做出迴應。


    以前吳邪就想過,如果胖子不在的話,他跟小哥相處會很尷尬,對於一個一天都說不了三句話的人還是有點沉悶的。


    不過現在好像不會了,就算他一整天下來一句話都不說,他的存在感依然非常強,不在你眼前,就在你心裏,存在感能不強嗎。


    兩人誰都不說話,也可以相處的非常和諧。


    白天小哥想幹嘛幹嘛,晚上其實還是想幹嘛就幹嘛。


    胖子不在家裏,就他們倆可以為所欲為,親熱的時候毫無顧忌。


    就比如今晚,兩人折騰大半夜,悶油瓶把他人狠話不多展現的淋漓盡致。


    三點多鍾,吳邪剛剛睡著,手機短促的響了一聲,有人發信息來。


    他本來以為是胖子發來的,他最近經常這麽幹,好像他睡不著。


    吳邪拿起手機一看,卻是民宿的一個客人發來的。


    他歎了口氣,真是自作自受,當初他買這些房子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些事,這老板當的比牛馬還辛苦。


    今晚住在那間能看到笑臉的房間裏的是個女孩,一個人,當時吳邪就勸過她,沒有同伴的話不建議她一個人住。


    但她堅持,吳邪也就隨了她。


    現在好了,半夜三更可能又不敢住了。


    吳邪一看他的信息:吳老板,房間停電了。


    吳邪一看這可不能耽誤,別把小姑娘嚇壞了。


    小哥似乎沒有醒,他也剛睡,吳邪不想影響他睡覺,所以打算一個人過去看,可他到了門口,又想到,對方是個女孩,自己一個人過去,多少有點不方便,所以還是叫醒小哥。


    小哥睜開眼睛看見吳邪坐在床邊,問:“怎麽了?”


    吳邪把那邊的情況說了,小哥立刻起身,就和吳邪一起往民宿走去。


    路上,小哥突然問吳邪:“今天胖子是不是沒有給你打電話?”


    吳邪想了想,還真是,胖子一般一天幾個電話打迴來,最少也是一天一次,但今天好像還真的沒有打迴來。


    吳邪說:“沒事,等明天天亮了,我打給他。”


    兩人很快就到了老房子,那間房子在第一棟,吳邪推開大門走進去的時候,看到那個女孩獨自坐在中庭的石桌旁邊,見吳邪和小哥進去,她站了起來。


    吳邪以為她害怕,急忙安慰:“可能是跳閘,我去看看。”然後又對身後的小哥說:“小哥,你在這兒陪著她。”


    小哥卻說:“還是我去吧。”


    小哥說完就上樓去了,吳邪和那女孩在中庭說話,他給胖子發了條信息,可能是睡著了,胖子一直沒迴。


    十多分鍾之後,吳邪一直沒有等到小哥下來,他不放心,拿起桌子上的一根蠟燭對那女孩說:“你一個人沒問題吧?我上去看看。”


    那女孩很淡定,點頭說:“沒問題,你去吧。”


    樓梯在倒座房的左側,吳邪拿著蠟燭上到倒座房的樓上,到了門口突然手裏的蠟燭就熄滅了,他隻好摸黑走進樓裏。


    裏麵漆黑一片,走過兩間房,他才看到前麵的手電光,是小哥在那裏。


    可能是燒線了,他在檢查。


    吳邪故意放輕腳步走過去,在離他三四步路的時候,小哥突然轉身,把手電光照在他臉上,吳邪一笑,問:“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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