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楸找到師妹,並遞給她靜心丹,在享受了師妹一番甜糯的感激後。


    尤其是師妹年歲越大,精致五官裏那種天然疏離感越濃厚,還用甜糯的語氣與他說話,讓他頗有一些成就感。


    師妹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冰山美人。


    “師妹,這裏麵有五顆,你節約點用。”


    陳楸說著便看見師妹小心翼翼的將藥瓶收了起來,那樣子,似乎連多摸一下都舍不得了。


    “也不用太節約,修行重要,需要就得吃,不要硬挺。”


    他又這般說道,謝九季連連點頭。


    陳楸卻有些頭疼起來,很顯然師妹不太舍得用。


    但也沒有再勸什麽,他相信師妹有自己的處事方式。


    隻是得找個時間去外門坊市了,如今即將突破築基,需要找個辦法掩蓋掉動靜,還要找一些關於種植之道的書籍出來。


    手上靈石不知道夠不夠,他這幾日將紀學舟的家底刮了個幹淨,除了大幾十塊靈石外,還有便是三四件法器。


    觀瞧約莫能值個一兩百的靈石,然後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不甚值錢。


    倒是那封信,他還沒有打開,如今又不能出藥園,索性沒事幹脆就迴了房間,找出那封信,確認沒有暗算手段後,才將其打開。


    看完信中內容後,陳楸心頭一歎,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上麵隻記載了兩件事。


    一是關於王長遠的,紀學舟言語中對他頗多愧疚,二是關於劉起劉師兄。


    說到他在藥園後山碎石堆裏藏了一些東西,其中所有東西都可以拿走,但是有瓶丹藥必須交給劉起。


    說是必須,言語中倒是頗多懇求意味。


    陳楸看完,覺得紀學舟這人還真是矛盾,明明害死了那麽多人,偏偏對長遠師兄和劉師兄二人極好。


    極好也便罷了,偏偏又讓人去殺長遠師兄,至於劉師兄到底怎麽迴事,信中並沒有提起,想來也是極不好的事。


    陳楸在房中來迴踱步,思索該如何去辦這事,劉師兄幫他這麽多,自己理應義不容辭的去幫他。


    且葉劉兩位師兄及時能趕到八號藥園,肯定也是因為劉師兄,否則外門那麽多藥園,憑什麽就來了八號藥園。


    隻是,要想一個妥帖的辦法,不要顯眼,不要暴露在他人眼皮底下。


    什麽辦法呢?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許久過後才笑著搖頭,什麽妥帖的辦法,都不如他這個身份管用。


    畢竟他隻是一個練氣二層的雜役弟子。


    將信焚毀之後,一直等到下半夜萬籟俱寂,陳楸施展迷蹤幻影步向著記載之地而去。


    修為越高,靈龜斂息術就越發強大,他現在甚至能夠全力催動法力而不暴露修為。


    來到了後山碎石處,陳楸迴頭看了一眼安靜的房屋樓閣,隨即開始尋找紀學舟所說之地。


    沒用多長時間,一個箱子便被陳楸翻了出來,打開一看,百十來塊靈石,一瓶丹藥,還有兩本功法秘籍。


    其中一本三個鮮血淋漓的大字《血神經》,陳楸心頭一跳,忍不住打開一看,很快就皺起眉頭。


    這是什麽邪門功法,主要靠人體靈血滋養體魄,以求突破機會。


    至於什麽是靈血?陳楸不太想看,想來就和張師兄說的血屍差不多,把人當作耗材血包。


    這種功法,必然不被正道認同,陳楸催動劍氣將其攪成塵埃,又拿起另外一本功法,卻不是功法,而是術法。


    《種梅法》


    嗯?這是什麽玩意?講究種植的?


    陳楸趕忙翻開一看,卻有些失望,原來隻是一個小術法,練成之後種下一株梅花,散發香氣,有迷惑敵人的功效,而屆時花瓣飛出,偷襲敵人。


    僅對凡人和低階練氣修士有用,可謂粗淺之極。


    這種術法有什麽奇特之處?


    陳楸麵露沉吟之色,紀學舟單獨將這東西藏起來,想來必有特殊之處。


    想不明白,幹脆不想,反正這種梅之術並不邪異,到時候試著練練便是。


    將東西收好,又將原地恢複了原樣,陳楸這才又一路溜迴了自己房間之中,拿出藥瓶觀摩許久,找出一套寬鬆衣服換上,蒙上麵巾,再在鏡前確認沒有疏漏之後。


    向著劉師兄房外而去,來到後聽見裏麵此起彼伏的唿吸聲,這劉師兄深夜竟然還在修行,隻是他氣息顯然不暢,總有一種虧空的感覺。


    想來劉師兄就是紀學舟的人藥了,過段時間就被紀學舟吸上一次,難怪那次見他狀態異常。


    照他如今這樣修行下去,得耗費不少時間才能彌補迴來,那人生能經得起多少消耗?


    陳楸故意發出聲音,驚醒了正在修行的劉師兄。


    “誰?”


    警覺的聲音響起,陳楸以極快的速度將藥瓶扔進他屋中,並低聲道:“有人讓我將這東西給你,對你當下的處境有益,還說讓你好好修行,不要去找他。”


    屋內,劉起手掌下意識攤開接住一個藥瓶,人卻是呆住了。


    下一刻,他打開窗戶,隻見外麵漆黑一片,隻有蟲鳴風聲,哪還能見到什麽人。


    “是師父讓你來的嗎,師父…”


    劉起一屁股坐在地上,許久之後才打開藥瓶,隻是聞到氣味,就覺得身體身處某種空落落的感覺有所好轉。


    不禁流下眼淚,聲音冰寒不複平日溫和,道:“師父,你的事業我會替你做下去,小起子一定會。”


    陳楸迴到自己房中,了卻了心中一樁事,自然是睡的異常香甜。


    第二日一大早,陳楸依照慣例巡視一圈藥園,當然主要關照靈田,沒有發現問題後,往迴走去,剛關上門,外麵便響起劉師兄的聲音。


    “陳師兄,在嗎?”


    聲音不大,仿佛不想讓其他人聽到。


    陳楸愣了一下,找他幹嘛?懷疑他?絕對不可能,昨天晚上一共也沒用兩分鍾時間。


    於是推開一道門縫,左右觀瞧,跟做賊一樣小聲說道:“劉師兄,我在的劉師兄…”


    ……


    兩人對視片刻,都覺得有些古怪,仿佛正在做壞事接頭。


    劉師兄摸摸鼻子,道:“陳師弟,這是自己家藥園,你這容易讓人誤會。”


    陳楸憨憨一笑道:“誤會啥呀,咱倆兩個男的,能有啥誤會的。”


    劉起摸摸額頭,欲言又止。


    陳楸見狀,吃了一驚,怎麽修行界還有這?


    劉起不好多說,免得嚇住了陳師弟這個單純少年。


    “師兄,找我有什麽事。”


    陳楸讓坐,劉師兄沒有迴答,而是好奇打量著他的房間。


    陳楸眉頭微皺,他此刻覺得劉師兄與昨日似乎不一般了,有些太過於專注。


    片刻之後,劉師兄迴過頭盯著陳楸一會,臉上突兀浮現一抹笑容,問道:“師弟,咱們藥園除了師弟就一個師妹,平時不會有其他人來?”


    陳楸低下頭去,道:“除了丹藥堂的弟子偶爾會來,就不會有其他人來了。”


    “哦,那藥園法陣是由師弟掌管?”


    劉師兄又問。


    “是的。”


    陳楸老實點頭,劉師兄盯著陳楸看,又問道:“是師父他交給你的?”


    “是的。”


    陳楸依舊老實點頭,又看了師兄一眼,奇怪問道:“咋了師兄?”


    “沒事沒事,嗬嗬,師父交給你說明看重你,挺好,師弟以後咱們常聯係,我這就走了,你好好修行。”


    劉師兄笑容斂去,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楸心頭泛起古怪的感覺,這劉師兄怎麽笑的有些陰森?


    咋了!?


    陳楸鬧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自然不去管,他總覺得這幾日會有大事情發生,因為葉塵總在白天出去,傍晚才迴來。


    每次迴來都肉眼可見的表情陰沉,以至於沒人敢靠近,劉師兄這幾日也不見人影,似乎一直躲在他房間之中。


    師妹似乎還在修行之中,陳楸偷偷探查,發現師妹有突破征兆,自然替她感到高興。


    當然這就苦了他了,每日接待葉師兄的事情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直到今天,葉塵臉色發白的出現在藥園門口,陳楸迎了上去,卻聽到葉塵有些顫抖的聲音,道:


    “陳師弟,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眼中強大無比的存在其實沒有那麽強大,甚至在外人麵前還吃了很難看的虧,你會怎麽辦?”


    陳楸讓開一條路,自然看出了葉師兄狀態很不對勁,仔細斟酌後,才說道:“我會當作沒有發生。”


    “為何?”


    葉塵表情難看起來,盯著陳楸冷聲道。


    陳楸身子低了低,道:“吃了虧就說明沒有別人強大,當作沒有發生才對大家都好,畢竟都吃過一次虧了。”


    “哼!”


    葉塵冷哼一聲,法力躁動起來,音波吹動灰塵,層層震蕩而去。


    陳楸悶哼一聲,裝出吃不消的模樣,痛苦的捂住胸口。


    葉塵見狀趕忙收斂法力,見陳師弟痛苦模樣,忍不住自責起來。


    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跟個雜役弟子生氣,自己難道隻是一個欺軟怕硬之輩?


    “好了,沒事吧,剛剛的話你就當沒有聽到過,不過陳師弟,你雖然是雜役弟子,可也是清虛門人,有時候已經身處局中了。”


    葉塵的話讓陳楸陷入沉默之中,心道恐怕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但見葉塵這般模樣,隻怕也是不太好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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