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之中無日夜,二人出的溫泉時,原本晾在岸邊的衣服,早已晾幹。


    楊凰衣低著頭,手指絞著濕漉漉的發梢,一縷縷水珠順著發絲滴落,在地上暈開一個個小小的水漬。


    新婦出浴圖,自然美不勝收。


    她偷偷抬眼,瞄了一眼陸晨,又飛快地低下頭,臉頰上飛起兩抹紅暈。


    陸晨大大方方地穿好衣服,看著楊凰衣那副扭捏的模樣,心中不忍。


    “怎麽,還害羞呢?”陸晨走到楊凰衣身邊,伸手挑起她的一縷濕發,在指尖輕輕繞了幾圈。


    “我……”楊凰衣的聲音細若蚊蠅,頭垂得更低了。


    陸晨哈哈一笑,也不再逗她,轉身拿起她的衣衫,抖了抖,披在了她的肩上。


    “穿上吧,別著涼了。”


    楊凰衣這才慢吞吞地穿起衣服,動作間,盡顯女兒家的嬌羞。


    十八年來鮮少出古墓,除了讀書就是修煉,對外界的認知,大多來自侍女和伴讀姑姑的教誨。


    如今,她卻與一個男子,在這古墓之中,坦誠相見,甚至……


    楊凰衣的心,如同小鹿亂撞,久久不能平靜。


    她是那種心性純良的女孩子,對男女之事,更是懵懵懂懂。


    陸晨對她嗬護備至,她雖羞澀,卻也漸漸地放下心防,對他產生了依賴。


    兩人穿戴整齊,再次路過那張寒玉床,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隻見原本晶瑩剔透的寒玉床,此刻已經布滿了裂紋,靈氣全無,變成了一塊廢石。


    陸晨看著寒玉床,眉頭微皺。


    “這寒玉床,本是仙界之物,看來是專門等著我來做你的夫君。如今卻是毀了,可惜。”陸晨歎了口氣,似乎頗為自責。


    楊凰衣見狀,連忙說道:“陸郎,毀了就毀了吧,本就是身外之物。”


    陸晨轉過頭,看著楊凰衣,眼神中帶著一絲寵溺:“這寒玉床確實是好東西,他日我想辦法再尋一塊來。王重陽找得到,我自也找得到。”


    楊凰衣輕輕“嗯”了一聲,依偎在陸晨身邊。


    “陸郎,我現在內力修為這麽深厚,出得古墓,算是高手了嗎?”楊凰衣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也有一絲期待。


    陸晨聞言,哈哈大笑:“高手?你必然是高手啊!現在的你,怕是武當張真人都比不過你。”


    他頓了頓,又說道:“就在剛才咱們雙修之時,九陽神功的內力,我已經輸入你體內,你的全身關竅,我都替你打通了,你現在是九陽神功大成,九陰真經大成了。”


    楊凰衣聽了,美目圓睜,滿臉的不可思議。


    “真……真的?”


    陸晨點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不成?”


    楊凰衣看著陸晨,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她從未想過,自己短短時間內就已經貫通了九陰九陽。


    這一切,都是陸晨帶給她的。


    “陸郎……”楊凰衣輕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陸晨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以後,你就是這江湖上,最厲害的女俠!”


    楊凰衣將頭埋在陸晨的胸膛,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滿了甜蜜和安全感。


    她知道,從今往後,她不再是一個人。


    她有陸晨。


    有他在,她什麽都不怕。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遠處花草的清香。


    兩人相擁而立,衣袂飄飄,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古墓幽深,歲月靜好。


    陸晨低頭,看著懷中的佳人。


    這古墓,倒真是一個好地方。


    ……


    “陸郎,你餓不餓?咱們去吃飯吧。”楊凰衣抬起頭,眼中滿是柔情。


    陸晨摸了摸肚子,咧嘴一笑:“對啊,我好像也有點餓了。隻是不知道你在這古墓之中,平時都吃什麽呢?”


    楊凰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瞧你這話說的,難不成還怕我餓著你不成?”


    “咱這古墓之中,有人定期出去采購的。”


    “再加上這洞天之內,蔬菜、水果、魚兒都是自給自足,倒也不擔心餓著。”


    陸晨一聽,心想這古墓生活條件還不錯嘛。


    很快,楊凰衣就帶著陸晨來到一處飯堂。


    隻見一張巨大的石桌之上,擺滿了各色吃食。


    瓜果、蔬菜、米飯、蒸魚、野味……


    陸晨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說,看來自己擔心這小媳婦餓著,純粹是多餘的。


    “來,陸郎,快坐下嚐嚐。”楊凰衣拉著陸晨在石桌旁坐下。


    “小姐,這位是……”


    旁邊幾個侍女打扮的女子,正忙著上菜,見到陸晨,都好奇地打量著。


    一個年紀稍長的婦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向楊凰衣。


    楊凰衣俏臉微紅,輕聲介紹道:“這位是……是我的夫君,陸晨。”


    “夫君?!”


    幾個侍女都驚唿出聲,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那教習姑姑也是一臉的驚訝,上下打量著陸晨,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不過驚訝歸驚訝,幾個侍女反應過來,連忙向楊凰衣道喜。


    “姑爺好!”


    她們又齊刷刷地向陸晨行禮。


    教習姑姑也迴過神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走上前,仔細看了看楊凰衣,又看了看陸晨,緩緩說道:“小姐,這位陸公子……可是你心儀之人?”


    楊凰衣羞澀地點了點頭。


    教習姑姑原本還擔心楊凰衣被騙。


    畢竟自家小姐單純,從未出過古墓,萬一被外麵來的壞小子給騙了,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當她感受到楊凰衣身上透露出來的強大氣勢,瞬間放心了。


    這才一日之間,楊凰衣竟已脫胎換骨,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想來,這都是這位姑爺的功勞。


    “好!好!好!”教習姑姑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對陸晨十分滿意。


    眾人紛紛給陸晨行禮,弄得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這古墓之中簡陋,卻是沒有外麵那些成婚所用的物事。”教習姑姑說道,“隻能以一對紅燭為賀,今日就在此拜過了祖師婆婆。”


    “以後,凰衣隨著姑爺離開古墓,也就不算毀了誓言。”


    陸晨聽了,心中暗自點頭,這位教習姑姑,倒是通情達理。


    眾人用飯完畢,教習姑姑和侍女,早就在祖師婆婆那裏擺上了紅燭。


    陸晨這才發現,原來這古墓派到楊凰衣,已經是第七代了。


    小龍女,是第三代。


    就連那不成器的李莫愁牌位,也擺在了那裏。


    看來小龍女當年,並不記恨李莫愁。


    陸晨和楊凰衣並肩站在祖師婆婆的牌位前。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情意。


    沒有繁瑣的儀式,沒有喧鬧的賓客。


    隻有兩顆真心,在這一刻緊緊相依。


    “禮成!”教習姑姑的聲音響起。


    陸晨和楊凰衣,就在這古墓之中,簡單地拜過了祖師婆婆,算是成了親。


    原本楊凰衣是睡在寒玉床修煉的,今日成婚,教習姑姑和眾侍女已經布置好了臥房。


    兩人被眾人起哄下送入洞房,雖然早些時候二人在溫泉中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是此刻,紅燭搖曳,二人眼中隻有彼此又是另一番風韻。


    壺中無日月,洞裏乾坤長。


    用飯之時,二人都飲了些許美酒,此刻陸晨眼中身著宮裝的楊凰衣更是嬌豔無比,天上仙女也就如此罷了。


    ......


    ......


    再次醒來已經是侍女前來請二人用飯,楊凰衣從未有過一日如此懈怠,心下羞澀,把小腦袋向陸晨身上靠了靠,渾然不知時間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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